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说笑的,没人当真。
难怪她总觉得二太太对卫明柔关心过了份,喜儿这么一说,明妧就不诧异了。
这也就能解释她之前坠崖,二太太极力怂恿苏氏让卫明柔代嫁一事,她真心疼卫明柔,但疼归疼,事事偏帮卫明柔,好处占尽,还一口一个委屈,逼她委曲求全就太过分了。
而且坠崖一事,虽然没有证据,但基本可以肯定是卫明柔,二太太那么疼她,难保不是帮凶。
明妧在走神,喜儿则在抱怨,心疼道,“姑娘和四皇子定亲十几年,夫人给姑娘准备了两间屋子的陪嫁,都是最好的东西,全给了四皇子妃,现在轮到姑娘出嫁,反倒什么都没了。”
家中有女儿的,从小就陆续添置东西,明妧小时候落水,脑袋不灵光,虽然有圣旨赐婚,但苏氏知道她注定不会受宠,所以多给她准备陪嫁,确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卫明柔和明妧是亲姐妹,明妧有的,卫明柔自然也不能少,明妧有多少,卫明柔就有多少。
明妧出事后,侯府上下都断定她和喜儿是凶多吉少,没有生还的可能,苏氏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丢失的大少爷找回来的希望渺茫,再加上卫明柔是替明妧出嫁的,是以那两份陪嫁一股脑全给了卫明柔。
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那时候喜儿和明妧在悬崖底下受苦,想起来,喜儿就觉得老天爷对她家姑娘太不公平。
知道的越多,明妧就越觉得卫明柔不简单。
白天走了不少路,再加上药材被毁,明妧心情不好,夜里只翻了几页医书,就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阳光灿烂,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花园内,花团锦簇,海棠艳美高雅,娴静似淑女,妩媚动人,芳香幽淡。
几只蝴蝶穿梭其中,色彩斑斓,翅膀上的花纹交错,高贵端庄,各种色彩,看的人目不暇接。
喜儿拿着团扇去扑蝶,明妧静静的站在一旁,虽然现在才十五岁,及笄之龄,可内里毕竟没那么年轻,让她欢快的蹦跶来蹦跶去,那是万万做不到的,扑蝶这样小盆友干的事,看看就好。
喜儿抓了只蝴蝶,回头见明妧手摸着牡丹花瓣,神情不知所思,她把蝴蝶放了,过来道,“姑娘,你不高兴啊?”
“我没有不高兴啊,”明妧笑的恬静。
还说没有,以前她可是最喜欢扑蝶玩的,现在仿佛身子沉了似的,蝴蝶从她跟前飞过,她都懒得抬手,喜儿就道,“今儿五姑娘她们出去逛街,姑娘就应该一起去,哪怕什么都不买,散散心也好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哐当一声传来。
喜儿往那边看去,就见卫明依骂道,“没长眼睛啊!”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下,道,“奴婢一时走了神,没瞧见五姑娘,五姑娘息怒。”
卫明依脚一抬,直接把地上摔碎的牡丹花给踢远了,嘴里还骂道,“真是晦气!去领二十大板!”
丫鬟小脸惨白,连连认错。
明妧眉头拧了下,走过去道,“五妹妹不是去街上买玉镯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丫鬟不小心犯错,杖责二十大板太严重了。”
二十大板,下手重一点,丫鬟又没钱买好药,要在床上养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卫明依气头上,说话冲,“大姐姐还真是心地善良,帮一个丫鬟求情!”
明妧将丫鬟扶起来,道,“五妹妹怒气冲冲的过来,丫鬟来不及避让,我都看在眼里,如果因为毁了这盆牡丹花,丫鬟要杖责二十大板,五妹妹五板子怎么也跑不掉的。”
卫明依气的想咬人。
谢婉华见她满脸怒容,再见明妧脸上云淡风轻,上前一步,道,“好了,好了,五妹妹心情不好,都少说两句。”
明妧则看着丫鬟道,“没事了,下去吧。”
丫鬟红着眼眶,蹲地上收拾碎裂的花盆和糟蹋的叫人心疼的牡丹花。
卫明依跺着脚走远了。
明妧则问道,“这是没挑到满意的玉镯?”
卫明绮叹息一声,道,“比没挑到满意的玉镯严重多了。”
卫明依的白玉镯现在在老太太那里,她闷闷不乐,四太太心疼她,给了她五百两,让她上街挑一只喜欢的,她高高兴兴的上街了,一眼就相中了一只晶莹剔透,温润淡雅的羊脂玉镯,比在老太太那里的那只还要好,只是价格昂贵,要六百两。
卫明依钱没带够,向谢婉华借了一百两,将那只羊脂玉镯买下,她是爱不释手。
坐马车去另外一条街时,在马车里也不忘欣赏,结果和成国公府的马车撞上了,当时她手里正拿着玉镯,这一撞,一惊之下松了手,那只玉镯往前一飞,从马车里滚了下去,啪嗒碎成了好几瓣。
想起来都心疼啊,玉镯碎了好歹还能打磨成小玉珠,镶嵌在首饰上,可是车夫慢了一步,一个小乞丐过来,把碎玉镯捡起来就跑了。
羊脂玉镯没了,还欠了外债一百两,卫明依能不火大?
气头上和成国公府的姑娘吵了几句,要人家赔,被人骂了,几十两银子的玉镯,也好意思要她赔六百两,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就敢抢钱,还有没有王法了?
虽然定北侯府深受皇上恩宠,但也不能贸然和一国公府姑娘结怨,马车撞了谁也不愿意,抓不住玉镯摔碎了,卫明依自己也该付一半责任,卫明绮和谢婉华都劝她算了。
出了事,谁还有心情闲逛,就都回府了。
明妧听着事情的经过,想到卫明依方才的眼神,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所以,又把我给恨上了?”
谢婉华同情的看了眼明妧,不只是恨,是恨上加恨,白玉镯的气还未消,丫鬟撞了卫明依的枪口,她拿丫鬟泄愤,大表姐还帮丫鬟,要打她板子,只怕这会儿是恨不得咬死她。
卫明绮站在一旁,心想,二伯母应该是最高兴的,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二伯母要针对大姐姐呢,栽赃诬陷她,据她所知,她们并未结仇怨啊。
“对了,二伯母从宫里回来了吗?”
“还没有。”
明妧话音刚落,那边一穿淡粉色裙裳的丫鬟快步过来,福身道,“大姑娘,二太太回来了,让你去长晖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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