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兄长而立之年未婚,我和姐姐也不曾有想结婚成家的心思。
我幼时至大学离家四年,都未曾对父亲和父爱深有感受,或许有过,只是太过普通,微小,或者是因为年久而忘却。
上次吃席还是十一二岁和母亲回老家,时隔十三年,我身临一场在这片土地上热烈进行的中式农村婚礼。
宴席上和伴娘们小酌一口,流水样的席面和大致相同的菜色是这里婚宴的标准。
下午,婚礼结束,我们娘家人闲聊时,我听着堂妹那几个已婚和有孩子的朋友讲讲经。
我问道“如何在婚姻中把持度?”
有个胖胖的很可爱的女孩子说;“小作怡情,大作完蛋”,大家都笑出了声。
生过孩子的那个女生叮嘱堂妹和我们几个未婚的女孩“要想日子过得好,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行。”
我懂她的意思。
这些女孩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小算盘,她们对彩礼,婆媳关系,资产所有者等一清二楚。爱对于她们而言好像没有那么重要,能实际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来的实在。能为自己所用的才能让自己感到踏实,感到幸福。
在我看来,这是务实,是清晰。
现代社会,总能听到一些男人们用“现实”和女人绑架。
“彩礼要八万?”“我们在一起6年,你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吗?”“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以后我的工资卡都归你管,彩礼就算了吧,你和你爸妈商量一下。”“你这种女人真现实呀”
这种是那种呢?
排除极个别心思不纯想要以此来实现“短暂暴富”的女生,大部分女生只是想看男方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只是想婚后多层保障,而“彩礼”是从老祖宗们就延续下来的。从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到猪羊粮食,新衣新木到解放之后的黑白电视直至今日的五金电器,礼金,它们的存在都顺应着当时整个社会的大环境,怎么几百年来都有的习俗到如今就变味儿了呢?
彩礼变成了一个衡量这个女人是否现实,是否值得这个价格的天平;变成了能压死一个男人甚至压垮一个家庭的千金秤砣;变成了新闻和视频上热门又备受争议的话题,变成了一个笑话。
谈“礼”色变。
我读《基层女性》时,书中这样说道,大部分基层男性(大都来自农村或者受教育程度很低),他们结婚只是想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和生活品质,找个女人既当老婆又当保姆,自己自然会活得轻松些。
而大部分基层女性想结婚是因为她们没有能力创造出比当下更好的生活环境,因此想将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或者一段婚姻上。
当然,这其中也有婚后仍然十分幸福的基层女性,但这绝对是少数。
提到彩礼,我问到南方老家彩礼极重,少则20万多至百万,而且一家女子百家求。相亲的场面更是热闹,单身适婚且条件不错的女孩子家门前会停着七八辆车,甚至十几辆,像面试一样。
下午,我们去看了爷爷奶奶,他们从原本还算宽敞的院子搬去了矮小拥挤的棚屋里,原先的院子被工厂征用,拆掉盖了现在的厂房,没有赔偿,只是在村口盖了这三间小小小屋子。
他们老了,样子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只不过奶奶的腰背佝偻的太过夸张,我在想,这样弯曲的程度,她肚子里的大肠小肠在肚子里会不会也有种垂直到了地上的形态。
趁爷爷不注意时奶奶给我塞了一卷钱,还一个劲儿向我使眼色——不能让爷爷看到。
在他们的小屋里,我们见到了时代迁移留下的种种痕迹。毛爷爷画像,一块洋表,父亲年少时的全家福,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爷爷和我哥的合照。
时光啊,你可以不可以走慢点。
正月十一,堂妹回门,同样菜色但稍微精致些的席面我们又吃了一遍。
我们所在的村镇是中国典型的代表,号召国家政策,几乎家家户户都盖了农村小二楼,一些老人还住在旧的瓦房里。
双数逢集,集市上很热闹,街上络绎不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和学生,还有带着孩子出来赶集的女人。各式各样的炸串,水果摊,蔬菜摊围满了人。奶茶店更是人满为患,成堆的塑料袋和饮料瓶随处可见,好脏。
我们习惯了干净,整洁有秩序的城市环境和生活,宽广平坦的马路让人安心,干干净净的街道也走得舒坦。
初十下午娘家宴席上我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姑姑们,大姑见我老远就跑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这个年近60的女人眼眶霎时间湿润。是呀,我们很多年都没有见了,我能感受到她的热情和眼泪的真挚,我喜欢这个女人,我喜欢人与人之间纯粹而又平凡的情感,这让我感到踏实,感到温暖。
这几天,我好快乐。
临行前的中午,我们一大家子吃了午饭,算践行。这是我25年来第一次和这么多亲人吃饭,我们唠家常,看小姑父他们几个酒蒙子小孩儿式的比赛喝酒,我们也喝了好几杯。酒喝了,身上和心里好暖。
那天,我很开心,我抱了抱我可爱的姑姑们,亲了亲这两位可爱的女人然后又贴着他们抱抱。
下午回上海啦,回自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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