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王爷不会是害怕我和帝师搭上线,里应外合,毁了北齐吧?”
唐镜染自顾自地说着,一点儿也不管顾承景的脸色有多难看。
“也是,毕竟我一个大阴阳师,加上南楚帝师墨家,要是联手起来,倒还真的是天下无敌。”
顾承景眼底一抹冷意:“唐镜染,若你当真想回南楚,就不会赖在我景王府这么些时间。”
他很通透,但又吃不准。
往常就算是面对穷凶极恶的贼匪,亦或者是大军,他都有十足的把握,可唯独唐镜染。
太过稀奇了,他根本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你想找出之前害你的凶手吧?”
顾承景生怕漏掉她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直到看到自己所想的,他才往后躺了下去,双手抱在胸前。
高手过招,原本就在一息之间。
“唐镜染,不如我们联手?”
之前是唐镜染死皮赖脸地要缠着他,现在换了他开口,她竟然觉得稀奇了。
“怎么个联手法?”
“你做那么多事,又是给本王选妃的,又是给本王下药,还弄出什么大凶之兆,不外乎就是阻止本王南下伐楚。”
唐镜染一点儿都不心慌,但没想到下药这种事她做的那么隐蔽竟然都被发现了。
他就只是在顾承景的香薰里放了些让人沉迷的药粉,也不伤身体,但就是会让人偶尔四肢乏力,造成一种气血亏虚的状态。
不过选妃这种事不是她不做,她倒是尽心尽力,可全都怪顾承景,每次她去礼部,他总是想发设法地阻拦。
真是有病。
“本王帮你查你被杀的真相,作为报酬,在真相未查清楚之前,乖乖地留在景王府,哪儿都不许去。”
他需要将唐镜染困在景王府,至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免得和南楚帝师联手。
“对了,还得加一条,不许再提给本王选妃的事。”
想到每次下朝之后,都要被那些虎视眈眈的朝臣追问,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选妃,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女眷往他府里塞了。
好不容易鸡飞狗跳的景王府终于安静下来,景王府有一个唐镜染已经足够了,再弄一两个女人进来,可不得烦死他。
顾承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可怕,他挑了下眉:“如何,唐镜染?”
这个交易条件很诱人,唐镜染在心里盘算着,她一个人查很容易被质疑身份,就算她顶着南楚长公主的这张皮,都会被人怀疑的。
毕竟是百年之前的事。
可若是顾承景查,就很附和常理了。
至少他有最完美的借口,阻止南楚再出大阴阳师。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唐镜染脸上涌出一抹可笑,“王爷是觉得,我要和你亲近些,非你不可了?”
顾承景厚着脸皮,凑上去:“还就是非本王不可。”
唐镜染愣了下,这家伙不会知道他即将成为她的养料的事了吧?
“若不是非本王不可,你不会蛰伏在本王的景王府,你怀疑墨家吧。”
唐镜染的脸沉了下来。
顾承景说的很对,她就是在怀疑墨家。
墨家天生阴阳眼,能看见山野精怪和魑魅魍魉,百年前就一直和她作对,兴许她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若这里是南楚,本王倒是没有把握,可这里是北齐,是上京城,若一旦找到证据是墨家干的,本王立刻替你杀了墨北渊,如何?”
唐镜染伸出小手指:“拉钩。”
顾承景勾住唐镜染的小手指,忽然明朗的天一下子就黯淡了,当下一团紫雷就盘旋在他的头顶上。
“王爷可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若是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这个雷劈可不是说说而已。
她送开手,雷电消散。
顾承景按住她的脑袋,使劲儿地揉了揉:“放心吧,本王不会让王妃失望的。”
唐镜染想拍掉顾承景的手,可他早就松开,让她打了个寂寞。
“顾承景,你可知道我南楚帝师墨家一脉,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嗯?”
“他们天生阴阳眼。”唐镜染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花坛处捯饬着,“所以呀,你可得小心提防。”
顾承景道:“也就是说,他们能透过你的这个壳子看到你的灵魂?”
唐镜染一点儿都不避讳:“是。”
“那明日的晚宴,你就不要参加了。”顾承景皱起眉,若是被提前发现,可不好收场。
可唐镜染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笑着挖开泥土,将人参精种了下去,又在它身上下了一道禁制,谁都碰不得,它也逃不走。
“我若不参加,不是更惹人怀疑?”
唐镜染认真地埋着土,就像在埋人似的。
“而且,你们礼部也应该把明日要出席的名单拟出来了吧,这个时候,应该也拿到了吧。”
鸿胪寺。
北齐的天很燥热,和南楚的湿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丫鬟海棠将竹筒茶具拿出来的那一刻脸都垮了:“帝师,这鬼天气,茶具都裂开了。”
她也要裂了。
帝师喜欢用竹杯子喝茶,可越是往北走,天气就越是干燥,已经换了好几套茶具了。
墨北渊手里拿着明日晚宴的宾客名单,目光就落在景王妃唐晚之上。
“真是巧了,还有人和长公主同名同姓。”
海棠一听有长公主的消息,赶紧凑过来:“会不会就是长公主?”
可一看到“景王妃”这三个字,她就连连摇头:“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奴婢见过那个男人的,应该不是景王殿下。都说北齐景王乃北齐战神,所到之处必定血流成河,不可能生的那么好看的。”
在一处边境小城,那样好看的男人,的确足够让人过目不忘的。
墨北渊将手里的名册丢在桌子上:“是不是,明日就知道了。”
不过再确定昭阳长公主之前,还需要确定一件事。
“把那东西拿来吧。”
海棠赶紧去取锦盒。
那是帝师最宝贝的东西,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生怕弄坏了那般。
至于里面是什么,她还真的没看过。
墨北渊打开锦盒,盒子里面还有盒子,就跟套娃似的,打开最后那一层盒子,海棠傻眼了。
“嗯?”
怎么是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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