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正在里面休息,还请六殿下——”

    不等雪霜把话说完,萧玄野径直越过她推门而入。

    他环视四周一圈后,大步走到屏风后,视线紧锁在软榻上静卧的女子身上。

    沈宁音从榻上缓缓起身,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萧玄野,未经本宫允许,你胆敢擅自闯入,你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吗?”

    萧玄野朝她走近,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皇嫂误会了,六弟这也是为了皇嫂的安危着想。”

    “毕竟皇嫂被这么多人惦记,太子不在皇嫂身边,万一又有人将皇嫂从宫里带走,那可怎么办?”

    萧玄野站在软榻边,挺拔的身躯伏下,那张充满邪肆的脸庞几乎要凑上去。

    “为了不让贼人得逞,六弟当然是要替太子好好‘照顾’皇嫂了。”

    沈宁音听得眉头紧锁。

    萧玄野盯着那瓣娇艳欲滴的唇瓣,遏制不住心中攒动的欲念,想要凑上去一亲芳泽。

    然而,就在他试图亲近她时,一道裹挟着杀意的劲风从身后猛地袭来。

    萧玄野眼神瞬间冰冷,偏头躲过对方的一击,脚步接连往后退了退。

    沈宁音来到谢景珩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委屈道:“阿哑,他欺负我,你帮我好好教训他!”

    萧玄野看着面前这个身材五大三粗的宫女。

    他进来时竟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不禁眯了眯眼,锐利地往他身上打量起来。

    “阿哑?皇嫂身边何时跟了个这么丑的婢女?看来皇嫂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谢景珩方才那一招显然是动了杀意。

    想到这,萧玄野面色逐渐变得阴鸷:“你见到本皇子不下跪,还敢偷袭本皇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宁音挡在谢景珩面前,对峙道:“萧玄野,他是太子殿下派来保护本宫的,奉的是殿下旨意,岂容得了你在这里放肆!”

    “太子的人?”

    萧玄野嗤道:“皇嫂又想用太子来威胁六弟?六弟刚才可什么都没做,连皇嫂的手都没碰着,这算哪门子放肆?”

    “就算皇嫂想和太子告状,也得讲证据才是。”

    沈宁音道:“本宫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不滚出去!”

    萧玄野非但不怒,反而笑了:“六弟只会在床上滚,皇嫂若是想看的话,不如让下人都退下,六弟亲自给皇嫂示范一遍?”

    沈宁音恼了他如此不要脸的程度。

    不等她开口,谢景珩已迅猛地向他挥拳而去。

    萧玄野反应不及,肋间遭受他凌厉的肘击,不禁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景珩出手狠辣,拳风呼啸直逼向他的面庞,打的他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萧玄野佝偻着腰,抹去嘴角渗出的血,眼底划过阴鸷的笑:“找死。”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侍卫迅速行动,将谢景珩团团围住。

    沈宁音瞳孔一缩,厉声喝止道:“住手!”

    萧玄野斜斜睨了她一眼,唇角嗜血的弧度越来越深:“这种以下犯上的奴才,六弟当然要替皇嫂好好管教一下。”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冲上去与谢景珩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见到这一幕,沈宁音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正要冲上去制止他们。

    然而下一瞬,腰间突然缠上一只手,来人将她柔软的腰身攥在手心里,陌生的气息覆了上来。

    伴随着一声愠怒在她耳边落下:“胡闹些什么!”

    沈宁音一怔,随后抗拒地挣扎起来:“萧承允,你放开我!”

    她抬手使劲推开他,却不想他竟擒了她的双腕,牢牢钳制在宽大的掌心里。

    指腹摩挲着那抹雪白细腻的柔软,萧承允眸色愈暗,仿佛染了墨,浓的化不开。

    沈宁音抬起脚,往他脚背上狠狠踩了下去。

    萧承允默默受着,鞋面上全是她留下的脚印,眼看这招没用,她竟是直接抬起腿,膝盖往他双腿间击去。

    萧承允眉心猛跳,迅速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擒住她抬在半空中的小腿。

    他眉头紧锁,低沉的声音隐隐夹杂了些怒意:“谁教你的这一招?”

