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把周毓和吴军带到一座空房子后叫两人在这儿等,然后就带着吉尔森的弯刀离开了
“公主要不要我出去看看”吴军见两人走后立刻问道。
此处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个万一,怕是逃命都难
“不用,等着吧!”
周毓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休息。虽然那两人愿意带他们进来,但依然没有完全信任他们。他们拿走了吉尔森的弯刀,应该是找吉禄古去了,那她便在这儿等一会
等了两刻钟依然没有人来,吴军有点着急,见一旁的公主没什么神色于是又开口问道“公主,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到时有个万一,也知道退路”
周毓闻言抬头看着他,冷淡的开口道“我不是来找事儿的!”
“知道了”吴军听后便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之前的事他也只知道个大概,可能让公主涉险来见,想来这次殿下出事应该和公主有关。
又过了一刻钟,吉禄古才在刚刚那两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周毓见他有些吃惊,她记得上次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他还是精神奕奕的,而且头发没白那么多。可现在的脸色一眼便看的出是在强撑着精神,头发也几近白光。看来吉尔森伤的很重
吉禄古没等周毓开口便先说道“公主此来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很冷淡,没什么情绪。但周毓能理解,便郑重道“我来看吉尔森”
“哼!”吉禄古闻言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弯刀扔到了桌上“他有今日不正是因为公主吗?公主又有何脸面来见他!”
弯刀与桌面触碰,发出哐的一声。他不善的态度让吴军有些生气顿时开口道“公主并不知道此事,老大人何须质问一个孩子”
吉禄古听后冷笑一声道“十个你都玩不过她,她若是孩子,那你连根草都不如”
“你…”
“够了,住嘴”
吴军还想开口反驳,却被周毓呵斥住
“我知此事我脱不了干系,所以我来了。此次之事想问问老大人是何看法”
周毓神色淡淡,语气却很恭敬;能教出吉尔森这样的孩子,这个人不会简单。至少会是个心气正的人
吉禄古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一时倒对她高看了两分,本以为她就是为了吉尔森的伤来的,可现在看来她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来的
“坐下说”
吉禄古先坐了下来,语气缓和不少
见他们准备长谈,之前那两人便同时出去,不久后其中一个提着茶壶和茶杯进来放在桌上也退了出去。
吴军见状便走也不对,留也不对。只好木头一样立在旁边
“说吧,这事公主怎么看”吉禄古给自己倒了杯茶后率先开口问
周毓没动作,想了想后开口道“我觉得有人在操控邬日可”
闻言吉禄古又惊讶的看了看她,这个丫头比想象中还要聪慧,若是个男儿身…
“为何这么说?”
“既然他都敢直接动吉尔森,为什么不直接找罪魁祸首呢?两者后果差距并不大”
“外乱和内患,还是有差距的”
周毓闻言摇了摇头道“可伤吉尔森的人是外族人,这么一来便既是内乱又有外患,邬日可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狄路也不会想”
“公主好大的胆,居然连王上也怀疑”吉禄古听完她的话说道,虽然是质问语气里确是淡淡的笑意
“他是你们的王上,不是我的;若是触碰到我的利益,那我便管不得他是谁”
周毓说到这儿眼神冷了下来,见她此模样,吉禄古便知道她是何态度,于是也正色起来
“这事不好说,可能是他背后有人出招,也可能是他手下有人搞鬼;当时那波人跑的太快,我们一个都没抓住。从身量招式看不出是那国人”
“那吉尔森状况到底如何”说道这儿,周毓自然的问道了吉尔森的状况,虽然一早猜到吉尔森应该没死,可也不能确定伤到何种程度
吉禄古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我们去的晚了些,他伤得很重,现在都还没醒”
周毓闻言只觉得心在不断往下沉;目光也因此变得更加狠戾:是她之前太自信了,否则事情落不到这一步
“老大人可否给我讲讲西梁的情况,为何这边的王位会是流转的?”周毓想了想觉得这事只可能跟王位有关,所以还得从王位上查
“这说来就话长,我简单叙述一下可行”
“好”
“最开始这里其实就是一个一个的小部落,内乱不断。大部分的部落人过的都不好。后来我的祖宗和其他几个稍好一些的部落联合整顿,才有了西梁最初的雏形。”
吉禄古歇了会儿喝了口茶才继续开口
“虽然情形暂时稳定,但每个部落首领都不愿意屈居别人之下,可合并后必然需要一个人带头才行,所以我的祖宗便提议轮流管,那个部落发展的最好,那个部落首领做领头人。”
“这样看似还挺公平,”周毓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又问道“那做了首领后不是可以将自己的部落发展的更好,那又怎么算呢?”
