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妧听了,没有多大反应,查了两天才查出来,要不是青杏说起,她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四太太查案的手段一般,但为人精明,她先去找二太太,怒气冲冲的去,一脸笑容的离开,显然二太太给她的好处远超过那只白玉镯,想二太太把事情闹大,那是不大可能了。

    明妧瞥了喜儿一眼,喜儿就过去拿了一荷包,赏给青杏。

    荷包不重,但好歹有,而且是她来菡萏苑伺候,姑娘给的第一回赏赐,意义非凡,青杏跪下朝明妧道谢,明妧笑道,“只要你们忠心,办事勤恳机灵,我不会亏待你们。”

    青杏连连点头,等退出门外,见她手里多了一荷包,不少丫鬟围了上来,问道,“姑娘赏了你什么?”

    青杏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打开一看,见是一对丁香花银耳坠,小巧可爱,顿时喜笑颜开。

    那些小丫鬟们见了都羡慕坏了,姑娘可真大方。

    屋内,明妧在揉手腕,用了几天的药,已经好很多了,想到什么,明妧吩咐喜儿道,“把我在苏家画的金针图拿给我。”

    明妧刚说完,喜儿就拍脑门了,有些心虚胆怯的看着明妧,道,“图纸不知道去哪儿了,奴婢去苏家收拾的时候,就没看见图纸,本打算回府告诉姑娘的,可是奴婢给忘记了……”

    喜儿缩着脖子,一副生怕挨骂的样子。

    明妧眉头拧的紧紧的,图纸怎么会不见,她走的时候,特意用镇纸压着,不可能被风吹走,小跨院给她住的,苏家的丫鬟传话都不进屋,更不可能她们主仆走后,乱翻她的东西。

    喜儿小心翼翼的望着明妧,道,“要不,姑娘再画一幅?”

    再画一幅不难,可问题是她的图纸能跑哪里去,会不会是三表哥拿去了?

    明妧决定明天让喜儿去苏家问问再说,因为她不需要两副金针。

    镇南王府,沉香轩。

    楚墨尘坐在轮椅上,双眸蒙着纱愁,望着西边太阳落下的望向,仿佛在欣赏落日余晖。

    赵风站在一旁,傍晚的风有些大,吹的莲池内芙蕖如同美人起舞,婀娜多姿。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赵风瞥头见王妃走过来,他忙道,“世子爷,王妃来了。”

    他稍稍侧头,凭着脚步声,他能准确的知道王妃在哪儿,可是那绸缎蒙眼,王妃见了心疼,用帕子抹掉眼角泪珠,她问道,“眼疾还是一点好转也没有吗?”

    楚墨尘摇头,声音带着失落道,“没有。”

    王妃就道,“怎么会一点好转都没有,明大夫不是说你的药方管用,继续服用就行了吗?”

    楚墨尘把眸光遥望远处,道,“江湖术士而已,误打误撞治好了苏老夫人,未必就能治的好我。”

    赵风在一旁,嘴角微抽,他望着王妃道,“王妃,现在世子爷只能寄希望于卫大姑娘身上了,圣旨赐婚冲喜,您和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让世子爷迎娶她过门?”

    王妃手摸着楚墨尘的脑袋,道,“虽然是冲喜,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挑个日子就将卫大姑娘抬回来,她能在四皇子和你之间选择你,我镇南王府不能亏待了她,卫大姑娘的八字已经送到祠堂了,明儿送到钦天监给你和卫大姑娘合八字挑日子。”

    麻烦!

    楚墨尘一脸的不高兴,但更让他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呢。

    远处,一丫鬟跑过来,道,“王妃,老夫人在诵经祈福时,佛珠突然断了,大太太说是不祥之兆。”

    王妃脸色微沉,楚墨尘嘴角一抹冷笑忽闪而逝。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再加上阳光灿烂,更觉得心情美好。

    用了早饭后,明妧带着喜儿去长晖院请安,才走到屏风处,就听屋子里在聊孙贵妃脸起红疹一事,三太太心有戚戚,道,“这一回,不知道孙贵妃着了谁的道,脸上的红疹一夜未消,反而更严重了,宫女看了一夜,还在脸上抓出来几条血痕,这要还治不好,怕是要毁容。”

    二太太脸色沉着,道,“明柔才嫁给四皇子,孙贵妃要是毁容失了圣宠,对四皇子的影响是最大的,不过胆敢算计孙贵妃,查不出来算她命大,一旦查出来,只怕这辈子连着一家老小都没好日子过了。”

    二太太那带了些幸灾乐祸的阴狠笑容,看的喜儿身子打哆嗦,她担忧的看了眼明妧。

    虽然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给孙贵妃下毒的,但她可以肯定孙贵妃起红疹是姑娘下的手,万一被孙贵妃知道了,她还不得把姑娘剥皮卸骨啊。

    明妧没什么反应,孙贵妃要毒杀她,她只是让她红疹,痒个天就消了,算她心慈手软了,至于脸上划出伤痕来,宫里难道一点祛除伤疤的药都没有吗?

    四太太坐在一旁,见苏氏有些心不在焉,她笑道,“大嫂在想什么,感觉有些魂不守舍。”

    苏氏回过神来,道,“我在想明妧出嫁的事呢,出嫁之日还没有定下,我没怎么教过她做针线,嫁衣她肯定是做不来的,苏家柳绣娘的手艺极好,我琢磨要不要回苏家将她请来……”

    她话还没说完,二太太就打断她道,“明妧出嫁,嫁衣她不亲自绣就算了,让苏家绣娘做,没得叫人笑话咱们定北侯府都没有拿的出手的绣娘。”

    老太太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苏氏就是怕侯府不赞同,所以才犹豫不决,这会儿听二太太这么说,她就觉得自己有欠考虑了。

    明妧走过去,脸上带着淡淡笑容道,“谁会笑话咱们,让苏家绣娘替我做嫁衣,这事除了侯府,就只有苏家知道了,娘亲既然开这个口,自然能保证苏家不会往外说,府里下人的嘴,真有这么松,该好好管管了,况且,这事很丢脸吗?

    朝廷还有青黄不接借兵借粮的时候,我嫁给镇南王世子亲事定的仓促,府里怕准备不周,府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绣娘,找苏家借几个来帮把手,更显得咱们定北侯府和苏家关系亲厚,外祖家疼我,这么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娘亲自己做主就是了,事事禀告祖母,还不得把祖母给累坏了。”

    苏氏惭愧,她这做娘的,嘴皮还不及明妧一半麻溜。

    老太太赞赏的点点头,道,“明妧说的有理,镇南王府急着冲喜,何时出嫁,今儿也该定下了,等定下了,你看看还缺几个绣娘,从苏家请几个回来帮把手。”

    二太太看着老太太脸上的慈爱笑容,道,“明妧以前木讷寡言,这病一好,能说会道,我到现在还不适应呢。”

    明妧看着她,笑道,“那二婶是喜欢以前的明妧,还是现在的明妧?”

    二太太脸上的笑滞了一瞬,随即笑的更开,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现在的了,以前总低着脑袋,现在眉飞色舞,眉间透着一股子灵气,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夸赞之词,明妧没有脸红,只略松了一口气,道,“二婶喜欢明妧就好,这两日,四婶一直在查玉镯栽赃明妧一事,昨儿怒气冲冲去了西院,府里流言四起,说是二婶指使丫鬟偷了五妹妹的玉镯栽赃给明妧,明妧内心惶惶,生怕哪里做错了,惹恼了四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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