    沈宁音一条腿被他握在掌心,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直挺挺地往后栽了下去。

    她表情一慌,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裳。

    萧承允眼眸微暗,任由她拽了下去,手掌稳稳护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压倒在了地上。

    她娇小的身子被男人高大身躯遮掩,从背后望去只能隐隐瞥见露在外面的一截雪腕。

    沈宁音被他如山般沉重的身躯压得疼,手抵在他胸前,使劲推开他。

    “你快起来!”

    萧承允却是一动不动,面不改色扯谎道:“脚被你踩得疼,起不来。”

    他精壮的胸膛紧贴着她柔软不可思议的身子,感受到那抹起伏,眼底涌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欲色。

    他忍不住低下头颅,离她更近些。

    馥郁清香顷刻入鼻,仿佛诱人的罂粟令人上瘾。

    沈宁音剧烈地挣扎起来,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不痛不痒,反倒让他后背紧绷,身体逐渐有了反应。

    萧承允眼底浮现点点猩红,将她的手腕攥住,随后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沈宁音身子猛地一颤。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自然察觉到了他身体微妙的变化。

    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再有丝毫轻举妄动。

    萧承允不想吓跑她,令她太过厌恶自己,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看到这一幕,萧玄野心底泛起冷笑。

    呵,萧承允不要脸凑上去的模样,跟那些狗没什么分别。

    他拖着疼痛的身体,趔趄着步伐,朝沈宁音走去。

    可还未接近两人,一把黑色剑鞘倏地从旁边飞了过来,萧玄野眼神一冷,敏捷地往旁边躲开。

    谢景珩迅速解决完侍卫后,看到萧承允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欺凌的场景,眉眼间笼罩上一层彻骨寒意。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剑,朝着萧承允狠狠砍去。

    察觉到身后袭来的危险,萧承允迅速抽身离开她的身体,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灵活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谢景珩趁机将沈宁音从地上抱起,将她护在身后。

    萧玄野走了过来,毒蛇般阴戾的视线盯着谢景珩:“倒是小瞧了你的本事。”

    沈宁音面露担忧:“你受伤了吗?”

    谢景珩朝她摇了摇头。

    萧玄野嘴毒地讥讽起来:“原来还是个哑巴,难怪名字就叫阿哑。”

    “萧玄野你给我闭嘴!”

    萧玄野挑眉:“皇嫂这么关心一个婢女,还不如关心关心六弟,六弟这一身的伤可都是拜他所赐,如此说来,六弟的伤皇嫂也脱不了干系。”

    他语气微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皇嫂要是能进屋亲自帮六弟脱衣上药,这事六弟就不怪皇嫂。”

    话音刚落,萧承允冰冷的声音传来:“六弟,小心祸从口出。”

    萧玄野忍不住嗤道:“二哥何时变得这么虚伪了?”

    “刚才二哥将皇嫂压在地上,对皇嫂做了什么,六弟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我顶多是耍耍嘴皮子,二哥却比我做的还过分。”

    说到底,他们萧家人骨子里流的血都一样,都暗中觊觎着别人的女人,生出不可见人的心思。

    然而萧承允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锐利的目光落在谢景珩的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沈宁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不由咯噔一跳。

    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她悄悄挪动着脚步,挡在谢景珩面前,试图遮住萧承允打量过来的目光。

    “阿哑,我们走吧。”

    她挽着谢景珩的手臂,正准备离开此地,萧承允却突然朝她走了过来。

    他盯着两人牵着的手,又往谢景珩脸庞和脖子的交接处瞧去,眸光微微闪烁起来。

    沈宁音蹙眉道:“二殿下,你要拦着我们?”

