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拒绝,让墨北渊不悦地皱起眉:“顾承景,你看看她……”
“墨帝师,说过了,本王管不着。”
顾承景很了解唐镜染,她是冷面冷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她说了不愿意帮,那肯定是不会帮的。
“景王殿下,你这是要将北齐和南楚的安危至于不顾呀!”
燕婉都是分嫌弃墨北渊:“不用人的时候直呼我家王爷名讳,要用人的时候,就知道喊景王殿下了。”
“有你什么事?”
墨北渊斜眼瞪了下燕婉,燕婉怂怂地躲在唐镜染身后。
顾承景笑了笑:“现在与本王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毕竟墨帝师在背后搞的小动作,可不少。”
墨北渊心里个“咯噔”一声,这都能被发现。
明明他已经藏的很好了,特别是在菰城,他都尽可能以晏家为由,和顾承景隔得远远的,甚至还用潜龙卫明着暗里地盯着他,竟是没用。
唐镜染“咦”了一声:“看来你们之间有故事呢。”
“你问墨帝师呗。”
“我那个……”
“墨帝师,你只有一次机会。”顾承景很不客气地警告,“本王没什么耐心。”
墨北渊原本还想偷摸地瞒着,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顾承景拆穿,他就只能长叹一口气:“我那也是为了墨家好。”
“与本王无关。”
唐镜染手托着下巴,笑盈盈的:“看来墨北渊被你抓住了小辫子。”
“可不是小辫子,是掐住了他的咽喉。”
墨北渊愣了下,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对门外的青岚道:“青岚!”
青岚立刻推门而入:“帝师,有何吩咐?”
“你立刻去一趟墨家!”
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墨帝师现在才想到去墨家瞧瞧,是不是太迟了?”
顾承景运筹帷幄,早就将兵法烂熟于心,他在长公主府洗手作羹汤,并不代表他就不谙世事,将北齐和南楚的事都抛之脑后。
墨北渊沉下脸:“你对墨家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墨北渊:“……”
唐镜染很有兴趣:“啧,看来你们两个暗中当真是发生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给我下蛊。”
唐镜染瞬间脸也垮了:“……墨北渊,你找死?!”
她话音落下,就要动手,顾承景却拉住她的手腕。
“他没得逞。”顾承景神色坦然,“而且他的那只蛊虫,现在应该在他们墨家了。”
墨北渊神色凝重,早知道顾承景不好对付,但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
“呵呵,墨帝师,本王想既然墨帝师能下蛊,必定是已经和南疆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不如今日就将话说开了。”
从菰城开始,顾承景就发现了墨北渊很有猫腻,嘴上说着不让晏家的人发现他的身份,但所到之处全都是潜龙卫。
当他们都眼瞎吗?
“你和司昭那王八蛋是一伙的?”唐镜染想不通,“可不对呀,若是一伙的,你为什么不让假的大阴阳师入宫?”
还铤而走险让燕婉假扮她,若是当时她没有在皇宫,岂不是要穿帮了。
她看不懂墨北渊,这家伙,心思复杂的很。
青岚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好像接下来的话,他听了必定人头落地。
好在燕婉挥挥手:“小哥,你出去吧,墨帝师这儿不用你了。”
青岚看向墨北渊,紧张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直到墨北渊点了下头,他才退下。
“现在这儿没有外人,墨北渊,你只有一次机会。”
“唐镜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墨北渊忽然的质问,让唐镜染莫名其妙。
“你不死不灭,从出生开始就是命中注定的大阴阳师,不管你被伤了多少次,你总是能用灵力愈合,就像现在,百年前你就死了,但依旧能够借助别人的身体复生,可我们不行。”
“你可知道,对于我们墨家来说,长命百岁,是一种致死的奢求。”
墨北渊取了桌旁的檀香,抽出火折子点燃,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不会懂我们墨家的无奈,我们想要活下去,只能在命运的泥沼之中不断地挣扎。”
“所以,你们处心积虑地复生本座?”
这下子才说的通了。
百年前她身死,魂归冥界,只有具备阴阳眼的墨家才能看到这一切,所以他们费尽心思地找适合献祭的唐氏血脉,最终锁定的昭阳长公主。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她性子羸弱,好操控。
也正如墨家所料,在唐晚遭遇非人待遇后,濒死之际,她爆发了,那种被仇恨操控的怨念,彻底地爆发了。
她献舍给了她。
“不止如此,你们还精挑细选了顾承景,对不对?”
墨北渊承认前面的,但绝对不承认选择了顾承景:“我脑子又没被驴踢,我要选也选个听话的,何必选这个犟驴。”
顾承景:“……”又被冒犯到。
“我不知道七煞阵是谁种下的,也不知道是谁选择了顾承景,但这个人绝对不容小觑,他既然能够推算到你会在北齐景王府复生,准确地种下七煞阵,还将七煞阵的阵眼一分为二,特意引了我去抢夺,你不觉得,他是冲你而来的吗?”
“当真不是你?”
“我做过的,我认,但没做过的,我凭什么要背锅?”
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和盘托出,让唐镜染他们继续焦头烂额。
“所以现在你要如何,杀了我,还是让黑无常将我的魂抽出来打散?”
墨北渊知道,他触碰到了唐镜染的逆鳞。
从他对顾承景下手开始,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给他雷霆报复。
唐镜染冷冷一笑:“放心,本座不会动手的。”
墨北渊迟疑了片刻:“你能有这么好心?”
“诚然没有。”唐镜染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你下的蛊自己能不能解。”
“唐镜染!你什么意思?”
唐镜染已经站起身来,她并未给墨北渊正眼:“没什么意思,只是本座冷情冷性惯了,并不喜欢管旁人的事,墨帝师,你好自为之吧。”
“等等!”
墨北渊见唐镜染就要走,他赶紧站起身。
可唐镜染却一点儿迟疑都没有,继续往前走。
“唐镜染,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你的遗体吗?我知道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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