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同志。”
“没说什么吗？”
“没有。”
韩娜娜拿着信封走了。
她在想，会不会是她丈夫相好的。
是的，她男人出轨了，男人值夜班的时候，让她捉奸在床。
无意之中的。
医院送进来一个危重病人，她是护理队伍中的一员，是紧急叫过来的。
就是那么巧，韩娜娜去取药，就遇到了有人滚床单，而之一就是她的丈夫。
韩娜娜没吵没闹，甚至也没质问。
和韩娜娜一起去的，还有一位女同事，女人的大嘴巴比大喇叭还厉害，这件事自然瞒不住。
男女双方都受了处分。
韩娜娜的丈夫向她提了离婚，这让韩娜娜感到好笑，要提也是她先提。
“行，我同意。”
“你不要觉得你是受害者，结婚几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见天就像我欠了你钱一样，躺在床上跟死鱼没什么区别……”
呵，原来在丈夫眼里，哪哪都是她的缺点。
“行，是我对不起你，你是被逼上了床。”
没什么好后悔的，人是她自己选的。
离婚申请已经交上去了，男人有些迫不及待，不应该写什么信求和好吧？
韩娜娜还是拆开了，不是信纸，而是一张存折。
存款人写的是她的名字。
好奇怪，她记得自己没存过钱，是没存过这么大数目的。
这是笔不义之财啊。
突然韩娜娜想到了什么。
巧慧挑了两桶水，把房间打扫了一遍。
秦时离家半年了，巧慧也半年没有回来过，屋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院子里杂草丛生。
巧慧又在锄院子里的草。
大门突然被推开了，韩娜娜走了进来。
“嫂子，”韩娜娜急匆匆地喊道，手里紧握着那张存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韩娜娜三步并作一步，几乎是小跑着跑到到巧慧面前，把存折递给她，“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送过去的？”
巧慧一点也不意外韩娜娜这么快就知道了，除非是傻子。
“是我送的。”
“为什么给我钱？”
巧慧看着她，平静地说：“你应该能想到。”
韩娜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果然是他。
“他为什么要给我存折？他……出事了？”
巧慧点了点头。
韩娜娜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创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巧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掐人中又拍脸，韩娜娜醒过来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就没断过。
中间又晕过去一次。
“我已经嫁人了，他为什么还这么对我？”
巧慧不是顾枫，她不知道。
可能还是爱着的吧，不然没法解释。
“他的钱分成了三份，一份给了我公公，一份留着给顾晴，另一份就给了你。”
“是我对不起他。”
人人都觉得韩娜娜甩了顾枫，可韩娜娜自己知道，那时候的顾枫对亲妈和妹妹纵容，她看到了以后的自己。
在那样的一个家庭，和婆婆和小姑子斗法，然后中间有一个和稀泥都和不好的男人。
提分手，算是逃避吧。
她以为时间会让她忘记一些事和一些人，唯独那个人，却始终忘不了。
……
草长莺飞，又是一年。
天天正在街上捕蝴蝶，他这个年纪，正是斗猫溜狗的年纪，祸祸哪只小动物都不奇怪。
“天天，别走远了。”
“知道了，妈妈，你别说话，把蝴蝶都吓跑了。”
靠院墙一侧，种了一行花花草草，花开时候，蝴蝶蜜蜂都慕香而来了。
天天小心翼翼地靠近，两只小肉手前伸，马上就要捉住了，这时候一团阴影罩了下来。
“你……”
天天转过身，一抹绿色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又高又帅又威武！
天天顾不得什么蝴蝶蜜蜂了，扑过来抱住了男人的大腿，“爸爸，你回来了。”
秦时把小儿子捞了起来。
“干什么呢？”
天天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爸爸，我好想你。”
秦时的眼圈也红了，一年多没见，天天长高了长胖了，喊的是爸爸而不是粑粑了。
缺席孩子的成长，对于父母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天天，你在跟谁说话？”
巧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见了秦时都愣住了，眼里尽是泪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秦时抱着天天走近，粗糙的指腹替她擦眼泪，巧慧伸手拍下，“都擦疼了。”
“你哭我心疼。”
秦时的归来，是家里的头等大事。
两顿饭除了鱼就是肉，老母亲就觉得儿子吃不好，其实那里的伙食还可以。
孩子们都长高了，安安已经长成了小男子汉一枚，宁宁也抽条了，就是有点瘦。
不知道囡囡长成什么样了。
“秦时，英姿一起回来了吗？”
“英姿还在给部队做指导，明后天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那就好，等她回来了，囡囡回来了，咱一家人才算真正的团圆了。”
“姐姐腿上胳膊上全是肌肉，捏都捏不动。”
宁宁真是羡慕啊，可让她锻炼，她又吃不了苦，还是睡懒觉香。
秦时微笑着听家人们聊着，目光落在宁宁身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宁宁正比划着，小脸蛋上满是向往，“姐姐现在可厉害了，她能在院子里翻跟头，还能单手举起我呢！我也想变得像她一样强壮，可是每天早上床就像有魔力一样，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宁宁还假装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逗得全家人都笑了。
巧慧知道秦时这是想囡囡了，她轻声对秦时说：“你现在回来了，我陪着你一起去看囡囡，怎么样？你不在这一年多，囡囡得过省少儿组冠军，已经选拔去省队了。”
……
好不容易捱到一家人都散了，回了卧室，巧慧直接上手了，要脱秦时的衣服。
秦时不让她脱。
“这么迫不及待啊？”
秦时黑了瘦了，但神情不变，特别是“调戏”她的时候。
“少废话，让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我好着呢。”
“那为什么躲？为什么不让我看？”
在巧慧的坚持下，秦时把上衣脱了。
胸口还缠着绷带，这下装不下去了吧？
难怪秦时坐着的时候，天天爱靠在爸爸的怀里，秦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手放在天天的后背，是怕碰到伤口吧？
巧慧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颤抖着手轻轻触碰那些绷带，仿佛怕弄疼了秦时。
“你这傻瓜，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责备。
秦时苦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怕你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再说，我已经好了。”
那时候，他真害怕见不到巧慧和孩子。
秦时轻轻将巧慧拥入怀中，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他回来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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