    萧承允朝她俯身过去,在她耳边意味不明地低语了句:“我知道他是谢景珩,你要是不想让太子知道这件事,今晚来东华殿,我在那里等你。”

    沈宁音身形猛地僵住。

    见到她的反应,萧承允眼底划过愉悦的笑意。

    萧玄野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他正想上去。

    萧承允却拍了拍他的肩,道:“六弟,走吧,太子妃要是回去晚了,会让太子担心的。”

    萧玄野皱了皱眉,想到太子报复他的手段,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

    沈宁音一踏进东宫,就看到伫立在院子里的那抹身影,她脚步滞住,心跳不由加快。

    萧松晏清冷如玉的脸庞掩映在碎光下,更添了几分晦暗莫测的气质。

    “去哪儿了?”

    沈宁音攥着指尖:“上次有东西落在了亭梦园,就顺便去取了回来。”

    萧松晏踱步走到她身边,冷白的手指抚过她的脸:“怎么不派人跟孤说一声?”

    “我不想打扰你。”

    萧松晏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将她抱在腿上,淡淡睨了旁边的谢景珩一眼:“还没告诉孤,他是谁?”

    沈宁音:“他叫阿哑,我见他不能说话,又被宫里的人欺负,觉得可怜就将他带回来了。”

    她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恳求道:“我们把他留下好不好?他要是回去了又会被那些人欺负的。”

    萧松晏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语带深意道:“宫里这种事屡见不鲜,宁音总是这般心善,会吃亏的。”

    “反正有你护着我,没人敢欺负我。”

    许是这话取悦了他,萧松晏眼尾弧度轻轻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叹道:“那就只许这一次,下不为例。”

    听他答应了,沈宁音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她正要从他腿上下来,萧松晏却打横抱起她,慢慢往床榻旁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倾身下来,抬手去解开她身上的扣子。

    沈宁音吓得急忙按住他的手,语气慌乱道:“萧松晏,这是白天!”

    而且谢景珩还在这里,她怎么能跟他做这种事。

    谢景珩拳头紧攥,内心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然而她朝他投去了恳求的眼神,将他迈出的步伐遏制在了原地。

    萧松晏:“孤想与你白日宣淫。”

    沈宁音浑身抗拒地厉害,拼命挣扎起来:“不行,你放开我!”

    萧松晏摁住她的腰身,薄唇细细吻过她的耳尖:“之前宁音与孤尝试过,这次怎么这么抗拒?”

    沈宁音推开他的脑袋:“我不想,我真的很累。”

    他对这种事总是不知疲倦,她承受不住他的掠夺和侵占。

    萧松晏动作逐渐停了下来。

    他坐起身,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手掌轻抚着她轻颤的薄背:“那等到晚上,可以吗?”

    沈宁音撇了撇嘴,语气委屈道:“你就不能不想着这种事吗?”

    萧松晏轻叹了声:“孤已经很克制了。”

    他将对她的爱意压制了两年。

    从前在相国府的时候,那层关系束缚着他们,他只能像个卑劣的小偷一样,在深夜偷偷索取和占有她。

    可这样做不仅没有得到满足,反而让他内心对她的渴求变得越来越强烈。

    要不是考虑到她身子太过娇弱,这短短时日的欢又岂是能让他满足的。

    沈宁音不知他心中所想,抬手推开他正要下榻,却被他的大手牢牢擒住腰肢。

    “孤这次可以放过你,但孤要讨些利息。”

    不等她反抗,他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后颈,将唇覆了上去,轻轻地含,叼着那瓣柔软碾磨在滚烫的唇齿间。

    “唔……”

    沈宁音拍打着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双腕拢在掌心里。

    咬着她唇的力度不由重了几分。

    他粗喘着气,染着欲色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不许孤亲你吗?”

    她今天太过反常。

    让萧松晏不得不生出了怀疑的心思……

    他撩开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拢至一侧,露出一截雪白的细颈。

    他正要低头吻上去,却在看见一抹清晰刺眼的吻痕后,猛地滞住动作。

    刹那间,他眼神瞬间阴沉了下去。

    萧松晏掐着她的下颌,声音染着彻骨的寒意:“告诉孤,还有谁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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