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吟这些人一走,心好的同学都去帮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李晓捞了上来。
这一上来,自然是要找时吟算账的。
不过,他们带了暗卫。
李晓扒了一暗卫的衣服换上就来了私塾院外的后边。
李晓同于珲来到时,看到时吟抱臂无所事事的靠在院墙上,低眸盯着自己脚边,看着自己的脚尖摆弄着那稍高长出来的杂草。
实实在在无聊等待的模样。
而听雨,规矩的站在他身边,就看着他百无聊奈的摆弄着。
这模样,让李晓于珲看了更不爽。
好家伙,调子挺高啊!
“哼,百事不惊,倒当真好气魄!”
还没到跟前,李晓就冷哼了声。
闻声,时吟才蓦然回神抬眸。
他无澜的看着气势焰涨的两人走近。
最后目光落了换了身暗卫衣服的李晓身上。
他打量了几许,思忖着,蓦然开口。
“你穿这身衣服,怎么穿出了别样的感觉?”
单纯的道了句。
来到跟前的李晓停下脚步,顿了下。
“啥意思?”不解的问了句。
以为时吟是在夸自己。
然而。
时吟偏头打量了几眼,兀自摇头。
“怎么有种小狗穿衣服的感觉”
说着问旁边的听雨。
听雨闻言,眉梢跳了跳。
公子啊,您认真点好吗
别认真的时候,眼神杀死人,萌的时候,萌得别让人接不下去话呀。
不过,李晓此时人模狗样,倒描绘的挺实在的。
李晓皱眉不爽的扫量了眼平淡无澜的时吟,背着手在他面前踱步打量。
“我说你小子很嚣张啊,怎么比古瑟那崽子还嘴欠!”
还是头一次见新来的敢在他们面前如此嚣张的。
闻言,时吟目光稍沉了几分。
他的目光落在他被听雨打得稍红肿的脸颊。
顿了下,才开口。
“听雨,你刚才是不是没用心?”
目光盯着李晓,唤的却是身旁的听雨。
听雨一瞬茫然,但看他家主子盯着人被打的脸颊看,他立马就明白。
随即立正姿势,微低头恭敬回答。
“是,属下疏忽了!”
听雨回答完,即走上前,抬手又给了李晓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响起在周围,惊得私塾围墙内树上的鸟惊飞而逃。
李晓被一巴掌拍倒在了地上,晕头转向,嘴角血也被打了出来。
旁边的于珲当时还被惊得往旁边跳了一跳,惊诧的瞪着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晓摔倒在地上。
顿了几分钟。
于珲反应过来,瞬间怒气横生。
“你小子,不想活了!”
他指了下时吟,一边将打得找不到方向的李晓拉扶起来。
“来人!”
随即低唤了句。
“咻咻咻!”
一瞬间,四个暗卫蓦然从围墙上出现,咻的跳到了于珲李晓两人的身边。
身手敏捷,看气势就知道不简单。
看到暗卫出现,时吟只微眯了眯眸打量了眼,依旧若无其事的倚着墙壁。
听雨则眉角跳了下,亦好似不以为意。
“臭小子,找死!——嗯,杀了,不要留痕迹!”
李晓此时神经清晰,他一手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阴沉着嗜血的眸子盯着时吟两人,下了死令。
说着,自己与于珲默契的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位置。
时吟眉头稍紧皱了几分,微眯眸沉深的打量了几眼这下死令的李晓。
当真天高皇帝远,有了几丝权势,就把人命当草芥!
打量几许李晓后,时吟扫了眼旁边的于珲。
只一眼,他便转身离去。
“听雨,我看着他们腿脚利索碍眼,你看着办。”
丢下这话直接走人。
这种社会毒瘤,他看着眼疼。
时吟步伐一离开,听雨直接就动了手。
四个暗卫被打晕在地,李晓被断了腿,于珲被断了只手。
……也是他家公子一时心软,给他们都留了条命。
要是在以前,六人,不会留一个。
翌日,捣乱嚣张的两人组,变成了一人组,只有被打断手的于珲来了私塾课堂。
李晓虽人缺席了,但状令却不曾缺席。
课后,其父亲跟于珲父亲携着于珲齐聚了老院长的院子。
三人各带着其屋里的一家丁到得老院长院子时,时吟正悠闲的倚坐在亭子里的扶栏边,目光无澜的盯着栏外塘里浮游的鱼儿嘻戏。
听雨就站他旁边,盯着自家公子就这样坐在人家院子里,把人叫到身边,却不说话,让人干巴巴的坐石桌边看他看鱼游。
自从自家公子不出任务办事了,他家公子就变得这么的无聊……
——不是看书,就是百无聊赖的看景出神。
日子过得比颐养天年的老人还寡淡无聊。
看到老院长亭子里的俊美少年,刚跨亭口的三人还意外的顿了下脚步。
于珲就更不用说,冷汗瞬间就挂了额角,看到大冤头背脊凉了一凉。
怎么到哪儿哪儿都有他?
