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之走出郑家,步伐轻快地朝马车走去,心情中竟也带着几分莫名的愉悦。
推开车帘时,他便见到盛舒云正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眼神清亮,仿佛在等着他的回应。
他嘴角微微一扬,带着淡淡的笑意坐回她身旁,悠然说道:“事情已妥,以后郑家不会再找你了。”
盛舒云一听,眼中顿时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欣喜,眉眼弯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微微俯身朝他点了点头,带着感激道:“小公爷,今日多亏你出面相助,否则郑家这般咄咄逼人,怕是不好应付,真是……多谢了。”
萧楚之见她神情中流露出的那抹温柔,忽然想起逍遥和不凡的调侃之言,心中一动,便故作随意地问道:“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感谢我?”
盛舒云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提到此事,怔了一瞬,才轻轻笑道:“自然会好好感谢。至于怎么谢……我不是答应你入股我的新店铺么?等店铺生意红火了,定会好好给你分红,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萧楚之闻言,轻笑一声,眉宇间带着些许揶揄:“舒云,我不缺银钱,这分红么……倒是不必。”
盛舒云微微蹙眉,略带疑惑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道:“那小公爷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萧楚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浮现一丝深意,神色微微敛起,缓缓道:“既然你这般诚恳,那我便不客气了。我要的谢礼,便是你以身相许。”
此话一出,马车内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盛舒云的眼睛猛地瞪大,脸上腾地染上一层薄红,心跳瞬间加速,整个人怔在原地,甚至一时忘了呼吸。
她根本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提到“以身相许”四个字,方才那股自信全然被他的话语冲散,心头一片慌乱。
就在她还没从震惊中回神时,马车已在萧家府邸门前缓缓停下。
萧楚之自然地起身,理了理衣襟,带着一丝从容不迫的笑意下了马车,仿佛方才的话语不过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玩笑。
盛舒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头仍然怦怦直跳,刚才那句“以身相许”宛如在耳畔反复回响,令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见萧楚之已经下了马车,连忙掀开帘子准备跟上。
刚探出头,便见到萧楚之回身站在马车旁,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伸出,朝她的方向微微抬起,仿佛是要牵她下马车。
手指修长,动作温柔而不失稳重,眼神含着一丝柔和。
盛舒云一怔,心中猛地一紧,那本已平静的心绪再度被他的举动搅得七上八下。
她低头看了看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慌乱,脸颊微微发烫。
片刻间,她的心跳愈发加速,连手脚都有些僵硬,不知是该上前,还是该退后一步。
萧楚之见她脸色微红、神情局促,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略带戏谑地说道:“舒云,没想到你的承受能力也不过如此,我不过随口一提,你就吓成这样。怎么,嫁给我就真的那么可怕吗?”
盛舒云闻言,愣了一瞬,随即连忙摆手,急切地否认道:“小公爷说笑了!怎么会?嫁给小公爷,那可是三生有幸!你不知道,这世上要是谁能得了小公爷的垂爱,那真是上辈子积了无数功德,拯救了上万人!”
萧楚之听到这番夸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挑眉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揶揄:“哦?听你这般说,倒真是抬举了我。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有这般神圣地位。”
盛舒云见他似乎对自己的“彩虹屁”颇为受用,立刻顺势夸了下去:“小公爷风度翩翩、才貌双全,若能嫁给你,那是何等福分。恐怕京城的女子们都在暗暗羡慕,我若真有此福缘,那便是天大的幸运了。”
萧楚之微微眯起眼,唇边的笑意带了几分愉悦,轻轻点头:“你这番话倒是让我很满意。看来你对我颇有信心,舒云,倒不如我认真考虑一下?”
盛舒云一听这话,刚松下的心又微微一紧,生怕他真会继续追问下去,连忙笑着岔开话题,敛了敛神色道:“小公爷说笑了。时候不早了,小公爷日理万机,还是早些歇息要紧。”
萧楚之看着她那略带紧张的模样,笑意更甚,随即点头道:“也罢,不逗你了。今日送你回去,也不必再说那些谢字,你记得自己夸过的便好。”
他说完,转身对不凡和逍遥吩咐道:“送盛姑娘回紫琼小院,路上好生护送。”
不凡和逍遥听命行礼,含笑看向盛舒云,便继续赶路了。
夜色深沉,紫琼小院中一片寂静。
盛舒云早已洗漱完毕,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中不断回想着今日与萧楚之的种种。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过被角盖住自己的脸,却又忍不住在被子里悄悄笑了起来,旋即又慌忙收住笑意,暗自责怪自己失了分寸。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心绪平静下来,可脑中却一次次浮现出萧楚之在马车内那玩味的眼神和轻松的笑意。
那双眼睛带着戏谑,带着温柔,也带着一丝她看不透的情愫。
他竟然毫不避讳地对她说出“以身相许”这样的话,还问她是否害怕嫁给他……
想到这里,盛舒云忍不住脸颊微微发烫,心跳得愈发急促。
“他疯了!一定是疯了!”盛舒云在心里暗暗骂道,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是句玩笑罢了……萧楚之那般身份,怎会认真?”她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可心底深处却有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悸动和不安,令她无法忽视。
“不行,绝对不能再与他走得太近。”她在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是少见他为妙,这般下去,指不定哪天我就真会栽在他手里!”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渐渐有些沉重。
萧楚之那样身份高贵,又是名门之后,而自己不过是商贾之女,尽管她一直骄傲地认为自己独立、坚强,但在这样的差距面前,她不得不承认两人身份地位悬殊,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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