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江承兮松开他,跪下道:“回陛下,臣女只是想光明正大地穿一次红嫁衣,而不是无声无息地被锁在高墙内。”
“说谎。你们成亲时父皇根本无事。”澋萧怒不可遏。
他抬起江承兮的下巴:“是不是他逼你的。”
“不是。”
江承兮坚定道:“一切都是臣女自愿的。”
澋萧颓然地松开手:“你从来就未真正的相信过朕。”
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尤为落寞。
“萧哥哥。”
江承兮小跑着从背后抱住他:“萧哥哥……。”
手指被慢慢掰开,江承兮声音愈发哽咽:“萧哥哥,你别走。”
江承兮觉得他这次不是生气那么简单,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必须得将他哄好才行。
眼见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中,她紧追几步,一脚踏空跌下了台阶。
听到身后的惨叫,澋萧慌忙回头,回身奔至她身前蹲下:“妩妩,你……”
江承兮伸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眼眶红红:“萧哥哥……”
澋萧心知上当,当即沉下脸来拽她的胳膊。
“放开。”
怒气喷洒在面颊上,泪珠划过脸庞,江承兮抽噎着道:“萧哥哥,我很想很想你,求您别走,好不好?”
美人落泪,倾诉衷肠。任任何一个男子也不忍推开,澋萧也不例外。他明知她极可能是骗他的,但还是抱起了她。
月朗星稀,这里的动静太大,将院中的仆妇都吵了起来。
朦胧的月光下,江亦宁一眼就认出了那人身影。他挥手让身旁的家丁退下,转头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他骇了一跳。
“父亲,您怎的还未歇下?”
“年纪大了,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他甩开江亦宁搀扶的手:“用不着,老夫还未老到要人搀扶的地步。”
“是”
江亦宁讪讪地收回手。江在渊给了他一拐杖,骂道:“榆木,方才为何不进去?”
“儿子……儿子是怕……”
“怕什么?正好让陛下给我江家一个交代。”
气得恨铁不成钢地又敲了他一拐杖。
江亦宁躲闪着:“父亲方才不也没进去吗?”
江在渊:“……”
澋萧将江承兮放在软榻上,替她脱了鞋袜要查看她的脚踝:“别动,朕看看。”
柔和的光线下,他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原本棱角分明的脸,都消瘦了几分。显然熙和帝的死对他打击极大。
“萧哥哥,你这几日一定很累吧!”
她抚上他的面颊,眼中流露出关切。
“还好。”他语气极淡。
怎么还好?那是他的父亲。若是换成自己的父亲,她一定哭得稀里哗啦的。江承兮越想越心疼,抱着他无声安慰。
颈窝处有温热的液体淌过,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里:“妩妩,朕只有你了。你不可以抛下朕,一辈子都得陪着朕。”
他双眼猩红,面目狰狞,犹如梦魇一般。江承兮被勒得生疼,却不敢推开他。拍着他的背安抚:“好,妩妩一辈子都陪着萧哥哥。”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
语气平淡,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朕不喜你撒谎,若有下次,便是欺君。”
仿佛方才的脆弱只是江承兮的错觉。可身体上的疼痛却在提醒她不是。
“是,臣女遵旨。”
她跪于软榻上叩了下去,直到耳畔传来关门声才缓缓直起身,跌坐回腿上。
耳畔又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澋萧又回来了,嘟嘴道:“我就知晓你不会这么……”
欣喜由惊恐取代,还不待她叫出声便被来人打晕。
第二日清晨,荷香进来伺候洗漱不见人影,急急禀报却被江亦宁按下。他与江在渊都以为人是昨夜被澋萧带走了,直到杨墨冉来府里才知不是,这才打发人秘密寻找。
摇晃的车厢中,江承兮早已醒来。两个黑衣卫一左一右地监视着她,看他们这身穿着,十之八九是暗卫。她知晓自己逃不掉,也不白费那些力气,继续装死。
暗卫派出一波又一波还是没任何消息,澋萧踹向身旁的暗卫首领:“朕留你有何用?派去的人没一个护得住她。”
暗卫首领捂着心口请罪道:“属下知罪,求陛下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属下必当将五小姐安全寻回。”
“你先下去寻人。”杨墨冉摆手,暗卫首领感激的看他一眼,急忙退了出去。
“当务之急正是用人之急,陛下要杀也等人找回来再杀。”
澋萧扔了手里的剑:“你倒是沉得住气。都一夜过去了,该审的都审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无,还不能让朕杀几个人泄泄愤了。”他走来走去,怨气冲天。
“这不是那不是,到底谁还跟她有仇啊!”林兆然暴躁地叫嚷。
有仇?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杨墨冉眯眼道:“我们遗漏了一个人。”
“谁?”
澋萧与林兆然都望向他。
“长公主,”
“完了,承兮要是落到她手里岂不是死路一条,承兮会不会已经……”林兆然哭丧着脸道。
“闭嘴。”澋萧一巴就呼了过去:“应当不会是她,她没有暗卫。
杨墨冉蹙眉:“凡事没有绝对。”
“我这就去驸马府。”
林兆然捂着半边脸就奔出去了。
来回不过半个时辰,他面色凝重:“整个驸马府的人都死光了,谢驸马与一名女子生前死状最为可怖,生前应是受了极大的折磨。唯长公主不见踪影,承兮应当也是被她抓走的。”
“陛下。”
暗卫首领在外禀报。
“滚进来。”
余晖落下,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两名暗卫拖着江承兮下了车。
此处位于一处江面,上面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江承兮被押着进了一艘最大的船只。
“启禀公主殿下,人带来了。”
舱内歌舞骤停,长公主推开身边的面首,摇摇晃晃的朝江承兮走来:“小贱人,你终于落在本宫手里了,本宫终于能为我儿报仇了。”
她眼中带泪,似是醉得厉害,怎的都站不稳。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花语香。皇姐怎能让如此美人跪于这甲板之上呢!当真是让本王好生心疼。”
晋王拍开暗卫的手,眼中流露出贪婪:“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若不是陆柏川那废物,你早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你想做什么?她可是杀害欣荣的仇人。”
长公主一酒瓶砸到他脑袋上,晋王疼得倒吸了口冷气,他松开江承兮,反手就甩了两巴掌:“贱人,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本王收留你,你现在还在被陈郡谢氏的人追杀呢!”
长公主本就醉得厉害,被他这两巴掌扇得站都站不起来,破口大骂道:“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若不是本宫,你早就与你那低贱的母妃一起死了。”
她躺在甲板上哈哈大笑,原本松垮的衣襟愈发敞开,露出内里的浑圆。
晋王忽地跟着笑了起来:“来人。”他朝外大喊道。
十几名士兵冲了进来:“王爷。”
“来,这贱人赏你们了。”他指着地上的长公主愉悦道。
“王爷?”
为首的将领以为自己听岔了。
“还愣着干什么,等本王亲自教你们不成?”
他淫笑着一把扯开长公主的衣襟:“就在此处,本王要好好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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