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有那么一瞬间,桑晚几乎以为,楼野在问她,是不是改主意不想离婚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离不离婚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那就是这两天的麻烦了。
她本就因为进了楼氏心存顾虑,生怕欠了他的人情。
他是觉得,他生病了,接连麻烦她过来做饭,会让她更加后悔进了楼氏。
不等试用期结束,就改主意了?
“楼野,我不会改主意的!”
桑晚笑道:“我已经放弃过我的事业一次了,这一次,我只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
前一次放弃事业,是为了陆瑾年和陆小沐。
可最后,她一无所有。
人心会变,可属于她的事业不会。
“虽然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你,看起来有点辛苦,但是你并没给我增加什么负担,所以我从来没后悔过。”
车接车送。
她跟着蹭了一顿晚饭。
用的都是上等的食材。
如果换做从前,确实挺麻烦的。
因为她分身乏术,根本无暇顾及他。
可如今只身一人,除了工作,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更别说楼野几次救她于危难之间,还帮她照顾2s。
“就当是……你替我收留2s的报酬吧!”
桑晚笑。
楼野松了口气。
虽然桑晚误解了他的意思。
但她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就足够了!
“那就好。”
楼野似是松了口气。
“你一会儿记得吃药!”
“好。”
电梯门合上,别墅里安静下来。
楼野立在窗前,直到看到车子驶出地库,看着尾灯消失在黑夜里才转身离去。
堪堪走到卧室门前,想起什么。
楼野转身,目光落在中岛台纸巾上的那几粒药片上。
返身走上前,楼野吃了药,施施然回了卧室。
身后,2s脚步轻盈的跟着。
一夜好梦。
闹铃响,桑晚到公司时,心情又雀跃了几分。
周三了。
办公室热闹起来时,刚过十点。
“来来来,喝咖啡了,还有奶茶和小蛋糕,人手一份!”
“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啊?”
“不知道啊,容特助没说……只说楼总请的!”
“呃……不会,又退婚了吧?”
???
小白一句话,桑晚差点呛到。
就见小白一脸她没说错什么的坦然,“楼总退婚那天,也请全公司上下喝上午茶了!”
桑晚:……
内线电话响起时,桑晚接通电话,那头的前台声音急促,“桑晚,你家人在大堂吵闹,麻烦你尽快过来处理一下!”
家人?
生父失踪。
妈妈还在牢里。
她家里早就没人了。
那是……苏宝慧?
指尖发麻,桑晚起身就往楼下冲。
一楼大厅,苏宝慧正在撒泼。
“我是来抓奸夫的!……她一个有老公有儿子的女人,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不当,来上班?说出去鬼才信!肯定是为了跟野男人鬼混!”
前几年的桑晚温顺的鹌鹑似的,她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生了场病,反倒硬气起来了?
离婚?
鬼才信!!!
要不是听到陆瑾年给杨严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查到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苏宝慧还真以为桑晚是吃了林朝朝的醋,在跟陆瑾年作天作地呢。
没想到,是桑晚倒打一耙,自己先勾搭上外面的野男人,红杏出墙了!
离婚可以!
这么多年吃陆家的花陆家的,一分一毫都得让她吐出来!
一想到桑晚大闹生日宴让她在亲朋面前丢尽了脸面,还扯出了当年的事。
苏宝慧心里就止不住的发慌。
她已经接连几个晚上梦到孙月清来索她的命了。
陆正松更是恶狠狠地,说等她到了地府他再好好跟她算账。
这几天又是庙里烧香又是找厉害的算命先生驱邪,苏宝慧忙的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消停点,就从林朝朝那儿知道,桑晚进了楼氏。
红杏出墙不说,还借着陆太太的身份,找到了楼氏的工作?
呸!
她休想!
决不能让她如意!
不但不能让留在楼氏。
还得让她身败名裂,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滚出帝都!
“桑晚……”
看到桑晚,苏宝慧提高音量骂道:“你个给脸不要脸的贱货!打从结了婚,你上过一天班,赚过一分钱吗?你倒好,吃男人的穿男人的,借着老公上班儿子上学的时间勾搭上野男人了……”
“你们经理呢?”
苏宝慧回头冲前台喊,“她爸是个赌鬼,从前还做假账挥霍过单位的公款!她妈是个杀人犯……这样的人,你们楼氏连背调都不做就敢录用的吗?”
眼见桑晚拿出手机打电话,以为她要打给陆瑾年。
苏宝慧扑上去一把掀飞。
手机飞出人群撞在墙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仿若林子里响起的枪声,惊鹊四起。
“原来她就是桑晚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听说还在试用期没转正呢,这下悬喽……”
“不止咱们公司悬了,我看,以后帝都没公司敢录用她,谁敢跟她一起共事啊?”
“……”
一颗心嗡嗡作响。
太阳穴处也突突的跳着。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桑晚气的手都在抖。
“麻烦帮我报警,还有,我申请法务部的律师同事援助……”
头脑冷静的跟呆若木鸡的前台说完。
桑晚回头看向苏宝慧,“没有野男人,我没有出轨。你会为你的造谣诽谤付出代价的。”
“举头三尺有没有神明,我不知道,但是必然有监控。”
苏宝慧下意识抬眼。
数个高清摄像头跟她大眼对大眼。
桑晚继续说道:“要么,立刻道歉,闭上你的破嘴离开,我当你失心疯发作了。否则……”
“你做梦!”
苏宝慧推开身边阻拦她的保安,张狂的大声吼道:“道歉?你做梦!”
“偷人的是你,烂赌杀人的是你爸妈,你们一家都是脏心烂肝的下贱货……桑晚,你怎么不去死!”
桑晚的脑子嗡嗡的。
出轨的事,她可以辩驳,因为她没做过。
其他的事,她也能解释。
这世上有颠倒黑白,总还是有日久见人心。
唯独生父烂赌,妈妈杀人坐牢判了刑,这一点她辩无可辩。
而苏宝慧咬死了这一点。
双拳紧握身体紧绷,桑晚要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扑上去撕了苏宝慧。
桑晚扭头看向前台,想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骤然停在人群外。
一道冰冷散漫的声音清凌响起,“在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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