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吃饱喝足就打算开始修炼,虽然还是想用睡觉来解决夜晚。
“我已经不是废物何与了,不能懈怠,得抓紧时间修炼。”
何与闭上眼睛,层层雄厚的真气流转全身,【大通咎衍】的第一层心法,早就烂熟于心,甚至堪堪有破第二层的迹象。
“大回周天九转,摆渡流漓婆娑,天舟一帆孤影,九梦幽转空灵……”
真气流转起来,心至尊无意识的调动,让何与整个人处于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下。
他似乎摸到了一层壁,又置身雾中,脚下镜花水的迹象,何与的倒影婆娑。
扶桑闭着眼睛休憩,尾巴无意识的轻轻晃动。
夜晚的林中,不少人已经放弃了寻找神秘人的下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眼神警惕,不知道在说什么。
“洪老板,还找吗?”沐半梦坐在随身携带的贵妃椅上,手里拿着葡萄,白嫩的素手剥开皮,最后放入殷红的唇瓣里。
“一个缩头乌龟而已,等到出了这里,一定要他好看!”
“还有!”
“啪!!”
洪兴散发着水甞五段的实力,压制住沐半梦的椅子,双手拍在她的贵妃椅上,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她。
沐半梦眯起眼睛,听着自己的贵妃椅“嘎吱”作响,心里不满,但还是没显露出来。
“别叫我!洪!老板!”
沐半梦看着洪兴,嘴角的笑也慢慢的冷下来。
气氛一度跌到冰点,四周人看着两人,几欲要打起来的阵仗,都心里想着离开此地,免得殃及池鱼。
沐半梦勾起一个漂亮的笑,手指点了点洪兴的胳膊。
“不叫就不叫嘛~洪师兄干嘛这么大火气。”
“哼!!”
洪兴松开胳膊,看着这个女人面纱下的脸和弥漫的香气,真是人如其名。
“洪师兄慢走,等你的好消息哦。”
沐半梦笑得甜美,美眸里却是满眼的讽刺,看着洪兴离去的背影。
“不过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罢了。”
沐半梦觉得,能一击击溃海毒崖,此人的修为一定在水甞五段以上,依照此人的隐匿手段,实力更是高深莫测。
借此来看,这个神秘人一定和赵离还有那个神秘的黄头发列为一层,洪兴这种自大的杂宰,一定会被碾在脚底。
“就让我看看,结束的那天,到底会掀起何种巨浪吧。”
何与真气流转慢慢涌进丹田,经过一晚上在筋脉的温养,先前血气灼烧的筋脉已经被温补回来。
“呼……”
何与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看着天边大亮,跟前的火堆已经成了一片灰烬。
“我竟然修炼了这么久,今天最好找到出去的路。”
“出不去就出不去呗,这里妖兽当靶子给你小子练手不是挺好的。”扶桑伸展着身体,后蹄子梳理着自己的毛。
“嗯,也好。”何与觉得扶桑的提议还是很不错的,他虽然在书上知道了不少妖兽类别,但是真正的去了解它们的习性还真是没有过。
“别多想了,快快快!快点吃饭,本王饿了。”
何与无奈,只好重新把火堆拢起来,从百纳包里取出为数不多的银鱼,把银鱼放进锅里,看着还有几个私藏的馄饨一并放进锅里。
“改天找个地方,还是得多备些食材。”何与说着。
“好香啊!在哪儿呢?”
何与耳朵动了动,敏捷的看向声音来源,朝南的树林里,数十道残影看不清楚,只觉一阵风后,一个奇怪的人蹲在自己锅前。
“哈啊!是这个味道!”
