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靠在拐角深巷中。
崔简之把车夫、阿福都被他打发得远远的。
他绝不允许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欣赏到谢仪的丝毫妩媚,
车厢内,温度还在持续攀升。
与以往的抗拒不同,谢仪被崔简之带着坐上了他的精瘦腰间。
每一次的柳腰轻扭,腿心都会磨出他眸底的滚烫,欲罢不休。
马车轻轻地摇晃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从谢仪的唇角溢出。
崔简之含笑看着她难得地主动,反手却将她唇角覆盖:“姑姑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知晓?”
“我不准。”
男人在耳畔的低喃,是最后将谢仪完全吞噬其中的利器。
她被强制捂嘴,可吟吟喘息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唇角溢出星点。
这一次,只来得及传入崔简之耳中。
马车足足晃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停歇,谢仪整个人都彻底瘫软在了崔简之的怀中,甚至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不再能够升起。
她从前竟然不知道……
在上面,是这样的累?
崔简之扫了眼衣摆上的一滩水渍,唇角笑意更深:“姑姑弄损了我的衣裳,可得赔付?”
瞬间,谢仪闹了个大脸红。
理智已经重归她体内,当马车再次匀速行驶,时不时的颠簸让她一再撞进了崔简之怀中。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眼底的火热再次腾生。
谢仪望而生畏。
她直起腰肢,努力压下面容红晕,正襟危坐:“今日是奴婢规划不周,中了李家父女圈套,反而牵连公子还要救奴婢于水火。”
“求公子责罚。”
谢仪定定垂眸,腿还在不受控地发着抖。
下一瞬,酸痛的肌肉被温热掌心覆盖,他一点点地按着,为她扫出疲累。
“累着了?”
“以后,还是不折腾姑姑了……这等辛苦之事,尽由简之代劳。
谢仪惊讶时,对上崔简之眼神含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怪罪姑姑?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一时懈怠谁都会有。”
他眼底并非温柔,却有丝谢仪看不太透的深意。
就像是无论她闯出怎样的弥天大祸,都有崔简之为她兜底。
想到方才崔简之破光而来的身影,谢仪心头有层酥麻正在破土而生,但却又被她强自克制忍耐。
“那公子行事荒诞,可是懈怠?您是否细想了如此开罪李家的后果!”
见她态度蓦然扭转,崔简之扬了扬眉峰。
他家姑姑,和戏文里那些留臭万年的男人有何区别?都是一样的提了裤子不认人!
“我是深思熟虑做出得决定。”
崔简之很正经。
当谢仪正想继续训斥时,她的手臂被他攥紧一带。
刚刚经历过极致的欢愉,就连谢仪自己都下意识地忽略了手臂上被钝肉的疼痛,但崔简之替她记着。
他指腹蘸取药膏,动作轻柔而又仔细地涂抹着每一条伤口。
“李家人欺负你,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为你讨回来的。”
“我不会怪你无意掉进圈套,但姑姑不该用这般极端的自残方式保全清白……为何不等等我呢?”
崔简之的低喃犹如一记重锤砸进谢仪心头。
她其实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出口,再也无法出口。
至少,男人眼底对她细小伤口的郑重做不了伪。
马车入了崔家二门。
崔夫人早就已经派人等候,几个粗使婆子拿着绳子跃跃欲试的模样,表明了崔夫人态度。
崔简之冷眼上前一步。
谢仪比他动作更快:“公子今日帮奴婢已然够多,夫人这关,还是由奴婢自己来过。”
“若是您在场,恐怕夫人的怒火会更深……”
谢仪悄然扫向崔简之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是刚刚情动时,她无意识落下的。
药性太强,一度让谢仪做出了许多她平素绝不会有的行举。
如果被崔夫人看见,那就是她罪加一等的佐证!
最终,崔简之掩于宽袖下的手轻轻回握谢仪,动作隐秘没让人察觉。
“姑姑,你不会有事。”
她听着承诺,唇角掀起抹弧度。
这并非她或崔简之说了算。
毕竟,这次崔简之是将李家真的开罪死了……
想要平息李家怒火,总要交出个人出去!
崔夫人不会舍得自家独子。
那么,谢仪就是最好人选!
一步步走向长青堂,谢仪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当触及到崔夫人眼底愤怒时,她没有丝毫意外。
“大胆谢仪!”
“枉我平日里信你宠你,可你却一再辜负我的信任,如今竟然还敢唆使公子为你开罪李家,你可知罪?”
她们到家比崔简之和谢仪还早!
崔夫人就算不动脑子也能够想到在中药失去神智后的谢仪和崔简之身上,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谢仪双腿被方才折腾得酸痛,却只能跪下:“奴婢知罪。”
“可是夫人,李家如今势大不错,却根基不稳,他们一再骑到崔家脑门之上。这次甚至要在宴会上对奴婢使出那样龌龊的手段,公子使以惩戒,保住了奴婢清白、也稳住了崔家在外的尊严与体面!”
在那样韬深怒火的眼神下,谢仪依旧跪得笔直:
“奴婢错在以身犯险,不曾事先察觉李家父女诡计,甘愿忍受一切责罚。”
“过错皆在奴婢一人,求夫人赏罚。”
她本意是为脱离此事与崔简之的干系,不想崔简之因救她而受到牵连。
可听入崔夫人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崔夫人从来都是笑脸示人,眼下却连神情都绷不住了:“当真是一张好巧言令色的嘴,我当初怎么就听信了你的鬼话?谢姑姑,你不会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吧……”
“你一人的过错?你能承担得起吗?!”
“李老爷已经连请八道折子,判处己错、也求陛下为他判个公道,科举近在眼前,可怜简之很有可能会被你害得连科举之路都不成!”
谢仪料想到了后果。
却没有想到李老爷竟然会这么快就将这事捅到景明帝面前!
愧疚使她通体冰凉,迎上的是崔夫人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睛。
“我竟然不知简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升起的这样在意?只恨我自己没有尽早察觉!”
“不过,也还来得及……”
“你既已认错,那就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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