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诸多讲究,等级分明,规矩严苛,可不是想买啥穿啥都行!

    陆青青看上的那些布料颜色,没一匹是她的身份能配得上的,全都被身旁丫鬟无情否决了。

    她脸色顿时就很不好看,许是感觉别人都看向了自己,低下了头,不敢看旁人什么表情。

    陆朝宁在楼上往下看,角度刚好,看得一清二楚,陆青青手里绞着帕子,没少用力啊,肯定气愤得不行,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被旁人猜到自己是个妾,心里多少是不爽的。

    瞧着,那丫鬟也不是个简单的啊,陆青青竟镇压不住,人家压根就没半点怕她的,甚至还隐隐觉得陆青青有讨好的意味。

    也对,丫鬟身份再低微,人家好歹是主家的人,是老人了,说不定还是个活契的,陆青青才进门多久啊,还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啥也不懂,不得依仗一下人家啊!

    丫鬟说话,她半个字都不敢反驳,头低低的,和旁边头颅昂得高高的丫鬟比,非常鲜明!

    陆青青最后随便挑了两个花色,就走了。

    啧啧!

    这就是陆青青向往的日子?

    为人妾,终究还真是低人一头!

    陆青青以前不是挺嚣张泼辣的吗,如今却像只怯懦的小绵羊,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唉,人家喜欢,没办法啊!

    也许,陆青青就喜欢那样的生活呢!

    “丫头,你认识那人啊?”

    “瞧着有些眼熟而已,花掌柜可认识?”

    “嗐!我哪里什么人都能认识完啊!不过,我倒是认得旁边那丫鬟,那丫鬟是贾十七的夫人身旁的,如此推测,那妇人应该是贾十七的小妾,至于第几房,那就不得知了,起码是第九以后!

    贾十七有个老习惯,哪个小妾讨喜,他高兴了,就会让那小妾自己选喜欢的布料,做多少套衣裳都可以,然后吧,他夫人就会派人陪那小妾出门买。这都不是新鲜事了,镇上开铺子的几乎都知道!一个月总会来那么几回,就是不知道会去哪家铺子而已!”

    陆朝宁“哦”了一声,恍然,“贾十七是贾家嫡系?”

    花掌柜摇头,“不是,是旁支的,但人家沾嫡系的光,日子过得也不差。自然的,不能和嫡系比!”

    忽然,凑近了一点,在陆朝宁耳朵旁说,“他们贾家的人,不管嫡系旁支,都爱纳小妾。贾家现在也不安宁,你遇上了贾家人,可要多注意点,小心被人当出气筒了!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那些小妾没经过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陆朝宁点头,“嗯,我会非常小心的!”

    她当然知道贾家现在不太平啦!

    她都已经进到内部查探了,可以说啊,确实挺乱的。

    前边创业的人有真才实力,过了几代,还真是,不怎么行了,但是人多,纷争就多,特别是前头掌控的人快要不行的时候,那可乱了。

    她都被人拦过,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教训了一顿,莫名其妙的!

    当然,有人希望老头子活久点,偌大的贾家能走远点,起码得安排好后边的事宜,但有人却不希望老头子活太久,突然之间没了,乱起来,那才有机可乘!

    毕竟什么都没交代清楚,很多事情还是有争夺的余地!

    她很清楚,但她不会去参与那些破事里边,多少算计和阴谋交织呢!

    她只是个小小的大夫,诊断完,拿了诊金,一溜烟跑路,那是最安全的!

    出了门,左拐右拐,谁还想再找到她?

    但陆朝宁庆幸太早了,出了锦绣布庄,给贾老爷子治病,出来时,半路就被人拦住了。

    来人是沈家的,想请她去一趟沈家,为沈二夫人把平安脉。

    陆朝宁脑子转了一下,是个大夫都能把平安脉,何必要拦她,有事情瞒住了。

    那人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陆朝宁可没惯着他,直接就拒绝。

    见陆朝宁真要转身就走,那人才急了,跑了过来,实话说了。

    陆朝宁一听,不是早就动了胎气吗,怎么现在还没搞定啊,还流血了,这可不轻啊!

    确实不轻,要不然,沈家人也不会到贾家来拦人。

    沈家和贾家有姻亲关系,还是疏通了关系,这才打听到贾家请到了厉害的大夫,又费了些功夫,才得以允许进贾家拦人。

    因为,贾家很清楚,这老头行踪不定,出了门,那是根本就没法找得到,除非他自己现身!

    所以,没办法,才让沈家人等在这。

    预防陆朝宁又一不小心不见了踪影。

    沈家那边等不及,急得不行,来人把地上的蚂蚁都给团灭了几窝,才等来了人。

    不愿说出实情,那是担心传出去,会给竞争对手留机会。

    陆朝宁了解情况,斟酌了一下,决定去看看。

    毕竟,沈家给的诊金也不低,估计是贾家人说过,她很爱财!

    第一次见到莫佩苓,陆朝宁仔细打量了一番,反正她也要面诊,没人会怀疑她有其他小心思。

    看了之后,心里有数了。

    和莫卿瑶姐妹长得有几分像,估计就是老莫家的人了。

    那么一瞬间,她想明白了。

    此前听村里人提起过,老莫家大姑娘回娘家探亲,带了不少好东西,就是有点低调,不像以往那样。

    推算了一下时间,刚好,那时候布偶大卖,这人就回村,很难不让人怀疑不是她干的。

    不过,没证据,陆朝宁也不能把人家怎样。

    她面无表情,常规一系列检查,多的话,一句不问。

    “大夫,这簪子有问题吗?”

    莫佩苓见陆朝宁多看了几眼她头上的簪子,警惕心顿起,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后宅阴司手段多的是,要除掉一个对手,买通身旁人下手,通过贴身的东西下毒下药什么的,不是不可能!

    陆朝宁摇头,“夫人躺下歇息,舒适为佳!”

    莫佩苓顿懂,松了口气,“多谢大夫提醒,我这就摘了!”

    陆朝宁没再说,她之所以会多看几眼,因为觉得莫佩苓那一头的头饰,有一珠花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施针后,莫佩苓感觉舒服多了,给陆朝宁打赏。

    不要白不要!

    陆朝宁来者不拒。

    “大夫,这几日能每日来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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