何与身体紧绷起来,他几乎是没看清这个男子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的。
我的耳朵被灌注了兽王意志,已经算是一件异宝,没想到依旧没能完全勘察这人的行踪。
看来,实力高深莫测。
“这鱼我能买几条吗?闻着可太香了。”男子说着闭上眼睛,用鼻子细细品鉴。
“不必,我还有一些,这些给你吧。”
何与不太想和人深交,现在只想着拿鱼打发走这个人。
“嘿嘿,多谢兄弟,兄弟哪里人啊?”男人说着就捧着鱼肉,自来熟的坐了下来。
“哦,一介散修,四海为家。”何与从锅里捞出馄饨,见男人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只好分了几个给他。
“多谢多谢,兄弟真是大好人啊。”
何与放下勺子的同时,锅里面的银鱼瞬间少了几条。
“哼!无耻的人类,敢和本王抢吃的。”
何与也没和男人搭话,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吃完这一顿早饭,除了骂骂咧咧的扶桑。
“嗝~!”
男人打了一个饱嗝,一脸的满足,甚至还吮了吮手指。
“总算是吃了一顿像样的饭。”
男人说着看着何与在收拾东西,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钟响。
何与好奇的看向钟声传来的地方,“这是什么声音?”
“这个是在提醒时间。”
“什么时间?”
“嗯?兄弟你不知道?就是试境结束的时间啊。”
男人看着何与越来越难以置信和不明白的眼神,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来参加考核的。
“哦,我一直独自修行。”何与收敛情绪。
“我就说嘛,都来神药宗考核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咔哒!”何与的锅掉在地上。
“兄弟?”
何与吞了一口唾沫,看着男人。“你说,这里是,神药宗?”
“对啊。”男子拿着鱼骨剔牙。
何与低下头,满脸震惊,捡起锅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是答应青禾会优先来他推荐的宗门,但没想到,居然直接把他送到了考核现场。
“青禾前辈,您真是害苦我了。”
“哇咔咔!!!”
扶桑在空间里笑得捂肚子,笑得太猖狂了,何与都忍不住说他。
“阁下很好笑吗?现在是在神药宗,我们之前还杀了神药宗的弟子,这要是被追查到,我们会死的很难看的。”
“本王知道。”扶桑的肚皮还在打抖喘气。
“还好昨晚没把神药宗的百纳包拿出来,否则就要先死在这里了。”
“难怪本王一到这里,就觉得阴森森的,原来是这群老不死的地盘。”
“小子,咱们借机行事,实在不行就撤。”
“好。”
何与抿住嘴,打算再问一点事情,就听见另一处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哎呀,又开始了。”男人说着单手枕在脑袋后面,背靠着树。
何与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上到树上去的,何与站起身,真气汇眼看向那边。
“试境要开了,试炼碑上的排名就要开始更新了,谁都想排在前十。”
“前十名不仅能获得神药宗丰厚的奖励,更是有机会被长老看中,加入五峰之中,未来说不准并入天骄。”
“所以,大家都在拼命抢夺【玄灵草】。”
何与看着那边,挥鞭之人气势威猛,水甞五段的高手,却把手伸向那些水甞一段、甚至洗尘境界的弟子。
“洪兴这个人依旧还是这么不要脸。”
洪兴抢夺走这人的【玄灵草】,回头眸光如炬的盯上何与,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哼!”
何与并不畏惧洪兴的眼神,更甚至有些激动,忍不住想向这个向他示威的家伙干一架。
毕竟现在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古兽之王的血。
或许是感受到了何与的想法,他那一身宝贵的血气瞬间涌上头来。
树上的男人看着何与这种反应,顿时来了兴致。
“嘿嘿,洗尘境现在都这么勇吗?”
洪兴对上何与的眼睛,有一种被凶兽顶上的感觉。
“哼!”一个洗尘境界的混账也敢和他嚣张。
“咚——!”
这一声余威很足,整个试境都听到了这一声响。
“哎呀呀,试炼碑开启了,兄弟一起去看看吗?”
何与点了点头,洪兴看着何与身边的男人,金黄色显眼的头发,眸子收缩一下,转身离开了。
“我和你说昂,就一会儿到试炼碑的时候,一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抢夺前十的名额吗?”
