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十里红枫 > 第97章 是甚意思?是我长歪了?
    一坐到车辇上,时吟就一直盯着古瑟打量,使得古瑟莫名其妙,亦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笑得无奈。

    “时吟你这眼神,一直落我身上做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闻言,时吟似乎这才回神,收敛了目光。

    “没什么。”

    这一句,回的古瑟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然,顿了许,他又道。

    “刚才朱阳枢离你这么近,对你做了什么?”

    古瑟:“”

    这话,他被问的不知所以然。

    做什么,难道他刚才没看到

    没看到做什么,那他为什么又出来的这么及时

    他不是应该就一直在车辇上看戏的么?

    古瑟纳闷的蹙了蹙眉。

    “没做什么……。”

    回答后,撸了撸手里的手炉,后又用捂热的手摸了摸被冻僵的脸,一边道。

    “他能做什么?在我面前;呵,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他做了什么,我还不会反击了”

    看时吟一脸沉凝不信的表情,他又无所谓的补充。

    古瑟说的毫不在意,无所谓,然,时吟却蓦然轻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古瑟都觉得稀奇诧异了,然后默了片刻又见他盯着自己说。

    “朱阳枢是武将,他武艺精湛,我怕你应付不来他。”

    闻言,古瑟诧异的盯了眼这担心自己的时吟,后挑眉笑道。

    “你都未曾见过我使招,怎就知道我应付不来他了”

    他对自己的武艺,可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失忆了,不知道自己这身独特的武艺从哪里学来的。

    不但有信心,还忒喜欢自己这身技能了,说实话,现在的自己,可是特感激之前的自己学了这么一手呢。

    再说了,他跟他又没仇。

    时吟确实没见过他真正的使过什么招,但,亦同样还是担心他。

    他没有接话,只是静然的看着古瑟。

    他看着古瑟一直在暖着自己冻僵的脸,用手炉捂热了手,又去捂自己脸,这样反反复复的,其动作,有些跟个孩子似的。

    沉默了半晌。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长相”

    蓦然间,时吟又突然来了句。

    自我温暖中的古瑟闻言,抬眸一脸茫然的盯着时吟,木讷了许,笑道。

    “这话问的,是甚意思?……是我长歪了还是长成天仙样了,夺了谁的青睐,碍着谁了不成”

    他可不觉得自己长成天仙样了,同样,也不觉得自己长歪,所以更不会碍着谁。

    这话他说对了,他可真长了张人见人爱的天仙脸,至于碍着谁,这样,自然也就有了。

    时吟发现,古瑟失了忆后,说话的调调都变了个样儿。

    一副油腻腻的滑头性子,谁都不放眼里,又谁都放眼里的模样。

    当真随性了许多!

    活的没曾经小心翼翼,及拘谨了。

    也好,这样挺好的!

    时吟觉得。

    看着这样有意思的古瑟,时吟本被他逗笑了,但性格使然,他还是忍住了笑。

    他蹭了下自己的鼻尖,平静的道。

    “是后者,所以,你倒是要小心点,别谁都去招惹一番,给自己找了麻烦,不值当。”

    这话,算是认真的提醒。

    然,古瑟却觉得时吟在开玩笑,他挑眉打量了几眼时吟,不以为意的道。

    “呵,我又不是女子,能招惹谁”

    就凭一张脸

    怎么可能!

    正因为你不是女子,还不辩雌雄的招人,要是女子,估计更了不得。

    时吟觉得。

    但他只静静的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这人不过几月未见,性子完全变了不说,相貌也跟着长开了,比以前……越发的灵动清俊了

    “刚才那朱阳枢,是什么身份?他小斯,怎得这么嚣张?”

    将自己脸捂暖了的古瑟终于停了那动作,将自己舒服的靠在辇壁上,无聊的问。

    时吟估计是失了会神,听到古瑟问话,他才目光移开,落了中间案上的茶具上。

    “副将军,前段日子刚从战线凯旋而归。”

    时吟说的兴缺冉冉,像是没兴趣提他的意思。

    古瑟挑眉,后了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

    功臣呢,怪不得连小斯都这么嚣张。

    他是觉得没什么,却不知道,这人,可是朱阳箐的哥哥。

    时吟沉吟的目光看了许古瑟,后犹豫着开了口。

    “你知道他是谁的哥哥吗?”