面对来人,老院长默自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目光扫过,最后落了于珲挂脖子上的断臂上。
无奈的同时,又产了几丝怜悯。
他起了身迎接。
“李大人,于老爷?今日,怎么的有空过来?”
于父是商贩,在此地也算得首屈一指的富商。
相对于李晓与刘啸等二人的父亲有着一官半职,这于父倒低调谦和了许多。
于父无奈的连连摇头。
“院长不知道,我这小儿,也不知道昨儿个惹了谁,怎的这么心狠,折了我这小儿的手臂,什么大仇大恨,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他无奈间又是心疼的叹息,说着将于珲拉到老院长面前。
“您看看,好好的手臂,就成这样了。”
老院长皱了皱眉头,瞟了眼栏边的时吟。
那人,连头都没回,只见他悠闲的在旁边饵罐子里抓了点饵料投了塘里——事不关己。
老院长偷偷松了口气,陪着笑。
“来来来,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了,若真有不公,老夫必定公平处理。”
他说着拉了于父跟李父坐了石桌边。
“希望如此,院长,老夫觉得,古家公子古瑟这个人,就不该留在私塾,这样的人留在私塾,只会影响私塾风气!”
李父目光一瞪,甚是不满的坐了石桌边。
听到这话,时吟才有来丝反应,微偏头眼角扫了眼说话的李父,后又若无其事的喂鱼。
而老院长只得陪着笑,一边给他们倒茶。
“李大人,您又是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生气?”
说到这个,他就生气,他愤然的衣袖一甩。
“哼,生气?不生气才怪,这这这都是什么事?学子间小打小闹就算了,怎的还断胳膊断腿的!”
李父气得说话都打结。
闻言,老院长用袖子擦了把冷汗,在旁边轻飘飘的坐下。
“啊?这,这断腿又是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我小儿被你的学生打断腿了,现在正在家躺着呢!”
李父凉然的讽言。
老院长卡了下,过了两秒才将自己反应过来。
“这……都是古瑟同学所为?”
不应该啊,古瑟同学向来乖巧,好学生的模范,虽然闹了些不好的风气,但也算是乖巧的,怎的……?
老院长有些迷惘。
“倒不是他所为,但多少跟他有些关系!”
李父很是没有耐心开口。
“院长,这,还真得您公平处置,有这样的学生在私塾影响,私塾也出不了什么仕子,也只会给私塾抹黑,这,您得早做决定。”
于父在旁边礼貌谏言紧促,企图迫使老院长退学古瑟。
这情形,看来是商量好了来针对古瑟的。
“是啊,院长,望你早做决定,别让这样的学生带坏了其他学子!”
李父即开口,口吻有着几丝委婉的要挟。
“嗯,把东西拿上来。”
随即,他唤了身后端着盒子的家丁上来。
“这是点心意,辛苦院长了。”
“嗯,对,一点辛苦费,日后我家小儿,还要麻烦院长了。”
于父亦让家丁奉上自己的钱财。
两个家丁捧着个茶盘大小沉甸甸的盒子,恭敬的站在院长面前。
院长盯着面前的盒子,脸色铁青,额角汗湿了头发。
……你们这不是送礼,是给送命,送终!
顿了那么几秒,老院长抬眼皮瞄了眼时吟。
这一瞄,他的心停跳了几秒,差点让他忘记了呼吸。
他没想,时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回了头,目光盯着他面前的贿赂盒子打量。
老院长半条命悬着,立即回神。
“呃,使不得,使不得,先,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退学这事,倒真有点严重,这事真的是古瑟同学所为么?若……”
“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何须嫁祸他人?”
院长话没说完,时吟旋身过来,正儿八经的面对他们坐着,接的无一丝波澜,他的目光,盯的是于父身后规矩站着的于珲。
“这位公子是?”
于父茫然开口,问的礼貌,问老院长。
好似众人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时吟身上,才注意到他。
心思都放了愤怒之事上,于父跟李父还真没把心思放在这。
这人一转过身来,几人被正面的颜值愣是惊艳了那么几秒。
——这,比看到侧颜时还要惊艳!
没等老院长回复。
时吟闻言看了眼于父,把目光落了于珲的身上,抬了下下巴。
“嗯,问他。”
在场的人随着时吟的目光都落在了于珲的身上。
顿了许。
“珲儿认识?”
于父问自家儿子。
不知道为何,当着时吟的面,于珲有了几丝胆忌。
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
他迟疑了许,点头。
“嗯,孩,孩儿跟李公子的伤,就是他身边的那人打的!”他说着,最后目光落了听雨身上。
闻言,除了时吟,听雨,还有于珲平静外,其他几人都惊诧不已,各自呆了一呆。
老院长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有些战战兢兢道。
“于,于同学,不,不得撒谎哈这,这事,弄清楚了再开口哈。”叮嘱了句。
于珲一脸迷惘,顿了顿。
“院长,这事学生说的实话,可没撒谎,您不信可直接问他,他下的令。”
于珲说着指着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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