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笑了,耳朵微动,确定周边没人,猛地上前一步。
在古渊察觉不好转头就要逃的下一刻。
猛地抓住古渊衣角。
手指微微用力,将他扯到身前来。
“记仇?”
小样,还挺记仇?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能记得?
她质问一句,手已经落在了古渊腰上,在他紧张的注视中,逐渐下滑。
鼓鼓涨涨,硬硬的……
等等,他怎么这么兴奋?
裴纯感受着手心的异样,觉得自己好像现在才是真正被古渊耍了。
该不会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吧。
古渊亢奋的轻喘,在裴纯碰到他腰腹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不动声色的靠近。
现在二人的距离,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脚尖顶着脚尖。
对,没错。
他就是故意勾引,怎么样?
明澄每次被他耍了都是一个反应,他又不傻,当然可以利用这个达成自己的目的。
花园中,深秋的露水深重。
少有的翠绿植物有节奏的晃动着身子,将晶莹剔透的露水抖落一地。
叶片晃动之间,裴纯激动的难以自持,上前一步,二人之间顿时密不可分。
半个时辰后,裴纯深觉憋闷的叹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若是与古渊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可能还不到爹爹要求的十八岁,就控制不住率先破戒了。
难啊,憋屈的人生真难!
古渊倒是贪婪的舔了舔嘴巴,不知何时,手又落在了裴纯的腰侧。
结果被裴纯一把拍掉。
最后还是古渊噘着嘴,弯腰讨好的亲了亲裴纯的脖颈。
二人才又恢复了和谐的状态,回了城主府的西跨院。
虽然他也未尽兴,但能与明澄亲热,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看着妹妹与古渊一前一后进来,虽没牵着手,但二人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暧昧氛围,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妹妹与妹夫谈情说爱,他在家里给她们二人守门。
真的够了!
裴粹抓狂的闭上眼睛。
虽然二人安全归来,让他松了口气,但一见这种小夫妻的亲密时刻,还是叫他觉得自己多余。
床帐内,裴纯推开古渊黏黏糊糊贴上来的动作。
看着他失落又湿漉漉的眼睛,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安抚:“等我们回去的,好不好?”
裴纯自认为自己说话非常小声。
古渊也自认为非常小声的回道:“好吧,那我们能不能跟爹爹说……”
“不行!”裴纯坚定拒绝,捂住古渊要靠近过来的嘴巴。
躺在床外的裴粹疲惫的睁眼,看着房顶,他恨自己刚才忘记将耳朵堵上。
但……“明澄说得对,你们二人还是要等十八岁以后,身子发育好了,才可以。”
床帐内声响细碎的裴纯与古渊:“……”
这下二人彻底老实了,乖乖巧巧的缩在没有褥子的硬床板上闭眼休息。
像是从来没听见过裴粹的话。
翌日。
阳光倾泻进屋内。
裴纯缩在古渊的大袖下,当被子盖的是古渊身上的外袍。
而古渊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她,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一睁开眼,她就先去查看了二哥手腕上的伤势,确定二哥自己的药非常好用后,也就放下心来。
带着半清醒的古渊还有精神好了许多的二哥,朝城主府外而去。
昨日进府前,城主便说会聚集城中郎中。
今日一早郎中们便已经挡住口鼻,候在门口。
而裴粹同样身为郎中,对这种能治疗百姓的交流非常乐意参加。
拎着药箱,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掩盖好,这才朝着门口聚集的地方而去。
人群之中倒是不见六皇子,估计是昨晚快活的时间太长了些,现在还在温柔乡中。
毕竟古渊下药的药量,裴纯还是知道的。
她与古渊跟在裴粹身后,默不作声观察着围在远处一脸麻木的百姓身上。
裴纯眼神专注,稍微靠近了些。
之前距离远,倒是没看清楚,如今一看,面前这个男子脸上有一些发白的,凸出来的细小水泡。
有的被干瘦的手挠破,还泛起了轻微的血色。
裴纯看了一眼那瘦弱男子的指尖,黑黝黝的泥垢在指缝中藏匿。
深秋时节,其身上仅穿了一条裤子,赤膊靠墙坐在巷口,眼神无意识的望着另一条巷子。
见她看过去,也没多注意她一下。
裴纯与身侧的古渊对视一眼,不动声色走到其身前站定。
“大哥,您在这儿是等着郎中来为您看病吗?”
被裴纯叫大哥的男子有些怔愣,看着面前裴纯身上镶了金边的裙角,眼神眨也不眨。
还是古渊警惕的上前一步,又问了一遍:“大哥,您在这儿是等着郎中来为您看病吗?”
这男子像是才回过神来,神奇的是他竟缓慢伸手,抱住胸前,妄图用两条手臂挡住赤膊的身体。
他嘶哑着嗓音开口:“在等吃的。”
“吃的?城主府每日会给你们施粥?”裴纯好奇。
她问完,那男人像是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
裴纯心中下意识警觉。
这蛮荒之地现在真是迷雾重重,到处都是诡异的人。
眼下又多了出来一个,只能听进去古渊说话的人。
古渊像是发现了什么,依旧重复了一遍裴纯的问话:“城主府每日会给你们施粥?”
“不会的,但城主府每日午时会扔出来很多骨头,我们能吃骨头汤。”
裴纯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回非常明智的闭上嘴巴,任由古渊主导询问。
古渊眼珠一转:“你吃了多少日骨头汤了?”
男人眼神从犹豫转为迷茫,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半晌还是摇头:“不知道。”
古渊收回视线,心中有个猜测八九不离十。
牵起裴纯的手朝东边的街上而去。
他心知明澄现在定然好奇的很,但还是没有立刻解答她。
而是低头悄声在她耳边告诫:“明澄一会儿莫要说话,听我的。”
裴纯点头。
颈窝内的小白动了动。
前方的街巷,遍布着或坐或躺的干瘦男女,大都是年岁不大,但身上都脏兮兮的,神情麻木。
地上也遍布着一道道黑乎乎的拖行痕迹。
但就在古渊牵着她走过的时候,那群麻木的人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
眼神一同跟着二人的动作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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