    这当只是提醒吧,毕竟,他跟朱阳箐多少有点过节。

    古瑟觉得莫名,亦好笑,于是笑着道。

    “他谁的哥哥,与我可有干系”

    他可对他是谁的哥哥,可真没兴趣。

    虽然那人长得……确实不错。

    时吟目光至始平静,平静得如幽深的潭面。

    片刻。

    “他是朱阳箐的哥哥,朱阳府的长子,尚文武,刚能舞刀弄枪,柔能恃笔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他有两个弟弟,二弟叫朱阳陌,这人善文,是个书生模样,至于朱阳箐……,总之,这些人,你能避着就避着。”

    时吟完全不忌讳古瑟愿不愿意听,就自顾的说了,提醒道。

    闻言,兴致缺缺把玩着手炉的古瑟诧然抬了目光,意外的盯着时吟一脸认真的模样。

    ……这皇子,竟然忌讳这些臣子

    是忌讳吧?是他怕他们,还是只是提醒自己

    默了许。

    蹙了蹙眉,好笑的盯着时吟。

    “我跟他们有仇”

    值得他一介皇子这么认真的提醒自己。

    他看到时吟因为自己的不认真轻吁了口气。

    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皮盯着自己的眼睛道。

    “没仇,……但,多少有些恩怨。”

    这人,说话的性子倒是不急,总喜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这是习惯,还是有什么不愿坦明了跟自己说

    古瑟有些纳闷。

    但只蹙了下眉,嘻笑寻常。

    “呵,是吗?”

    他笑着撸了撸手里的手炉。

    “我孤家寡人一个,他们要寻仇,来寻便是,……这样也挺好的,省得我平日无聊。”

    闻言,时吟蹙了眉,脸色亦有些不好看。

    “你不是要开馆子吗?怎就会无聊了”

    话语似没什么起伏,但亦能听出了他的不满。

    面对蓦然变脸的时吟,古瑟有些纳闷,亦不解的蹙了蹙眉头。

    但还是笑了,被他给逗笑的。

    “天天就守在馆子里,有事没事就是拨算盘珠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有意思?”

    “过日子虽然向争的是平安幸福,但这过日子啊,也就像炒菜,要添点油啊,盐啊的,这样炒出来的菜才好吃,日子也是一样的……”

    古瑟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觉得越发的有意思。

    ……要像时吟觉得的,如此,他也不会跑来京城了,跟他这个陌生人。

    一边古瑟说的兴致,一边,时吟听得,眉蹙的越发深沉。

    目光在古瑟面上打量了几许。

    “听说你做的菜不错,有时间,可否给我做一道”

    听他对菜说的这么兴致,蓦然想起,他可是经常给自己那小皇叔做来着,自己,却都不曾偿过。

    因为蓦然的问题,古瑟诧异的呆了下,又蓦然笑了。

    “殿下说笑了,我这,哪能跟殿下府上的厨子比。”

    ——这小殿下,当真想一出是一出。

    他这逻辑思维,感觉自己还真有点跟不上。

    古瑟不过谦虚玩笑,时吟似乎当真了,脸色即暗了几分。

    ……似乎,有些失望。

    垂眸顿了许。

    “你是不愿意了”

    不愿意做给自己吃的吗?

    说后,才抬眸定定的望着古瑟。

    似乎有些期待。

    看时吟认真似失望的模样,古瑟愣怔了许。

    这人,这模样,是当真认真了

    犹豫了许。

    “……好吧,哪天天气转好些了,你看你想吃什么,把东西准备好就是。”

    闻言,时吟果真目光突变,一艳,似露了喜悦来。

    望着古瑟好许,后平静的点了点头。

    “好。”

    这声‘好’,当真应的用心。

    古瑟心里犯了嘀咕——这人,冰冷的性下子,其实是孩子性格

    他沉吟着暗皱了皱眉头,没接话,如此便都安静了。

    不多时,车辇蓦然缓停了下来,想来是到了。

    “殿下,到了。”

