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旌接到医生的电话,说谢亦洲不听医嘱,做完一次治疗立马就出院了。
他本来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医院,正好和一辆熟悉的车擦肩而过。
杨旌立即在前方掉头,跟上了黑色车子。
眼看着车辆行驶到熟悉的路段,杨旌心里的气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苦涩和怅然。
谢亦洲是个天才,可惜终究逃不过职业病的折磨。
现在才做了一次治疗就迫不及待赶回基地训练。
唉!
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杨旌一脚油门继续跟着。
到基地门口他准备减速了,结果前面的车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地开过去了。
杨旌:(个_个)??
谢亦洲这是要去哪儿?
基地附近还有什么值得他流连忘返的吗?
谢亦洲到的时候,洛栖正在煮面条,听到声音她并没有回头,继续搅动面条,她喜欢把面条放下去后一直搅一直搅。
腰间环过来一只手,另一手只拿走了她手中的筷子。
谢亦洲微微用力,她立刻顺着他的力道转身。
“想你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在她眉心印下轻柔的吻。
“想我这几天都不来找我,骗鬼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什么去了。”
谢亦洲知道她就喜欢逗他,也没当真,只是语气带笑地搂着她,低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和基地里简直是判若两人。
洛栖拨开他的手:“别打扰我煮面条。”
谢亦洲:“你去客厅等着,我给你煮,再煎个荷包蛋好吗?”
洛栖:“谢亦洲,你最好了!”
谢亦洲弯唇一笑:“一个荷包蛋的价格是一个吻,付钱吧。”
和他亲吻这件事,洛栖可是不会拒绝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躲得慢,那她就可以咬一口了。
“这是定金。”
洛栖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唇瓣覆上他淡色的薄唇。
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抬起,扣住她的后颈,将这个浅浅的吻逐渐加深。
吃完面条,洛栖自己躺在单人沙发里,谢亦洲看她这副懒人躺的姿势,喊了一声:
“七七。”
“嗯?”
洛栖的目光终于从平板里拔出来分给他:“怎么了?”
谢亦洲张开双臂:“过来抱一下。”
洛栖轻抬眼眸:“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先告诉我,你的手怎么回事?”
青年身体一僵:“没什么,一点小问题而已。”
“这么浓的药味儿,你告诉我一点小问题,谢亦洲,你不诚实。”
洛栖站起身,抬脚就要走。
谢亦洲赶紧过去拉住她的手,面色着急:“你去哪儿?”
洛栖轻描淡写地回答:“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静一静吧。”
情侣之间的“静一静”一般是分手的前兆。
谢亦洲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要静一静了,心里一慌。
“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就是普通的腱鞘炎而已,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普通腱鞘炎你会怕我担心吗?谢亦洲,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
谢亦洲用力闭了闭眼,妥协了。
“我要准备退役了,手伤是几年前就发现了,前年忽然严重起来,因为要训练,所以一直没能好好休养治疗,我刚刚就是去医院做治疗的。”
“七七,你放心,就算退役了,我还有其他工作的。”
洛栖语塞:“谁担心有没有工作了?”
谢亦洲:“那……”
洛栖握着他的手腕,把衣袖撩上去,绷带缠住的地方散发着极为浓郁的药味儿,不太好闻。
“疼吗?”
他一定很疼吧。
“别担心,我不怎么……”
她柔软的唇轻轻印在绷带上,谢亦洲张着嘴,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沉默几秒钟,他沙哑着嗓音问道:“七七,你在做什么?”
洛栖:“不能亲吗?”
谢亦洲:“不是,只是你这么亲的话,我会很想把你关起来,让你的眼里只有我。”
永远只有我。
他眸光晦暗,一边说话一边弯腰把她横抱在怀里。
膝盖窝碰到床沿,洛栖整个人往后一坐,双臂撑着身体退了退。
谢亦洲站在床边,修竹一般玉润的手指拉住t恤下摆,从头顶脱下衣服,随手一丢,可怜的衣服被主人抛弃掉落在地。
洛栖睁着一双美眸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眼尾拉长,透着蛊惑的眼神顿时让谢亦洲喉咙发紧。
“七七,这是明目张胆地诱惑我呢?”
“诱惑男朋友犯法吗?”
“不犯法。”
谢亦洲笑着俯身。
情到深处,谢亦洲找到手机,按下录音键。
“还提不提分手了?”
“我本来就没提。”
保存录音,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谢亦洲从停车场出来,在出口处看见了熟悉的人。
“杨哥,你怎么在这儿?”
杨旌用复杂的眼神打量他:“你谈恋爱了?”
谢亦洲下意识摸了一下发疼的嘴唇:“嗯。”
杨旌:“什么时候的事?”
谢亦洲:“不算久。”
杨旌:“他们知道吗?”
谢亦洲如实回答:“他们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知道这件事。”
杨旌:“合着就我不知道?”
谢亦洲:“你现在也知道了。”
两人回了基地,在长椅上坐下,周围很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杨旌打破了寂静。
“你想尽快退役是为了……她?”
“并不是全部。”
谢亦洲回答得漫不经心,却也透着一种坚定:“本来我就该退了,新人的主场,我这个老人家还留着做什么,占着位置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只能混日子。”
“家里的债虽然早就还完了,可手里头这些钱哪儿够以后生活呢,更别提让她过好日子了。”
谈起以后的生活,谢亦洲眼里的温柔像是月色洒在湖面,碧波荡漾间柔和了清冷。
“我家七七啊,是该娇生惯养的,苦日子我舍不得让她沾染。”
“所以,杨哥,你说我是不是该努力了。”
杨旌张着嘴,神情愕然:“不是,你这么爱的吗?”
谢亦洲:“很爱。”
杨旌:“这才多久啊,你不会是被骗了吧,亦洲,要不我陪你去报警吧。”
谢亦洲:“……说什么呢,我老婆怎么会是骗子。”
见他面无表情,杨旌摸了摸鼻子,悻悻一笑。
这哪里是老婆,是他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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