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
吴军大步跨进厅内,手还不停的擦着附着在衣裳的胭脂
翊阳拧着眉头看他,被他一身的脂粉香味熏的难受,不自觉的往了无身边靠了靠
“我们可算是入了狼窝了”
吴军只当看不见他们眼里的嫌弃,自顾着寻了圆凳坐下;他这也是因公牺牲,他们居然好意思嫌弃
“从何说起?”
言诚率先开口,直接问了起来
“我们住的这院子,掌柜姓胡,叫顾一全。他在此地,生意做的可不是一般大……”
“他有问题?”
翊阳掩着鼻子开口,直击重点
吴军郑重其事的点头“外头人伢子手里的人要送到蓬莱,十之八九得过他的手”
“什么?那灵童和灵通是否在他手上”
了无闻言震惊不已,来不及思索自己的处境,便是先期待着那两个小师侄的消息
“大师别急,只要找到了接手的人,寻到两个小师傅是迟早的事儿”
言诚见他眼圈发黑,也有些自责,这事儿确实怪不得大师,他同吴军,一个是禁卫军副统领,一个是城卫军副统领,带着都是正规军,轮流值守,却还让人伢子在眼皮子下同时将两个小和尚掳走了;可见消极懈怠到了各种地步
翊阳始终没开口,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查
天都情况像缩小的京城,随随便便一个人身后都可能牵扯甚广,地方官员豪绅;甚至封地王侯,皆有可能
吴军能这么轻易就打听到消息,显然这胡一会处事儿并不算低调,那么、他背后之人权利绝对在知州以上,否则,前面的栌城怎么对此完全置之不理
“天渡虽属栌城,可蓬莱却属安阳,细分起来;栌城怕是管不住天渡的事儿”
见她蹙眉思索,双喜轻声提了一句,没有需要时,公主对地理分化并不上心,此次出行也是他同吴军和言诚一起商量行路线,最后给她交待一声就成;可如今,她是必须的知晓具体归属了
“安阳~”
翊阳若有所思的开口,眼神却是落在了一旁的了无身上
恰巧了无听完双喜的话后也侧头来看她
四目相对,却是各有所思
“按我之前说的,言诚带人送大师他们去栌城,吴军带人随我留下”
“不行,我!”
“和尚;这事我不能依你”
翊阳正色开口,眼里的认真由不得了无再开口拒绝
“公主,我……”
“夏风,你那身手在此地护着自己都勉强,还是别拖公主后腿了”
吴军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打趣她;想到她之前操着花拳绣腿非得同自己比武的认真模样,就觉想笑的慌
“你……”
“虽话糙了点,不过在理”
双喜适时开口,拦住了欲发脾气的夏风
冬雪是个懂事儿的,知晓情况特殊,也就不吵着要留下来
“双喜还花拳绣腿都不会呢,为什么他就能留下来!”
夏风还有些不服气,顿时将矛头对准了双喜
“这,我~”
双喜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看着翊阳,悠悠开口道“我觉着夏风说的对,要不我也……”同她们一道儿
“你倒是想的挺美”
没等他话说完,翊阳便是冷笑着开口打断;这人可比看着精多了;别的不说,保命该是小意思
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翊阳眼里的神色是彻底冷了下来
“将那掌柜请来喝盏茶吧!他若识趣,我自不会插手他的生意,他若不识趣,那请神容易,送神可就难了”
“唉!只怕难~”
双喜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悦来客栈的方向,占地不算大的三层小楼,来来往往的人却是络绎不绝;这处客栈在此地算的上华贵,然而其中住客却并非全是人上人;昨晚粗略一扫,便是瞧见了好几个落拓不羁的江湖客
“哎哟,我的祖宗大人啊,掌柜当真是不在,您就是打死我,他也是不在啊!”