    古瑟光想着,辇外的小斯便在外恭敬的唤了声。

    他刚想动身下去,没想时吟比他先动身。

    他就僵着直起的身子看着时吟挨着他自撩帘下了辇。

    看着他下辇,旁边小斯帮着搭了把手,主动的撩着帘子。

    时吟下后,他才起身躬着身下辇,刚到辇口,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便入了他眼。

    他微顿,诧异的抬起眸来,却对上了时吟平静的目光。

    “有积雪,很滑。”

    还没理清晰反应过来,时吟便解释了句。

    刚才脸色暗了几分的,这才回到正常,便笑着道了声谢,手毫不拘束的搭了上去。

    在时吟的搭手下,踩着小斯备好的矮凳下了辇,松开时吟的手,刚转过身来面向他们旁边的楼面,却被门口的人影愣了愣。

    ——若尘跟听雨分别立在馆子的门口,一人站一边,都环抱着手臂,像是刻意等着某个人似的。

    跟个专门的守门将军似的。

    什么楼阁这么招人竟将他们两个招一块儿了

    听雨就不说了,这若尘就……

    古瑟诧异的看了眼,半转的身子就那样站着,左右瞟了眼两人,又上下打量了眼馆子的招牌。

    ‘得来客栈’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字就摆在眼前。

    他蹙了蹙眉,感觉这招牌实在没有招人的地方。

    稍顿了许,古瑟继续着上前,老远就朝若尘堆了笑,一到得他跟前,便笑道。

    “哟,这么巧不应该是去见你家公子了吗怎会在这里”

    若尘盯着这在自己面前没个正行的古瑟,微蹙了眉,脸亦跟着阴了几分。

    “公子要见你,让我过来接!”

    若尘阴沉着脸,一副不好的脸色。

    想来是被他家公子训了。

    若说他家公子把他放心上吧,这么几天才来接,若说不放心上吧,就这么个天气,也让若尘挨着冻在这里等……

    他家公子,估计也是个纠结的人!

    古瑟亦自己纠结了下,他挠了下自己的头。

    “现在”

    看若尘一副不想等的模样,他估摸着问了句。

    “公子等久了。”

    再不回去,估计自己就免不了的要受罚了。

    古瑟话语刚落,若尘便接过了。

    刚好时吟上来站了古瑟身边,他目光盯着,便朝时吟微低头施了礼。

    这一连串的动作,仿佛刚才的话,是说给时吟听的。

    “既然已经等了,就先让你家公子等一会儿吧。”

    接话的,却也是时吟。

    然,两人就此似对上了。

    若尘目不转睛的盯着时吟,一点也不忌讳。

    他盯着时吟的眼睛,平平静静的道。

    “天冷,公子此时,受不得寒!”

    意思是,他家公子等不得!

    这是……杠上了

    旁边的古瑟见着两人如此,都有些懵了。

    这两人,莫非前世宿敌还是此生有仇,这么不待见,这事也能掐上

    还有,若尘这架势,在一皇子面前,可不是一般人敢做出来的。

    可见,他家主子更加了得

    如此,古瑟倒是来了兴致了,对若尘的主子更是好奇了几分。

    “既然你家公子身体不好,等不得,那我现在就去吧。”

    古瑟在旁边打断他们俩,说的无关紧要。

    闻言,两人几乎是同时扭头,目光落了他身上。

    一阵沉默。

    “我也去。”

    最后,时吟蓦然无波澜的道了句,望着古瑟。

    古瑟还没反应过来。

    “那上车吧。”

    时吟说了这句话,他又重新爬上了车辇。

    留下几人盯着那紧闭的帘子愣了会儿神。

    古瑟跟时吟依旧同坐一辇,若尘则赶着早备好的车辇,架着空辇往回赶,时吟车辇后,跟的是骑马的听雨。

    就这样,一对儿人马,在不多时,停在了一偌大的府宅前。

    府宅比古瑟想象中的还要豪华偌大,就那门,比他之前住的那宅子都要大一倍,多了那么两扇。

    立在端口,看着那庄严又肃穆的毫宅,古瑟呆了那么一呆,盯着那牌匾上‘轩辕府’三字,愣了会神。

    ——轩辕一姓,不应该是皇室一族么?这豪宅,这气势,但这府上的题字,怎得……这么的普通平淡

    失势的皇子居所

    不对,失势的皇子住的府宅不应该这么大气奢侈啊,这样,还能算失势么

    古瑟纳闷了。

    “轩辕……府”