“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有资格,只有最开始结盟的几个有,每个都分管着不同的领域。即便是首领也不能干涉”
“所以就不会有一家独大的状况出现”
“嗯,后来西梁渐渐有了点实力,也试着朝着其它国家开战,可鲜少有成功的,后来了解到其它国家管理制度后才慢慢的有了改善,逐步形成了如今的模样”
“既然能意识到不对,那之前的王就没想过真正的统一西梁”周毓闻言疑惑的问道;一个家总换当家的人,是很难真正的安稳,虽然如今的西梁看着是一个国家,实际上却并不统一
“有过,我的父亲”
吉禄古说道这儿神色有些暗淡,可缓了缓还是继续开口道“他的先生是东洲人,教了他很多治国之道,坐上王位后也做的很好。他最大的夙愿便是真正的一统西梁,让我们像东洲像云金那样强大起来。可惜他的举动触及到了其他氏族的利益,以至于他都没活过三十岁。”
“没有人愿意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无条件拱手相让。”见他神色凄凄,周毓了然的开口;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从古至今圣人能有几个
“对啊!所以他死了”
周毓不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开口问道“那吉尔森呢?就要这样一直守着后池吗?”
吉禄古闻言朝她笑了笑“他只能守在这里”
他虽然在笑,可周毓却看到了他眼里的无奈。
做为西梁最早的开山氏族,出了那样的事;若非他们一族底蕴深厚,否则在那事之后他们早就消失了;这么想来有些事便能说的通
“我知道了”周毓收敛了神情,起身朝着吉禄古行了一礼,随后开口道“我想去看看吉尔森”
吉禄古没开口也没拒绝,起身朝门外去
周毓见状便立刻跟了上去,走时还不忘对吴军说一句“在这儿等我”
吴军本就被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搞的头昏脑涨,还没完全回过神便听到这么一句。等他反应过来人都已经出去了
跟着吉禄古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座二层小楼前,小楼的门口挂着一面小旗,上面写着“医”字。此刻两人还站在外面,却也能闻见阵阵药味
吉禄古没进去,转身离开去,周毓便自行敲门入内
吉尔森安置在医馆的二楼,门口有个侍卫守着,却不是阿鲁。
房间里还点着灯,有个药侍守在床边,本来正打瞌睡的人听见开门声后就醒了过来,见有人来就赶忙退到了一边
周毓缓步走过去看了看床上的人,即便是肤色黑都能看出惨白的脸色。此刻那双总是带着傲气的双眼紧闭着,呼吸也很清浅。看来伤的很重
周毓将目光转向一边的药侍“什么情况?”
药侍是个十二三的男孩子,比周毓高了一头。他不认识周毓,想着她既然能来这儿那应该是小公子认识的人,于是开口道“师傅说差一寸便伤到心脏了,手上腿上的伤口也很深,送回来的时候失血过多,所以暂时醒不来”
周毓闻言眉头便皱了起来,想了想还是伸手掀开他身上的薄被
“姑娘,不可……”察觉她的动作,那药侍连忙开口阻止,可已经来不及
床上的人不着寸缕,可周毓的目光却落在心口浸着血色的纱布上然后是右手臂最后是两条腿,一一看过后又将被子盖了回去
一旁的药侍早就惊呆了,虽然一看就知道她是个还没自己大的小孩子,可男女有别,男女有别啊!
“好了以后手和腿会受影响吗?”周毓才没空理会他的惊讶,自顾自的开口问
“休养好的话不会”药侍强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回她,眼神却不住的在她身上打转:这小姑娘可真是生猛;小公子都快成年了,她掀了被子还能这么神色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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