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连连点头,“东宁侯府大太太来找她,老太太让她赶快回府。”

    苏阳点点头,道,“我知道她在哪儿,这就去找她。”

    小厮不疑有他,赶紧翻身上马走了。

    明妧神情古怪,东宁侯府大太太找她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沈三姑娘的脸?

    不是给了她药膏吗,如果只是道谢,她人不在,就该改日再来,而不是急着找她回府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心中忐忑,明妧在马车内换下男装,等马车在侯府停下,她掀开车帘,就看见卫明依几个站在大门口。

    应该不是迎接她的,她没有这么大脸面,明妧心想。

    看见她下马车,卫明依就道,“大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明妧挑眉,难道她猜错了,“东宁侯府大太太还没走?”

    卫明依摇头,“半个时辰前,她就走了,你回来晚了一步,三姐姐刚刚回宫。”

    原来是送卫明柔走,她这回门回的也忒勤了些吧。

    明妧对卫明柔没什么好感,哪怕那是她亲妹妹,她回不回来,明妧一点都不关心,她还是对东宁侯府大太太来找她一事更感兴趣些,明妧问道,“可知道东宁侯府沈大太太来找我所为何事?”

    卫明绮嘴快,道,“孙贵妃脸上起红疹,太医开了药不管用,脸上抓住几条血痕出来,宁国公府大太太进宫探望,说起沈三姑娘脸上伤疤的事,孙贵妃知道东宁侯府有药膏,就派人去讨要,沈大太太不好拒绝,就给了一点,孙贵妃用过后,红疹不痒了,派人多要,可是沈三姑娘没有多余的给她,就来找你了,三姐姐知道你手里有药膏,也回府了。”

    既然都是来讨药膏的,目的相同,沈大太太自知面子没有卫明柔大,就告辞了。

    卫明柔等到现在,时辰不早,她不得不回宫,不然回头宫门紧闭,她就回不去了。

    明妧淡淡道,“我没有药膏给她。”

    卫明绮笑道,“大姐姐,你骗人,你明明就有。”

    笃定的语气,叫明妧额头狠狠的皱了下,她望着卫明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留了一点儿?”

    她眸底的冷芒,看的卫明绮背脊都发凉,她干涩道,“三姐姐急着回宫,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直接去菡萏苑找了。”

    明妧最讨厌别人未经允许,就乱动她的东西,丫鬟那是不得已,谁给卫明柔权利,让她随便乱翻的?!

    而且,她屋子里除了药膏之外,还有别的药。

    攒紧拳头,明妧拎起裙摆,三步并两步往前走。

    身后,卫明绮道,“我们跟去看看。”

    谢婉华摇头,发髻上的珠钗阳光下折射出闪耀的光芒,她道,“我不去,表姐生气了,没得跟去讨不痛快。”

    再说明妧,快步走到二门处,长晖院的丫鬟就过来请她,明妧理都没理,直接回菡萏苑。

    她直奔书房,推开门,就看到一地狼藉。

    雪雁正蹲在地上收拾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药材,明妧脸皮像是凝了一层寒霜,她咬牙道,“是四皇子妃弄的?”

    雪雁站起身,手里还拿着药包,喜儿眼尖,看见她脸上有巴掌印,便道,“是谁打的?!”

    雪雁眼眶通红,鼻子泛酸道,“是三姑奶奶的丫鬟杏儿打的,她们要翻箱子,我拦着不让,杏儿就给了我一巴掌……”

    喜儿心疼雪雁,明妧则气的浑身直哆嗦,翻她的东西,还敢打人,她们主仆拿她菡萏苑当成什么地方了,西街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明妧深呼吸,把怒意压下,问道,“我其他药粉呢?”

    雪雁抹掉簌簌往下掉的眼泪,道,“奴婢把药膏拿了出来,其他药粉藏在了床底下,三姑奶奶没有发现。”

    她也不知道那些药粉是做什么用的,喜儿不许她乱碰,说里面有些是药,有些是毒。

    卫明柔为了找到药膏,那么粗暴,她怕万一不小心中毒,姑娘会医术的事就瞒不了了,趁着她们翻书房的时候,把药粉都藏了起来,几瓶子药膏,卫明柔说不知道哪一瓶是祛除伤疤的,都带走了。

    什么不知道哪一瓶是祛除伤疤的,东宁侯府都告诉她是黑乎乎的药了,那些晶莹剔透的养颜膏,眼瞎了吗?!

    不过药粉没有拿走已经是万幸,不然太医一看,就知道孙贵妃起红疹和她有关,一顿惩罚绝对少不了。

    明妧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喜儿愤愤难平,“药材都毁了,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算了?”明妧冷冷一笑。

    想事情就这样算了,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都爬到她头顶上来作威作福,由着她,指不定还有下回。

    “去,告诉老太太和夫人,就说镇南王世子今儿送我的一对紫玉镯不见了!”

    喜儿还是第一次见明妧动怒,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还是高兴,三姑奶奶做的太过分,拿姑娘的药膏去讨好孙贵妃,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忍气吞声,这么弱的主子,走出菡萏苑,她都要被人笑话。

    喜儿一阵风刮到长晖院,等她再回来,身边多了一丫鬟,珊瑚道,“大姑娘,老太太让你去长晖院。”

    之前是个小丫鬟传话的,明妧没搭理直接回来了,现在老太太干脆派了个有分量的来请。

    这一回,即便不来人,明妧也是要亲自去的,被拿走的药膏肯定要不回来了,但要她卫明柔脱一层皮还不在话下。

    明妧带着一肚子火气到了长松院,进院子时,火气消了几分,带了几分惶恐和不安。

    屋内,除了苏氏和老太太,二太太和四太太也在。

    不等明妧行礼,老太太就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东西怎么会丢,还是镇南王世子送你的紫玉镯,他不是只送了你一套金针吗?”

    紫玉难得,比紫金还要稀罕。

    明妧一副快急哭了的神情,“镇南王世子送我的是一套金针,可是装金针的锦盒下隔了一层,里面放了一对紫玉镯,我也不知道是送给我的,还是镇南王世子找锦盒装金针的时候给忘记了,本来我是打算禀告祖母,由祖母定夺要不要还回去,可事情一多,我就给忘记了,方才我回来一看,紫玉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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