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的一众人全都震惊无比,忠叔差点就要拍手称快了,但又怕自己太嚣张授人以柄,就只能默默地在人后小声地鼓掌。
眼见着罗安然带来的人要围了唐镜染,忠叔一马当先:“保护王妃!”
“保护王妃!”
“谁敢动我家王妃!”
景王府的府兵齐齐而出,不由分说地将唐镜染围在中间。
唐镜染嘴角抽了抽,这是怎么着,不让她动手了?
“谁敢动我们王妃,只管来!”
一个个府兵手中都握紧了刀剑,这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铁血士兵,岂是罗安然带过来的几个杂碎能比的。
罗安然虽然是郡主,生父大将军王也的确是给她留了不少人,可这些年,留下来的亲兵要么就被皇帝收编,要么就被镇国公收买,最后留下的还有多少,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数。
说出来吓唬人倒是可以,但一旦上场,就露馅了。
“罗安然,镇国公府二小姐任意意不顾廉耻,明知景王有妻房还要强行进景王府,不就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妾室。”
“不过一个妾室却因为稍有不如意就对王爷用来吊命的药起了歹心,如此恶毒,我作为正妻,杀一个贱妾,谁能置喙于我,谁敢置喙于我?”
唐镜染哼了一声,眼底一片精明。
“你若是想在这儿继续胡搅蛮缠,也不妨事,我也特别喜欢你把事情闹大,看看能不能扯出任意意背后的主子。”
她声音朗朗,更是引得吃瓜群众们伸长了脖子。
哦哟,看来这还不是一场后宅的争斗,还涉及了党争吗?
罗安然脸色煞白:“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送本郡主去找大夫治伤!”
罗安然咬着银牙,这个疯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原本她还打算将此事闹大,让坊间传出顾承景御下不严,后宅管理无当的流言蜚语,只要传到皇上耳朵,不愁扳不倒顾承景。
可没想到遇上唐晚这个疯婆子,不仅让镇国公府背上一个教女无方的污名,更是差点扯出礼王殿下。
看来她之前当真是小瞧这个疯女人了,得从长计议才好。
下人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她心情无比烦躁。
她咬着牙,任意意果然是个短命鬼,竟然等不到自己儿子回来撑腰,看来她得另想办法了。
“顾宇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算下时间,明日就能进城。”
她闭上眼睛,不消片刻便想到了一条毒计。
“呵呵呵……唐晚,你就等着和顾承景一起满门抄斩吧!”
撵跑了罗安然,忠叔彻底摒弃掉了对唐镜染之前的偏见:“王妃,是小的们误会你了。”
他还嫌弃过王妃手段过余狠辣,但今日,他就觉得王妃应该再狠一点,拔了罗安然的舌头才是。
他刚刚在门口可是听了不少安然郡主的辱骂,差点把他老脸都骂红了。
可气人了。
“王妃只是嘴硬心软,心里还是装着咱们王府的。”
唐镜染懒得解释,她扒拉开围着她的府兵,就往惜颜郡主府的方向去。
忠叔看着唐镜染的背影啧啧两声:“王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真飒!”
有察觉出异常的府兵小声地询问:“有没有觉得,王妃和以前判若两人?”
“你就不懂了,兵不厌诈,说不定王妃以前只是韬光养晦,就等着今日呢。”
“今日是什么大日子吗?”
忠叔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大日子。
唐镜染来到惜颜郡主府,倒是吓得惜颜郡主小心脏突突直跳。
“我府上难不成还有些什么好朋友?”
唐镜染笑了笑,那好朋友现在在离秋院看着龙御草,没工夫过来。
“没,我就是想着惜颜郡主在上京城人脉广,想问你打听一个人。”
“这等小事,你说。”
“左胳膊上有王八刺青的人。”
“王八?”
看吧,正常人都这个反应。
唐镜染无奈地点了下头:“是王八。”
“这刺青有点小众哈,我得让人去查查,需要点时间,也需要点……”
惜颜郡主搓了错手指,明示的不能再明显了。
唐镜染点了下头:“要多少银子?”
“寻人这事儿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上下打点什么的,至少得一万两银子吧。”
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她在上京城这么久了,还不曾和景王府打过交道,这说不定还是个突破口。
唐镜染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郡主可真敢开口呀。”
一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啊。
“景王妃说些什么话,一万两对于景王殿下来说,小意思啦。”
“可我没钱。”
“你是景王府的当家主母,你说你没钱,谁信?”
唐镜染开始哭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景王妃是摆设,之前都是他那个青梅竹马在管账,昨夜那老青梅大概阴阳失调,不知道怎么回事犯了糊涂,竟然想谋害他,得亏了我在,不然就他优柔寡断的性子,加上还舍不得老青梅,只怕明日他坟头草都得一人高了。”
“噗嗤——”
惜颜郡主一个没忍住笑的花枝乱颤。
“景王妃你可太好玩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八千两,不能再少了。”
唐镜染在心里盘算了下,如果现在回去找顾承景要重瓣雪莲的银子,他会不会翻脸?
如果翻脸了,她可能这段时间都不能进他房间了。
这是个赔本的买卖。
“这样,我再让一步,等找到人,你再给我银子,这种行了吧。”
惜颜郡主笑眯眯的眼睛之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成交!”
紧接着,唐镜染又厚着脸皮:“能不能还麻烦你一件事?”
“你的事儿可真多。”
“我嫁到上京城也一年多了,也不曾给家里的表兄去信,能不能麻烦你给送封信出去?”
惜颜郡主狐疑地瞄了一眼唐镜染:“景王府没送信的?”
“不方便。”
“哦!我懂了。不会是你的那什么表兄吧?”
唐镜染假装害羞,拉着惜颜郡主的手,诚恳不已:“就允许他有老青梅,不允许我有小竹马呀?”
“我懂,我懂,不过这件事嘛……得另收费。”惜颜郡主反手拉住唐镜染的手,生怕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我是过来人,当家做主你就不能太清高,账房什么的的,都管起来,这年头谁还没个小金库呢。”
“怎么管呢?”
“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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