    立在檐下,古瑟盯着那字默自的念出了口,念着,目光就移到了旁边时吟的身上。

    缓然回头间,与时吟无意来了个对视。

    时吟移开目光,就势看了眼牌匾上的字。

    片刻。

    “这是前朝皇太子的府邸。”

    时吟解释了句,后也不用若尘领路,自行跨了进去,轻车熟路的,旁边的侍卫还恭敬的朝他弯腰躬了身。

    古瑟没反应过来,听雨亦跟了他家主子的脚步。

    “走吧。”

    倒是若尘,任小斯接了马绳上来看他站在门口,便唤了句。

    古瑟回神,看了眼他,才抬步。

    等着古瑟跨入,他才跟进去。

    “……你家公子是什么身份?怎会住在前朝皇太子府”

    古瑟看了眼跟在旁边的若尘,不免好奇的问了句。

    前朝皇太子,难道死了吗?怎会轮到他家公子来住他们间,又是什么关系?

    这,是当今圣上对他家公子的厚爱吗?

    然,他怎么都没联想到,其,他家公子就是曾经的皇太子。

    “前朝皇太子,他……死了吗?”

    见若尘没回答,他又抬手遮在唇边,朝着若尘避讳的低低问了句。

    闻言,若尘脸色瞬间黑了,眉梢跳了两跳。

    “这话,你可以亲自问问我家公子。”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古瑟,突然间的就脑子短了路,会这样问。

    难道他不应该想到,其实他家公子就是前朝皇太子么!

    若尘这话,说的毫无波动,听的古瑟都未觉察丝毫有何不妥的。

    ……他觉得,能住在这前朝皇太子府的,肯定也跟皇室有关!

    他笑了,笑的开心。

    “呵,我跟你家公子,当真有这交情”

    能当着他的面,问他家的人死了没?

    呵,这若尘开玩笑也是个没什么轻重的人。

    倒真会拿自己开玩笑!

    “有,公子可是把你放第一位的人!”

    古瑟还在怀疑,若尘又肯定的道了句。

    这话,他倒没说假话。

    本想说把他放手心里捧着的人,但觉得现在的他不适合听这个,便换了个说词。

    古瑟皱了眉头,一脸不信的鄙夷的瞥着若尘。

    片刻。

    “不说便罢,改日我问那小殿下。”

    他试探着问时吟,或许靠谱些。

    他觉得。

    跟着时吟来到一偏殿,看着他在门口停了脚步,没有作声,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就看着他默默的站在门口不显眼的位置,像是避了里面人的耳目,平静的看着里面。

    跟上去的古瑟有些纳闷,他与若尘不明所以的对视了眼,等到了门口才明白。

    屋内似有客人。

    最先入古瑟眼的是平静的站在窗口的白衣公子。

    那一眼,确实让他一眼惊艳了。

    站窗口的公子,一身白衣,身影颀长,长至腰际的墨发如缎,没有束发,就那样松散的披着,窗口的风,偶尔撩曳着他的发丝,尽显丝滑飘逸,明明站在室内,他却披了雪白的皮毛大氅,他的肌肤如雪,雪白大氅的衬托,使得他脸颊都似反着光亮。

    那人,仿佛是天仙落入了凡尘,却未被凡间的尘土沾染丝毫,依旧圣洁,纯粹,高尚,神圣,衿贵,似遥不可及。

    朱漆窗棂,窗扇敞开,窗外雪景,如画谪仙颀长身影默立其中,那画面,如画般映入了古瑟的脑海中……

    这人,就是若尘口中的,他家公子

    看着那画面,古瑟蓦然无来由的感觉喉咙干涩。

    他默默的吞了口口水。

    欣赏间,感觉旁边被炙热的目光盯着,他蹙了蹙眉头,扭头,发现时吟正默默无杂念的盯着自己,目光细致亦有些打量。

    被人发现,还这样盯着自己,古瑟突然间有些心虚。

    他望着时吟笑了下,算是招呼。

    没有出声,因为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时吟没有回应,目光依旧落在他的身上,古瑟对着他尬笑了下后,目光又投了进去。

    因为里面好像有不错的戏份。

    目光投进去,他又不忍看了眼那窗口的公子一眼,回头瞟了眼身边的时吟,他才将目光收拢,落在靠近他们这边的地方。

    ——大殿的中央,跪着一华服公子,高束着发,绾着精致的发冠,身上缎衫亦绣着精致的古典纹图。

    他的身上,一样披着大氅,却是玄色的,高档的缎子,在日光下,一动,还反着光晕。

    可见其高档!