钱二捧着肚子,疼的嗷嗷直叫;看着面前的几人,又怕又心慌。
掌柜一早便离开了,今日只怕是回不来。他走之前交代过,这群人不好惹,让悠着点;可如今他若是再悠着点,只怕自己小命真的搭进去
“他不在便不再,寻个做的了主的便是”
翊阳坐在上座,摆弄着手里的茶盏,吹了吹上浮的茶沫,并不入口
“这东家就一个东家,他不在,谁能做得了住啊!”
“哦~是吗?”
“那要照你这么说,他人都走了,这悦来客栈还做什么生意,合该直接关了才是”
听她这般说,钱二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她身边的随从正要离开,好似当真要去关了那客栈一般
“使不得,使不得;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在,这么做使不得”
“贵人找掌柜的到底有什么事嘛!就不能等一天吗?这店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我们实在惹不起啊”
钱二当真是慌了,带着哭腔开口,竟是吓得说了家乡话;胡掌柜在此地二十余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昨个儿夜里提到此人都是心有余悸,其中厉害可想而知
翊阳蹙眉看他,实在不耐烦的慌
“他所做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
钱二震惊,她问的莫非是私下的生意
看他的反应,翊阳便知道这人必然是知情的
“前晚我绕山路,带的两个小和尚被人掳了去;几番查探线索断在了你家掌柜身上;”
“我不管你们私下做了些什么生意,有些什么勾当;把我的人完完整整的送回来,大家都可相安无事;若是送不回来!就叫你家掌柜的一家老小夜里惊醒些,否则届时阎王爷问怎么下去的,我怕他们答不上来”
“这、这~”
钱二此刻更是哆嗦,这人不是说笑。丢了一晚就能查到掌柜头上,这人不简单
“姑娘可否容我回去问问此事儿?若是这两日的,有、有可能还在天渡”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翊阳轻笑了笑,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这帮人胆子可当真是大,这般买卖,竟然就放在眼皮子下,也不怕官府来个人赃并获;看来;背后实际操控之人的权利当真是不俗
有节奏的敲击声传入耳内,如一下一下叩在心口,令人心慌不已,钱二此时已是满背湿透,心想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这般让人生寒,江湖或是世家,可没听过这号人物
没听见回应,钱二哭丧着脸抬头,情真意切道“这并非若有的人伢子都往我们这儿送人。也有往其他地儿送的;你总得给小的一点时间查查不是;”
“明、明天;若人在我们这儿,便是不等掌柜回来,小的也将人完整无缺的给您送过来。要是不再,最迟到明晚,小的也能探到消息;您看可行?”
敲击声停止,钱二的心也松了些,却仍是不敢完全放松,依旧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
“好啊!我且等到月起;”
清冷的声音刚落。钱二便是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
翌日、天渡的天阴沉的可怕,不知到底是有多大的雨要下,一直黑压压的
直到临近傍晚,才细细碎碎的撒了两颗雨滴
胡掌柜撑着伞慌慌张张的进了院子,他才将将到店,听完钱二的叙述后,便是一刻不歇的过来了
“实在对不住,家里出了点儿事儿,回来晚了些”
伞收好放在门口,胡一会忙不迭朝正前方的人拱手行礼
“小姐所寻之人并不在我手中,不过我那手下已经打听过,应该是被送去了关山”
他一来也不绕圈子,直接了当的开口;昨晚的大致情况钱二说的明白;天渡是什么地方,敢这么明目张胆来要人的人,身份定然不会差;
不过人家既没有生事的打算,他自也愿意配合,左右不过两个人而已
“关山?”
翊阳闻言有些意外,听说关山出的是悍匪,这悍匪要小孩儿做什么
“是的,那边近几月出了匪患,听说凶的很,官府不敢管。后来也不知怎的;有人伢子就往那边送人了;”
“我们这儿女孩价高,那边却是男孩价高,所以手里有相貌好的男孩,大多都送到那边去了!”
他说的诚恳,翊阳自无不信的道理;敢这么吐露事情,怎么假的了。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做出回应,门外就传了一声急喊
“不好了,大师,大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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