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把希望交给未来,这才是最大的魄力。
这句话就如洪钟大吕一般在褚凡的脑海里响起,褚凡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幕布上的棋盘,身体一动不动。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世事无绝对。
天道本不全,遁去的一是什么?
这个一也是无限的可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听天命尔。
因果之道自然也属天道,自然也有遁其一之处,这遁去的其一,便是改变因果的一个契机。
所以种下特定的因就必然结下特定的果吗?
不!
大概率是如此,即便辗转再多的过程,结果不出其二,可若是改变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节点呢?
这就是谋事在人。
棋盘上,褚凡无神的双眸看到一条腾龙在不住的挣扎着,一个少年手握屠龙刀,一片一片的剥开龙鳞,腾龙浑身浴血。
而在腾龙下方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条幼龙在快速的成长。
就在腾龙快要死亡的那一刻,幼龙口中震出一道雷霆,轰在屠龙少年的头顶之上。
“公子,第二题开始了!”
吕韵秀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褚凡的思绪,当空的棋盘幕布已经缓缓收起。
舞台上,温婵手拿一根玉箫,缓缓的吹奏着。
此时的褚凡其实是很懊恼的,他感觉到他已经触摸到了天道法则,可是就这么被吕韵秀给打断了。
再回想,却忘记了之前到底想到了什么。
“这一题是什么?”褚凡问吕韵秀。
“温小姐吹奏一首曲子,若是有人能复吹出丝毫不差便算是答对了第二题,亦或者用两句话说明在这首曲子里听到了什么,答案就放在她身旁的箱子里,只要意思跟箱子里的标准答案相近,便算对。”
这个题目倒是挺新鲜。
这女子这阵仗好像还真在寻找知己一样,若非褚凡精神力比她要强,恐怕也会认为她在寻找知己托付余生呢!
褚凡当即也认真听了起来。
这女人的技艺的确惊讶到了褚凡,当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永远也不要小看了这世间任何一个人,谁还能没有个几样特长?
这女人吐气悠长,一曲箫声听下来,似乎就没有换气之说,从头至尾婉转悠扬。
听着萧曲,褚凡仿佛感觉自己处在万兽山深处的一个山谷里。
身旁无数妖兽竟相嬉逐,百鸟吟唱,一帘水瀑从高处落在潭中,发出轰鸣声,旁边还有潺潺的溪水流进潭中。
无数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
和谐的画面也形成了一副让人流连忘返的画卷。
在这里,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没有尔虞我诈,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站在那里,敞开怀抱去感受。
当然,这并不是幻境,只是听着箫声所能想象到的场景。
此时褚凡想起了晏九璇,想起了那只大鹏,想起桃花谷。
得空了去万兽山看看吧!
褚凡在心里决定。
得空了,得空了要去的地方太多了,他要去玉龙雪山问一问冷映雪为何要不告而别。
他要去竹海,探望云兮,也不知道她身上的死气是否已经清理干净了,她本来就很通药理,跟着四个老家伙学的怎么样了?
他要回东域,看看那些故人,也想知道大夏国现在怎样了,东域的百姓应该都安定下来了吧?
一曲终了,很多人都沉醉其中。
“我知道了,温小姐这一曲吹奏的是溪水、百鸟、兽群、瀑布,所以应该是和谐的山林,对吧?”
放下玉箫,温婵望向那说话的男子温婉一笑。
“还有其他人要说两句吗?”
“我听到的是仗剑天涯!”
“不对,明明是田园牧歌!”
六十四个雅间,大部分雅间里都在叫喊着他们所听到的意境,有些是自己真的听出了一些意境,有些是听到别人说的自己再做了一个总结,实则他什么都没听出来,只觉得好听。
还有些人明明听到了声色犬马却便要装的儒雅风流。
温婵始终都带着微笑,听着他们讲述着他们的答案,没有说他们说的对不对。
最后,等场面安静了下来,她把目光投向了褚凡所在的雅间方向。
“这位公子,不知您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归隐之心,听到了求而不得,听到了对宁静生活的期盼,听到了对纷争的厌恶,还听到了随波逐流的无奈。”
随着褚凡的话语说出口,台上的温婵身体微微一颤。
她双眸中的惊恐一闪即逝,不过又怎能逃得过褚凡的探知?
“终于让你得偿所愿了!哼!”鄢影的声音在褚凡的身旁响起。
“啥?你说什么?什么得偿所愿?”褚凡疑惑道。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就不该带你来。”
此时的台上,两名侍女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拆开之后就对着纸张读了出来。
“我所期盼将来归隐后的生活。”
“这不作数!”有人喊了起来。
“对对对,这不作数,田园牧歌不就是归隐后的生活吗?”
“对呀,仗剑天涯也是!”
“瀑布、流水、百鸟、山林难道就不是吗?”
能花上万两白银来惜君楼的福楼中玩的人,能没有一点身份地位吗?
更何况是在华胥的京城里,一堵墙倒了,砸到十个人,最少也有两三个是当官的。
群情激愤之下,惜君楼只能让这一题作罢。
“那这一题,就算所有人都通过了,可好?”温婵躬身道。
“也好!”有人回应了一句。
“快出第三题吧!”
“其实三层的明秀雅间的公子哥已经答出两题了,按照规则,只需要那位公子应允小女子一个承诺,小女子便是他的人了。”温婵怯懦的说道。
“不行,不行,万一第三题我答上来了,他却没有答上来,岂不是还有竞争的机会吗?”有人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附和者众。
“也罢,那小女子就出第三题了!”温婵说着拍了拍手。
当空又放下来一张幕布。
这张幕布上写满了字,排列无序,大小不一,字体不同,草书草的的癫狂,楷书正的如刚学字的幼童所书,看得出来这些字都不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这道题很简单,上面一共九千八百字,除了有七个字是小女子所书,其余字皆是他人所写,只要你们找出小女子所写的七个字便算过关。”
“这特么怎么找啊?我们又没看过你的笔迹。”
“就是啊,这上面字,看的人眼花缭乱,从近万个字里面找出七个字,这不是难为人吗?”
对于别人来说这道题的确很难,可是对于褚凡来说却一点也不难。
他只需要通过因果来看,便能看出哪些字是温婵所书,不过他却没有打算一开始就把答案说出来,反而观摩起上面的字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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