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当真?”
小周氏怔然问道。
齐老太爷入阁的事情,吹了这么长时间的风,终于要落地了?
谢湘怜笑道:“当真啊。我公爹亲口说的。”
小周氏很怀疑:“你公爹亲口对你说的?”
“不是……”
公爹怎么可能和她说这些。
是她去给婆婆请安的时候,无意间偷听到的,还说让她婆母嘴上把着门,不要到处乱说。
谢湘怜便道:“娘,这事外人可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了您,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连你爹也不说?”
“爹当然要说!”不告诉父亲,以父亲那个势利眼样,只怕又要偏心谢玉惜,请西席的事就轮不到她优先。
事关重大,小周氏着人去守着大门,等谢元昌一从衙门里回来,就把人给请了过来。
谢元昌看见谢湘怜,先是眉头一皱,问道:“你婆婆准许你回娘家?”
不是他说这个女儿,自从嫁到齐家,时不时便回来。
哪儿像大女儿谢玉惜那么守规矩。
不等谢湘怜回答,谢元昌沉着脸道:“汝望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谢湘怜一个都不想回答。
她直接便道:“胡阁老病重,眼看是要退了,他一旦退下,我家老太爷就要入阁。爹要是觉得我回家碍眼,从今以后我就不回了。”
起身就要走。
谢元昌忙抬手按下她:“慢着慢着!你刚说什么?”
谢湘怜轻哼一声,得意着坐下。
谢元昌和颜悦色道:“好丫头,快和爹说仔细点,怎么就突然病重了?”
谢湘怜就把自己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谢元昌。
还道:“我家老太爷正在争阁老的关键时刻,齐家当然不敢明着提携爹。爹您还为这个给女儿摆脸色吗?”
“我哪有?”
谢元昌笑了笑。
谢湘怜又哼了声。
谢元昌道:“既然是有这般考量,你爹我还是能理解的。只不过……”
避嫌他又不是不懂,齐家却不曾跟他通过气。
女儿说的话,是真的吗?
谢元昌不禁质疑道:“汝望真同你这般说?”
他怎么不信呢。
谢湘怜道:“当然啊,这可是我公爹亲口说的。要不然女儿怎么知道朝堂上的事。”
谢元昌越听越觉得可疑。
但女儿说的对,朝堂上那么大的动静,齐三老爷没有必要专门和儿媳妇说那么清楚。
谢湘怜趁着谢元昌思考的功夫,便道:“爹,女儿让您替汝望庶弟请的西席呢?有人选了吗?”
小周氏眼皮子直跳。
这可怎么答。
人早就被谢玉惜请走了。
谢元昌眼都不眨一下,道:“早就给你找好了,随时能上你们府里去。”
谢湘怜大喜:“太好了!爹,人呢?我现在就领回去。”
谢元昌皱眉:“你当西席是地里的大白菜,随便领走就行了?”
“那要怎么样嘛。”
谢湘怜噘着嘴。
谢元昌说:“你让汝望同你一起来,挑好了日子,先生随时跟着你们回去。”
谢湘怜不答应。
齐汝望未必会来,倒不如她直接把人送到他面前,他总不能再把人赶走吧?
到时候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少不得记她一个恩情。
谢元昌却说:“你如此为汝望庶弟的事上心,你难道不想让他亲眼看看?”
谢湘怜眼睛一亮。
父亲说的对,让夫君亲眼看着,父母亲若再帮她好好敲打他,他难道还敢一直冷落她?
“爹,我这就回去和汝望说。”
谢湘怜坐不住,立刻就走了。
小周氏看的脑子转不过弯,她犹豫着问谢元昌:“您从哪儿请来的先生?”
她怎么没听说。
谢元昌冷哼:“她先把汝望带过来再说。”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谢湘怜做不好一个妻子,女婿已经冷落了她。
当然,女婿也未见的都做得对。
是该敲打一番。
却不能是他这个岳父上赶着教训女婿,还得女婿自己上门。否则他这个岳父也是当的贻笑大方。
几番对比,谢元昌倒是对梁仲骁和谢玉惜夫妻俩越发满意。
当着小周氏的面,就道:“她要是有玉惜一半省心,我这就去给谢家祖宗烧高香。”
小周氏扯扯嘴角,说不出一句谢玉惜的不好。
她心里犯愁,倒也没力气给谢玉惜使绊子,在西宁伯府那处动歪心思。
暗地里让人去请了那位擅长替妇人坐胎的大夫。
齐家。
谢湘怜着人请了齐汝望过来。
齐汝望本来不想来,父母亲有过叮嘱,不管他和谢湘怜夫妻关系怎么样,不要让人笑话就是了。
他一个月至多来一次,使两人暂不丢脸面便是。
哪知道弄棋说:“这回奶奶替姑爷您费了好大功夫,就是西宁伯府那边想要,奶奶也没松手,姑爷快去瞧瞧吧。”
她又想惹什么事?
怎么又和西宁伯府有关?
齐汝望想到了大姨姐谢玉惜。
不知怎么的,像是有一种奇怪的吸引,齐汝望忍不住去问谢湘怜:“你干什么了?怎么和西宁伯府扯上了关系?”
“我托我爹替二弟请了一位西席。原本我大姐要替她侄儿请了,爹却让大姐让给了我。夫君,你怎么谢我?”
谢?
他还要谢她?
齐汝望气笑了:“你给二弟请了西席?谁让你自作主张?你问过母亲了吗?”
谢湘怜见气氛不对,委屈道:“我、我是看你厌烦二弟……”
“我什么时候厌烦二弟了?”
齐汝望当然不喜欢他庶弟。
但是在齐家这种门第,厌恶手足,这样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齐汝望冷淡地看着谢湘怜:“我只是忙。我没有厌恶我的弟弟。去推辞掉,齐家不需要你请西席。”
谢湘怜眼圈一下就红了,道:“你明明……”
明明就讨厌那个庶弟啊。
齐汝望冷冷看着她,道:“齐家还轮不到你掌家。请西席这么大事,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谢湘怜哪里还有机会提,一起去谢家将西席请回来的事。
她趴在床上大哭,道:“他怎么敢这样!”
弄棋、拨弦对视一眼。
姑爷自是敢的,谁让他是姑爷。
但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姑爷气恼上当受骗才娶了她们奶奶。
这个心结不解开,两人永无宁日。
“奶奶,要不您去找安姨母?”
弄棋道。
谢湘怜从床上爬起来,想起来一件事,“对,姨母说过,我有护身符。”
她娘花三千两银子从谢玉惜那里买来的玉佩。
安姨母一定知道,她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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