“没错。”
“走吧兄弟,我们快一点去看戏,说不准还能开盘下注,狠狠的赚一笔。”
何与却没有男人这般兴奋,他现在只觉得越靠近试炼碑,事情越不妙。
果真如男人说的一般,试炼碑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警惕的看着对方,他们可不想在最后一天关键的时候,被夺走名额。
何与看着面前这块金光闪烁的通天石碑,石碑之下有一处凌空的台面,两边各有一个锣鼓。
“啧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试炼碑啊。”男人咂着嘴,从百纳包里取出一副牌面和一个桌子。
“来,兄弟搭把手。”
何与懵逼的接过旗帜,男人继续说道。
“这块碑,是由神药宗的镇宗至宝,【梦莲】的脱胎所制,上面雕刻的繁复的花纹,都是世界罕见灵药的幻身。”
“就光是这样的石碑,神药宗就有将近十几块,这就说明一个问题。”
何与看着旗帜上的赔率,看着支愣起来的桌子,桌面上的压定离手的牌面。
“什么问题?”
“那就是,这个【梦莲】,它已经脱胎数十次,那就已经不是一般的灵药异宝,说不准已经靠近至尊。”
何与听着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扶桑却是在空间里上蹿下跳,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抢一颗尝尝咸淡。
“我和你说…”男人附耳说道。
“不少人来神药宗都是为了【梦莲】,只要能成为五峰弟子,就有机会触碰到【梦莲】。”
“啊啊啊!”扶桑在空间里,急的咬尾巴。
“赵离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何与转头看过来,一个儒雅的男子轻摇着扇子走过来,身后还有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女子。
“沐半梦也来了。”
沐半梦看着赵离的肩膀,眯起眼睛,自己千万不能和赵离对上,否则,再强悍的实力,也只能在这最后一关止步了。
“咚!!”
洪兴的出场最为兴师动众,纵身降落,卷起一阵狂风,红色的劲装贴合着他硕大的肌肉,凶狠的眼神盯着众人。
“你们有谁看见,海毒崖的玉牌了?”
大家都没说话,赵离慢悠悠的走上来。“等着试炼碑重启,谁拿了海毒牙的东西,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那要是那个人一直不肯剔除玉牌的痕迹呢?”
“那就,从这一关淘汰掉。”
“谁要淘汰啊?”一声尖锐的喊叫声,林中走出一个奇特的人,看不清楚男女,却是身型宽大,穿着幽绿色的斗篷,好像下面还藏着一个人一样。
“暹罗弑神也到了。”
“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听说他们在试境里斩杀了一只玄境的【铅点多虎】。”
“当真神秘不可测啊,我们要小心了,千万别被盯上。”
“暹罗你也来凑热闹。”一个早就来到这里的男子,头上盖着斗笠。
“秦维原来在这里。”
何与看着这人从树上翻身下来,就像是一阵凤一样,无骨的蝴蝶,出现在男人的赌摊上。
何与看着他嘴角下那一颗黝黑的大黑痣,整个人充满了猥琐的气质。
“听说有人弄死了海毒崖,哼哼,抢在我们兄弟俩之前,我们来看看是那个冤死鬼要成为我们的刀下亡魂。”
何与有些不舒服的抖了抖肩膀,兄弟俩?斗篷之下还有人吗?
“暹罗弑神,是个连体的特异修行者,从来没人见过兄弟俩的模样,据说出手很诡异。”
“他们一直在说的海毒崖,是谁?”
“海毒崖,境界不高但是用毒一绝,列身前十。据说端了一整个【玄灵草】的窝,之后还抢夺了不少闯关者。他的【玄灵草】不出意外,是最高的那一个。”
“位列越高奖励越大,大家都想要抢海毒崖,但是这人行踪难以揣测,一直没被大家找到,却在昨天被一个神秘人杀了。”
秦维说着,把玩着骰子,何与却是越听越后背发凉。
“你们说的那个海毒崖,长什么样子?”
“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就普通人长相。但是我知道,他那块玉牌有一道紫纹,那是一块残缺的玉牌。”
“我记得那会分发玉牌的时候,他还和主考官因为玉牌吵嚷过。”
何与立马宛如五雷轰顶,心里一直叫喊着让扶桑查看。
扶桑看着爪子上这块玉牌,看着那袋百纳包,一脸幸灾乐祸。
“小子,你可算是,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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