    这人,看着身份也不低,怎还规矩的跪那公子跟前

    如此,若尘他家公子,应是了不得的人物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想至此,他又往旁边瞟了眼,去看若尘,却发现若尘并不在他们‘偷听’的行列。

    左右巡视了眼,整个身子回头,才看到若尘靠在他们身后的几步处,完全避了这听墙角的行道。

    古瑟倒是没心思管他,他瞟了眼身边的时吟。

    这人,倒是听墙角听的正儿八经的,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古瑟看着这皇子听墙角听的这么正当,他也懒得亏心了,亦站直了身子,就那样看着里面的情景。

    他正儿八经的看过去的时候,看到那窗口的谪仙公子目光突然瞟来,看了他眼,后落了殿中央的人身上。

    沉吟了片刻,才不急的道了句。

    “事已至此,如今,你来这副模样,又有何用?”

    不急的话,平静的似温文尔雅,却又毅然的有着疏清。

    声音,倒是极致好听,比古瑟想象中的还好听。

    他的话,是人都听的出他丝毫不买他认错的帐。

    微顿后,他又继续不急的道。

    “我身份,你是否不知,你我心知肚明,在圣上面前,不过就重避轻,欲替你推责而已……”

    他说的轻尔,毫无波动。

    但事情的严重性,只有知道的人清楚。

    这半路的话,古瑟听不明白,但多少知道,眼前的,若尘他家公子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也知道,面前的人,肯定犯了事,牵扯到了他家公子的利益,所以,殿中央的人,才跪在那求原谅。

    那人儒雅的说完,盯着地上人的目光缓然抬了起来,又落了门口古瑟的身上。

    古瑟没来由的又与他来了个对视。

    然后,对方还就那样平静的望着自己,目光里,似带了几丝温润。

    古瑟尴尬了下,额角挂了滴冷汗,避闪的瞟了几眼后,干脆转身,避了时吟身后。

    就那样,凉生才无澜的收回目光,又重新落了殿中央的人身上。

    殿中央的公子听到凉生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一阵慌张。

    “皇叔,侄儿知错了,是侄儿莽撞,真不知道是你,不然侄儿又怎敢冒着大逆不道之名,去做这样的事来!”

    古瑟听到那人的称呼,一脸惊讶,不免又好奇心使,重凑了殿口看了‘戏’。

    ——原来,若尘他家公子是轩辕一族,王爷呀,还是那人的小皇叔

    如此他身边的这位,不是说是当今二皇子么?,如此,那他岂不是也要称他一声‘小皇叔’

    古瑟想着,就将打量的目光落了时吟的身上,一边思索着,一边打量。

    时吟被他打量的莫名其妙,蹙了眉,却亦只看了他几眼,没有作声。

    凉生听着他似诚惶诚恐的话,只是微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平静无澜的目光瞟了他眼。

    “你下去吧,圣上那边若没有给我一个交代,这事,那就按我自己意思来了。”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侧转过了身,目光投了外面的雪景。

    殿中央的人听着,似绝望的表情,呆愣了许,才施施然落了魂似的爬站起来,犹豫着,后看着凉生,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朝外走来。

    吓得本想问时吟这人是谁的古瑟愣是闭了嘴。

    几人就那样看着他从自己面前默默走过,连隔了几步远的若尘都未曾给这皇室子弟施礼。

    古瑟见了,觉得,果然还是要靠山强大。

    你瞧,一个侍卫,当今皇子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

    那么,问题来了。

    这若尘的主子也不过是皇帝的兄弟,他的架势,真有这么大

    显然,普通的花架势肯定不会这么‘豪横’,肯定是他家公子有这个‘豪横’的资本。

    如此,古瑟对他的好奇心,可不是一点儿一点儿的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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