傅严和夏侯轻雪带了几队人手过来时,那几个原先和‘年兽’打斗的护卫已经累倒在一边了。
傅严着手让人去扶,虽然他们会挣扎一下,但皆因体力消耗太大,反抗了一会就被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而现场,有一滩血迹和血淋淋的手足。
触及到血腥的一幕,还有那令人作呕的难闻血腥味,令叶佳乐差点当场呕吐,连忙撇开视线,蹙眉道:“没想到凶手这个时候已经杀完了人,还将之抛到这里来了。”
“凶手远比我们想的还要猖狂。”傅严的脸已经皱成了川字形,眼见还有几日便年底了,如今凶手猖狂,百姓人心惶惶,深怕一个黑夜里成了尸块。
待仵作查验过后,傅严便命人收拾了现场,并着手赶忙去勘查是哪家遇害了。
待现场清理干净,竹月也折返回来了。
“怎么样?”叶佳乐见她是自己回来的,便询问道。
竹月回道:“那人太过狡猾了,走两步洒一层粉,巷子里黑又弯弯绕绕,我给跟丢了,不过,倒是让我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
叶佳雨连忙追问:“那人长什么样?”
竹月叹了口气,道:“是盛楚!”
叶佳乐一愣,竹月则继续道,“他还扬言这是送给大理寺的新年贺礼。”
叶佳乐想起,上次盛楚以杀人赠礼要挟他们前往黑市,如今想来是他们杀不了自己和君墨离,故而以杀无辜的百姓来继续他的贺礼。
如今,叶佳乐已经顾不得回家了,当即就转头去了大理寺,刚走两步,她又回头看向在被大理寺安抚的牛鹏。
她略微想了想,又扭头转回去,蹲在他面前,笑道:“你身上的荷包真好看,能借我看看吗?”
说着,她便伸手摸到那香囊。
牛鹏当即一巴掌拍开了叶佳乐的手,将那荷包捏紧,叶佳乐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异香。
她并未多说,站起身往大理寺而去。
走到半路发现,她抬手闻了闻,手指上依然沾染着那奇异的香味,久久不散。
牛鹏身上那个荷包确实是异香,而且其中就掺杂着东林特有的花,西郊的香草两种香料。
而这两种东西本身各自就存有致幻,放在一起剂量很大,难怪牛鹏的反应会如此大。
但是
叶佳乐将找来的香草和先前从东林搜来的花放在一起吗,问道:“牛鹏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今夜出现在那里?”
“葛大娘说今夜给了饭菜后,她就将门锁起来了的,入睡前就确认在屋中。”莫青回道,默了默,他看向叶佳乐,“郡主,莫不是怀疑他?”
也是,他智力虽如三岁孩童,但身体魁梧,更何况今日的抛尸块现场都有他在,而且他还戴着那般浓烈的香囊,也许是梦魇所致。
叶佳乐摇了摇头,她不太确定。
傅严直至半夜才回来,深夜叨扰几户人家,早便让原本心神难安的百姓更加惊慌,只是,他叹道:“今夜无人遇害。”
叶佳乐独自坐着理清思绪。
“我猜是两批凶手。”她想了许久,才道。
傅严稍显迟疑道:“两批?”
默了默,他才点头,“嗯,今夜这批是盛楚所为。”
叶佳乐点头,完整的手臂和腿扔在大街上,还直接露面被他们发现,想必就是要让他们把盛楚和这起案子混为一谈。
但盛楚有一步漏了。
今夜抛至街道上的手脚,除了那难闻的血腥味,并未有致幻的异香,今早闻到的那香足以覆盖血腥味,而那异香久久不散,气味浓厚是足以掩盖血腥味的。
加之傅严勘查过,今夜并未有农户伤亡。
所以足以证明,今日出现的尸块和今夜的尸块是两起案子。
第一起案子的那几家农户,后一起定是盛楚将先前并未被大理寺救出的商人。
这一夜,都城加紧了巡逻,叶佳乐和夏侯轻雪硬生生在大理寺熬了一整宿。
直到次日,她们才趴在桌上小憩一会,是叶佳琪过来才叫醒了俩人。
叶佳琪看着俩人眼下的青色,轻叹一声:“你们还是回去多睡一会吧,免得累倒了。”
叶佳乐摇头,眼见天色不早,就和夏侯轻雪去漱口,他们还得赶去西郊才行,昨夜去只是寻到了那些香草,当时天色已晚不好叨扰别人,所以才选择隔天再去问问。
傅严早早的就过来通知过,昨夜除了盛楚抛至街上的手足,再没生事。
赶到西郊时,西郊田埂间已见农民在劳作。
叶佳乐找了个离江河比较近的一个大叔询问道:“叔,打扰一下,近日来可有见到什么生人来此采这种草吗?”
那大叔看了一眼叶佳乐别在腰间的玉牌,那是大理寺的令牌,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连忙想了想,道:“生人倒是没有,倒有一个小姐经常来,那气质绝非我们粗糙人家的闺女,像是大户人家的。”
“小姐?”叶佳乐蹙眉,莫非是顾言?
大叔点点头,笑道:“那小姑娘一身白衣,一来便蹲到江边去采草,我当时一问,她说是安神用的,说是家中长辈常常整宿睡不着,得多采些回去,也多备点。”
说罢,他又蹙眉叹气,“说来也怪,那姑娘到底需要多少啊,天天过来采了一大包回去,隔天又来采了一大包。
这草味道香,而且在这冻得土都挖不动的季节,反而生长得极其野蛮,今日采完明日又长满了,还别说,我也采了些回去,安神效果上佳,每每啊睡得好梦。”
叶佳乐拧眉,和夏侯轻雪相视一眼。
夏侯轻雪问道:“那至今是只有这一个姑娘来过,可有其他人?”
大叔摇了摇头,道:“这西郊什么地方啊,你看看,路不好走不说,一年半载也没有花簇鲜艳可供赏景,除了这大片大片的冷风,哪个千金大小姐愿意来这走一遭。”
夏侯轻雪点头,继续问道:“叔,你能否讲讲那位小姐长什么样?芳龄几岁?有什么特征?”
大叔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因为对方气质确实出众,又频繁来采草,倒是比较好人,“只是她一直以面纱遮面,我也不知道她生得什么模样。”
“年龄嘛,与你们相仿,其他的便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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