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正躺在软榻上小憩,听到进来的脚步声以为是雪霜回来了,便道:“雪霜,过来帮我揉下腰。”
她方才吃了不少玉露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腰腹隐隐作疼,有种月事要来临前的征兆。
谢景珩走了过去,在软榻旁坐下。
漆沉目光落在她不盈一窝的细腰上,稍作停留便伸出手掌覆过去,隔着一层衣裳薄纱慢慢按揉。
沈宁音趴在软枕上,一开始还没察觉出来,鼻尖舒服地哼了几声。
“这边,再上去一点,对,就是这里。”
“雪霜,你的手劲怎么变大了?”
“疼,疼……你轻点呀!”
直到对方的手往两边探了探,有意无意地抚着她的腰窝。
沈宁音浑身一僵,这才终于意识到什么。
眼看那只手掌还在继续往上,沈宁音抬起一脚便踢了过去。
还没碰到人,就被谢景珩扣住纤细脚腕,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这是做什么?”
看到来人,沈宁音莫名松了一口气:“你进来干嘛一直不吭声?害我以为……”
“以为我是登徒子?”
谢景珩身形逼近,戏谑道:“若非我反应快,差点让你踢到不该踢的地方。”
沈宁音听得面红耳赤,推开他:“你快起来!”
谁知,谢景珩手稍稍使力,抓住她的脚腕一扯,将人扯至身下。
沈宁音惊呼一声。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鼻尖相贴,呼吸彼此交缠在一起。
男人身上的强势气息密不透风包围过来。
沈宁音心跳慢了半拍,慌忙别过脸,结巴道:“谢景珩,你做什么?”
谢景珩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几缕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挽在耳后,缓慢往下移动,落在她细嫩的脖颈后,轻轻一握。
“我想吻你。”
话音刚落,裹挟着滚烫热意的吻便悉数落了下来。
沈宁音瞳孔骤缩,回过神来,双手抵在他胸前反抗。
屋侧的窗子半开留了一道掌宽的缝。
傅砚舟站在院外。
竹影摇曳,毫不留情撞碎了地上清瘦颀长的影子,将他身影衬得越发孤寂。
亲眼目睹着软榻上的少女被男人禁锢在怀里。
傅砚舟掌心攥紧,连同那双清冷的眸子也添了几分杂色。
只待了片刻,他便冷冷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瞥见傅砚舟离去的身影,谢景珩唇角弧度微微上挑。
半晌后,他慢慢松开她。
沈宁音眸子蒙上一层水雾,羞恼地推开他:“谁准许你亲我了!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谢景珩指腹擦去她眼尾的泪,“那下次经你同意了再亲?”
沈宁音:“我不同意!”
谢景珩见状,眼中笑意更深:“你们女子说不要就是要,不必口是心非。”
他还蹬鼻子上脸了!
沈宁音要赶他走。
谢景珩忽然表情一变,捂住受伤的肩膀,沉沉嘶了声。
沈宁音没轻易上当,咬唇道:“你别装了!”
她刚才根本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谢景珩撑在软榻旁的案桌上,闭上眼,似在掩抑着一抹痛苦之色。
直到看到他衣襟渗出了血,沈宁音到底还是慌了,急忙跑去拿药和纱布。
她扒开他的衣裳,全然忘了男女有别,取下浸血的纱布给他换上新的。
谢景珩垂眸,看着她皎白精致的侧脸,嫣红润泽的唇瓣微微抿紧。
他忍不住低下头,朝她靠的更近。
哪知沈宁音也正好抬眸看了过来。
那双漆黑无比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沈宁音长睫轻颤,下意识避开视线,却因此让手中力度重了几分,不慎碰到他的伤口。
谢景珩蹙眉,发出声闷哼。
沈宁音手指顿住:“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谢景珩握住她的指尖,指腹摩挲着那截嫩白肌肤,轻笑道:“果真是个娇娇娘子,连伺候人也不会。”
沈宁音抽回手,撇嘴道:“既然你这么嫌弃,那我去找大夫来。”
谢景珩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里,紧实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细软腰身。
沈宁音又怕他的伤口裂开,小幅度挣扎起来:“你别动手动脚!”
“那我动嘴?”
“……”
谢景珩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捏了捏:“给亲一下,就不疼了。”
“你别胡闹,唔!”
不待她开口,面前俊脸放大,极具压迫感的身躯伏下。
“谢、景、珩!”
谢景珩掌住她的后脑勺,手背青筋绷起,声音不自觉喑哑了下去。
“乖,再叫几声来听听。”
隔日,傅家上门退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傅砚舟站在正堂中央。
坐在主位上的李氏表情一变:“之前婚事不是都商量好了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是不是宁丫头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你不高兴了,才会让你来退婚?”
傅砚舟:“沈夫人误会了,二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我配不上她。”
李氏道:“砚舟,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知根知底的,你怎么会配不上宁丫头?到底发生何事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们相国府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傅砚舟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沈相国,声音沉稳而坚定。
“沈伯父,我与四小姐情投意合,砚舟已立下誓约,此生非她不娶,还望沈伯父成全!”
不待沈相国作出反应,李氏脸色先变得难看起来。
她心中清楚,这场婚事原本是为了将沈宁音这个麻烦送出去,如今却被沈媱横插一脚。
好端端被人破坏了计划,李氏心中如何不怒,沉下脸呵斥道:“去把沈媱带来!”
很快,沈媱被粗使婆子带了上来。
李氏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我与傅公子两情相悦,请父亲和母亲成全!”
李氏心中冷笑:“两情相悦?阿媱,你常年待在府中,连院子都极少出过,你是如何认识的傅家公子?还是说你早就背着我们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沈柔菲在一旁看好戏煽风点火:“母亲,我早就说过了,她不是个安分的主,一听母亲给她许了门亲事,就迫不及待去勾引别的男人。二姐姐好不容易得来的这门婚事,被自家姐妹抢走,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会儿二姐姐连人影都没瞧见,怕是正躲在房间里伤心呢!”
沈媱身形瘦削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傅砚舟上前一步,挡在沈媱身前。
“沈夫人,此事与她无关,是我爱慕四小姐,之前未向你们坦言,此事错在我。”
“至于二小姐那边,我会给她一个交代,顺安。”
顺安带人抬进来几箱红木箱:“相国大人,沈夫人,这是我家公子给二小姐的赔礼。”
一旁的沈相国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罢了,不管你要娶谁,只要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就行。”
李氏还想阻拦:“老爷,沈媱她不过就是一个庶女,身份低微,怎么配的上太傅府的公子?”
“只要沈家和傅家结成姻亲,不管是二丫头还是四丫头,这些都不重要。”
李氏假意关心道:“可是错过了这门婚事,宁丫头就再难寻到合适人选了!”
沈相国语气不容违抗:“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至于她的婚事以后再提。”
见沈相国下定决心,李氏也只好作罢,狠狠瞪了沈媱一眼。
傅砚舟拱手:“谢沈伯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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