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让明瑞伤了本座,本座就不能循着顾承景的味道来了?”
唐镜染一边说,一边狠狠地一脚踹鬼物的身上。
踹的鬼都没脾气了。
才追上来气喘吁吁的范无咎顶着顾承景的一张脸恨铁不成钢:“都被看穿了,你老实交代好了。”
“凭什么我要老实交代!你要做她的走狗,我偏不!”
鬼物骂骂咧咧,藏在黑袍子下的爪子正要捏决,却被唐镜染一眼看穿,直接抓住了他的爪子。
她奋力一拉,鬼物用力一扯。
拉扯之间,黑袍子便被扯成了两半,露出了鬼物的庐山真面目。
一个金灿灿的豹头在黑暗中耀眼夺目。
“失踪了好些年,没想到你竟然鬼鬼祟祟地在人间打这种坏主意,豹尾,你让本座该如何说你?”
豹尾挣扎着:“唐镜染,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还没完!”
他话音一落,在地上抓了一把沙,朝唐镜染的眼睛撒过去,唐镜染下意识地闭眼,可手却是不松的。
豹尾才刚刚想跑,可爪子还被抓着,恼羞成怒:“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话本子上明明都是这么写的。
正义的主角撒了一把沙在反派角色的眼睛里,反派就会松开手,他能得到逃生的机会。
唐镜染叹了口气:“让你别看范无咎从人间带回来的话本子,你偏不听。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说,阵眼在哪儿。”
要将这座城变成第二冥界,除了需要一百零八个魂之外,需要一个极阴之地作为阵眼。
若是寻常,她一眼就能看出阵眼所在,但现在有太岁的加入,她就属实没辙。
太岁身上有极阴之气,能将阳气鼎盛之地扭转为极阴之地,所以按之前的推算方式根本行不通。
豹尾发出了桀桀桀的古怪小声:“你不是厉害么,自己找呗,嗷呜!”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拳。
范无咎再一次劝:“你明知她脾气不好,何必自找麻烦,你还是坦白从宽,回冥界后,我替你在鬼君大人面前好好地求情,顶多也就关个紧闭。”
再惹怒唐镜染,就是鬼君来了也不好使,万一被打个魂飞魄散,可就真的完蛋了。
“呸!自从百年前她来咱们冥界后,瞧瞧鬼君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为了讨她欢心?!鬼君早就色令智昏了,你以为鬼君为什么闭关,还不是因为她生出了心魔!”
“唐镜染!我就说你是祸水,堂堂冥界鬼君,我们冥界的主子,竟然因为你生出心魔,不得不强行扯出自己的魂,没想到无意间竟被恶魂偷偷溜走。”
“我也是小瞧了你,本想借着恶魂将你劈死,没想到你命大,走哪儿都有姘头,在人间还能勾搭上小白脸,让这个男人为你赴汤蹈火。”
豹尾哼哼了两声,看了一眼跟前两个不能说像,只能说一模一样的男人。
“范无咎,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做什么!好看吗?”
他后知后觉,才发现范无咎竟然在一具长得十分好看的皮囊这种。
范无咎翻了个白眼:“好看!你管我。”
“你废话说完了吗?”
唐镜染清醒的令人发指。
“说那么多鬼君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赶紧说阵眼在哪儿。”
她发了狠,一把掐住豹尾的脖子。
“再不说,我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但下一刻,袍子下的身体瞬间消散,只留下一个稻草人。
范无咎“呀呀”了两声:“他,他居然用傀儡术!”
唐镜染却十分冷静,搓了下指尖上沾染的细细粉末:“你才知道吗?那家伙一直都在拖延时间。”
“为什么拖延时间。”
一直作为旁观者、局外人的顾承景冷不丁地开口:“因为阵眼。”
“什么意思?”范无咎不理解。
“刚刚阵眼未成,豹尾不想横生枝节,假意被抓住,实则就是让太岁去阵眼,强行启动。”
范无咎听着顾承景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连连点头。
但点着点着的,又觉得不对劲:“诶?为什么你一个凡人竟然会知道那么多?”
“多看书,总会知道的。”
黑压压的一层层乌云之中,传来令人压抑的声音:“唐镜染,欢迎来到我的第二冥界,只要你们都死在这儿,冥界大成!”
周围的鬼物又开始群魔乱舞,唐镜染一道紫电劈开了一条路:“回衙门。”
衙门的情况其实不算好,但比起城门口要轻松太多了,至少有门。
宋勉虽然见过鬼咬人,但彼时他还没有心力交瘁,也没有力竭,起码还能挡一挡,可现在他只能靠在门边的大柱子上,苟延残喘。
“稻春,长公主何时回来?”
稻春手中已经举起了大刀,防备着地看向四周。
外面鬼哭狼嚎,还有拍门声此起彼伏,每一下都能颤的他心脏疼。
他紧张的不得了,掌心也都冒出了细汗,滑腻腻的,要不是刀柄上颤了一圈又一圈厚实的布条,他连刀都快要握不稳了。
“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呀。”
忽然,万籁俱寂。
拍门声忽然就消散了。
两人竖起耳朵,心里更慌了,生怕下一刻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
良久之后,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稻春开门!”
宋勉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长公主回来了,快去开门。”
稻春兴致勃勃地走到了衙门门口,手才攀上有成年男人胳膊粗的木栓,忽然想到一件事,登时头皮发麻——
他就像被电了一下,猛地缩回手。
宋勉又急又气,竟能勉强走两步,但还是累的气喘吁吁:“你做什么!稻春!外面百鬼夜行,你竟不顾长公主生死,将人挡在门外。”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不能开。”
稻春咬着牙,甚至还想用背去抵住门,不让外面的群魔乱舞冲进来。
可他幸好没这么做,他话音才刚刚落下,门外的人就像炸毛的鸡,疯狂地拍着门。
“开门啊!开门啊!”
“让你们开门!你们是听不懂吗?!”
“哧啦——”
一只爪子,恼羞成怒地直接戳穿了厚重的大门,吓得稻春一屁股坐在地上。
门上的大孔里,露出一只绿油油的鬼眼。
“嘿嘿嘿,找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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