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作镇定,故作轻松地笑道:“我跟你们走便是,何必如此紧张。”

    他暗中盘算着脱身之计。

    西山火光滔天,映照着落荒而逃的众人,显得格外悲壮。

    玄羿走在最前面,一言不发,背影萧瑟。

    王大力跟在后面,不时地回头张望,满脸的不甘。

    柳方哭哭啼啼,不停地抱怨。

    其他山贼也都垂头丧气,士气低落。

    只有袁淮朔,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必须想办法逃离这群亡命之徒。

    一夜之间,风云变幻。

    天刚蒙蒙亮,西山被攻破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北疆。

    梁府。

    侍女秋莲匆匆走进梁若兰的房间。

    “小姐,不好了!”

    梁若兰正在梳妆,听到秋莲的声音,眉头微蹙。

    “何事如此慌张?”

    秋莲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袁御史……袁御史被杨业绑了!”

    梁若兰手中的玉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虽然对袁淮朔并无男女之情,但袁淮朔毕竟在朝中为她说过不少好话。

    如今袁淮朔落难,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秋莲连忙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梁若兰。

    “有人看到,昨天傍晚,杨业带着重兵出城,后来袁御史也跟了出去。”

    “然后……然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们回来。”

    梁若兰秀眉紧锁,心中疑窦丛生。

    杨业为何要绑架袁淮朔?

    难道是为了报复袁淮朔屡次与他作对?

    还是另有目的?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也无法驱散这股压抑。

    一本本奏折,如同雪花般飘落在御案上。

    每一本,都写满了对杨业的控诉。

    “臣弹劾并肩王杨业,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竟敢绑架朝廷命官!”

    丞相沈群站在朝堂中央,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他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眼中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

    杨业啊杨业,你也有今天!

    楚望天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他相信杨业不会如此愚蠢。

    绑架御史,这可是死罪!

    但袁淮朔的确失踪了。

    而且,据袁淮朔的书童吴文所说,他最后是去找杨业了。

    这该如何解释?

    “陛下,袁御史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如今却无故失踪,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凶手,以儆效尤!”

    户部尚书李元紧跟着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奋,纷纷要求严惩杨业。

    楚望天看着眼前这群义正言辞的大臣,心中不禁冷笑。

    这些人,是真的关心袁淮朔的安危吗?

    恐怕更多的是想借此机会,打击杨业吧!

    “众卿所言,朕已知晓。”

    楚望天沉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朕定会彻查到底,给众卿一个交代。”

    “陛下圣明!”

    众臣齐声高呼。

    沈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杨业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宣并肩王杨业觐见!”

    楚望天一声令下,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片刻之后,杨业身穿蟒袍,龙行虎步地走进了金銮殿。

    他面色平静,眼神深邃,看不出丝毫慌乱。

    “臣杨业,参见陛下!”

    杨业躬身行礼。

    “杨业,你可知罪?”

    楚望天语气冰冷,目光如炬。

    “臣不知何罪之有。”

    杨业不卑不亢地回答。

    “袁淮朔失踪一事,你可知情?”

    楚望天直视着杨业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臣不知。”

    杨业依旧平静地回答。

    “大胆!”

    沈群厉声喝道,“袁御史失踪前,曾去找过你,如今你却说不知情,分明是在欺君罔上!”

    “丞相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杨业淡淡地瞥了沈群一眼,“袁御史去找过臣,不代表臣就与他的失踪有关。”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群步步紧逼。

    杨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证据?要什么证据?”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那些弹劾他的大臣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御史骆远站了出来,指着杨业的鼻子,厉声质问:“靠山王,那你说说,你昨晚带着袁淮朔出京城是为了做什么?”

    杨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轻摇着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本王可没有带他出城。”

    杨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是他屁颠屁颠跟着本王。”

    杨业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结果被山贼掳走了。”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沈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业竟然会如此狡辩。

    “一派胡言!”

    沈群怒喝道,“袁御史乃朝廷命官,岂会无缘无故跟着你出城?”

    杨业冷笑一声,反问道:“丞相大人,你又如何得知袁御史是跟着本王出城的?”

    沈群一时语塞。

    他的确没有亲眼看到袁淮朔跟着杨业出城。

    一切,都只是吴文的片面之词。

    “这……”

    沈群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业的目光扫过沈群,最终落在了楚望天的身上。

    “陛下,臣冤枉。”

    杨业沉声说道,“臣从未见过袁御史,更谈不上绑架他。”

    楚望天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相信杨业不会如此愚蠢。

    但袁淮朔的失踪,又该如何解释?

    “陛下,臣有本奏。”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金銮殿上的沉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绯袍的官员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御史骆远。

    “骆爱卿有何事要奏?”

    楚望天问道。

    骆远躬身行礼,说道:“臣昨日夜巡城门,恰巧看到并肩王与袁御史一同出城。”

    骆远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满朝文武大臣皆是震惊不已。

    就连杨业,也不禁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看到他与袁淮朔一同出城。

    “骆爱卿,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楚望天沉声问道。

    “臣万万不敢欺瞒陛下。”

    骆远语气坚定地说道,“臣亲眼所见,并肩王与袁御史一同骑马出城,绝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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