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起的头,竟纠集了许多人在云州城太守府门前,声讨着公道。
“交出楚泠,还云州城百姓安宁!”
见到一身白衣的易秋白出现,声讨的声音更加响亮。
“治罪楚泠,还云州城百姓安宁!”
见易秋白不为所动,有人便趁机动起手来,场面混乱了起来。
最终,易秋白还是制止了这场动乱,只是衣服被扯开了一个口子,沾了些黑灰,但声讨让治罪楚泠的声音消失了。
这些楚泠都不知道,她在义庄忙得脚不沾地,治完了这个病人还有那个病人。
尽管她尽力地控制了,还是没有阻止瘟疫蔓延开,因为很多人躲着不愿意来义庄,有些大夫怎么不服楚泠,偷偷给病人用着自己开的汤药。
现在义庄正缺人手,楚泠也无法将那些大夫赶走。
只能用事实告诉他们,她的方子是有用的。
大半的大夫都在这十天中认可了楚泠的方法,楚泠确实将几个病重的人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他们不得不佩服认可她。
那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自身腿脚都不便,每天却和楚泠白芨这样的年轻人一同待在这义庄中救人,连口水都少喝。
在大家的努力下,义庄中的病情总算是控制住了。
而易秋白那边,也找到了瘟疫的源头。
正是那消失的白家村。
上任云州城太守因为要藏那赈灾白银和粮食,联合山寨中的土匪屠了整个白家村,还杀了许多妨碍他的人,一同埋在白家村不远处。
一场大雨,将那些尸体冲了出来,也将如此之多的尸体堆积所产生的病毒冲进了地下河。
下游的人们因为喝了那些不干净的水,爆发了瘟疫。
“云州城的水源是不是也是那条地下河?”
“是。”
楚泠额头皱出一个川字,可也丝毫不掩她的美貌。每天忙着救人,她都快住在义庄了,根本没有时间在脸上做伪装。
“那瘟疫是通过水源传播的吗?”
从楚泠难看的脸色,易秋白也猜到了答案。
如果地下河都被污染了,那么整个云州城的人都喝了那不干净的水。
现在是冬天,多数人都是将水烧开来使用,也算是一种净水措施了,才没有全城人都患病。
楚泠此前还一直在疑惑,她都严格控制病患与其他人再接触了,怎么患病的人还在不停地增加,甚至有痊愈的患者病情反复,原来问题就出在这水源上。
她每日喝的也都是同源的水,也没有出事,就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现在知道了病源,治疗起来也就更加简单了。
“得想办法将水源净化干净。”
楚泠倒是知道一个简易的净水方法,还是之前看电视的时候学来的。
好在云州城本身就是个贸易往来繁茂的城市,基本什么东西都不缺,那些净水的东西很容易找到。
“那些堆积的尸体需要烧掉,他们还有亲人吗,同他们说一声吧。”
毕竟这古代可都讲究入土为安,她不能擅自将那些人的尸体都烧了,好歹还是要说一声的。
“死得挺齐整的,沾亲带故的都在那个坑里了。”
楚泠总觉得易秋白这话无比冷漠,和他的人设有些不符合。
他不应该表面随性洒脱,实则心系天下吗?
见楚泠盯着他看,易秋白挑眉,回应她一个暧昧的轻笑。
好吧,确实是没个正形,穿着那身官服还有点正气,这风光霁月的白衣愣是让他穿出一股风流感。
偏他的长相又是一派清俊,不然妥妥地牛郎既视感。
那油腻的笑容换他做出来,倒也还能接受。
楚泠转过头,没再看他。
“我们快些回城吧,早些解决云州城的问题,我们也能早些离开这里。”
易秋白扶着楚泠上了马车,他骑马跟在后面。
他没告诉楚泠,其实朝廷已经下令封锁云州城,如果控制不住,那么就将整个城池都焚毁。
而他的父兄已经写了几封家书催他离开这个地方了,他要是想走,随时都能离开。
他毫不关心天下苍生,如果他们死在瘟疫中,不过是他们既定的命运,怨不得任何人。
可当他看着在义庄里尽力救着每一个人,尽管那些人对她的态度是不屑和贬低,楚泠还是尽自己所能地医治着他们,对抗着命运安排的死亡。
他突然对修一事有了一点新的感悟。
修炼也不全然是一件无聊的事,他不正是在与自身做斗争吗,一次次突破极限。
易秋白那岌岌可危的道心坚固了一些。
他师傅所卜算的还真是有道理啊,那个有银铃手镯的人会影响他的修炼之途。
如果楚泠能成为他的道侣,他的修炼生活肯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无聊的。
易秋白有些遗憾。
朋友妻真的不可欺吗?这是谁规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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