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洛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身旁的位置早就冰凉,屋子里的甜香也淡了许多。
很好,睡完就跑。
穿好衣服,下楼,洛栖问准备餐点的佣人。
“你们的雇主呢?”
“今天没见到雇主,您现在要用餐了吗?”
“嗯。”
“您稍等。”
一天的时间悄然过去。
傍晚时分,洛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手臂向上伸展,伸了个懒腰。
还是去睡觉吧。
今天睡个好觉。
然而。
事与愿违。
才刚睡着,身边的位置猛地一沉,凹陷进去。
大手顺着她侧腰的弧度往前伸,握住了她放在身前的手,有力的手指嵌入,缓缓十指相扣。
“七七。”
耳畔响起男人轻柔的低语。
洛栖懒得理他,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裴虞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后颈,眼里蕴藏着无限爱意。
那天,她一直没回来。
手机打不通。
他赶紧派人查,结果落在程家身上。
程文昊带走了她。
裴虞不敢想象在他调查的这段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害怕她被欺负,害怕她受到伤害。
然后斥责于自己。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洛栖以为第二天能看见裴虞,结果又不见了。
晚上他照样过来抱着她睡觉。
接着天一亮就消失不见。
跟个采花贼似的。
洛栖冷笑。
裴虞晚上回来,发现卧室门上写着几个字。
【裴虞和狗不得入内】
裴虞哭笑不得。
跟着他跑过来的裴小六:“汪?”
洛栖醒来,发现裴虞还是不在,但是多了个裴小六。
又到了晚上,裴虞处理完事情,特地洗了个澡,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儿血腥味后,他才上楼。
他祈祷今天裴小六已经把洛栖哄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了。
然而……
看着纸上涂改的痕迹,裴虞一时语塞。
她连重新写一张都懒得写,直接涂掉了“和狗”两个字。
合着现在裴小六都能进了呗,全家就只有他不能进去。
这可太难受了。
回想了一下房子的格局,裴虞脚步一转去了另一边。
望着翻窗而入的裴某人,洛栖坐在床边,抱着手臂,神情似笑非笑。
“哟,裴少爷当贼呢?这眼睛是痊愈了啊,还是说走习惯了,瞎了也能轻车熟路?”
“七七……”
“说说吧。”
洛栖等着他解释,结果他一个大步跨过来,直接把她捞进了怀里。
青年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声音暗哑:“七七,我的眼睛没好,只是能借助特制的眼镜看得清楚一些,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取下来的。”
“不用,挺好看的,说说其他的。”
其实一时间裴虞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起。
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从父亲失踪说起。
十几分钟后。
洛栖听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整理了一下。
“你查到了程家就是害你家破产的罪魁祸首,所以你一直在暗中报复,这件事我妈知道吗?”
“管家阿姨不知道这件事,她对我很好,在裴家破产后,把我带回了她的老家,和之前一样悉心照料,我很感激她。”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
“程家已经穷途末路了,上次警方在水沟尸体上发现了程家用人体运毒的秘密,程家的人自认为处理得很干净,绝对不会让人查到他们,但是……”
“但是你让人把证据摆了出来,想借助警方的力量扳倒程家?”
“对,七七真聪明。”裴虞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程家会不会知道是你做的?”
“不会,他们一直认为我就是个没用的瞎子,什么也做不了。”
洛栖点点头,随即问道:“那你这几天躲着我做什么?要分手的前奏是吧?”
裴虞一把捂住她的嘴,眸子紧紧眯起,危险的气息逐渐蔓延,瞬间包裹了她。
“七七,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我说这是不是分……唔——”
裴虞掐住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下去,最后恶劣地咬了一口她甜美的唇。
“挺有本事啊,还真的准备再说一遍。”
他妥协地叹了口气,一下一下地亲吻她的脸颊和唇角。
“七七,别说分手这种话,我受不住,这几天也不是故意躲着你,程文昊死了,程昆现在到处抓凶手,外面乱成一片,我暗处的安排少不了受点影响。”
“程文昊啊,他是我唔?”
洛栖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着捂住自己嘴巴的裴虞。
裴虞刻意压低声音,语气斩钉截铁:“和你没关系。”
洛栖敛下眉眼,乖巧地点点头。
裴虞这才松开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心口。
“七七,乖一点,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你让我咬一口。”
“咬哪儿?”
裴虞意味深长地挑眉问。
洛栖顿了顿,而后对着他露出娇媚动人的笑容。
“你想都别想。”
裴虞俊美的面容上露出可惜之色,直接上手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锁骨线条完美地隐入衣服下,偏白的肌肤温润得像是一块珍藏的古玉。
“咬吧。”
“不论力道?”
“随你。”
那可太棒了!
洛栖扑了过去。
不小的痛呼声在卧室里响起,裴小六从角落里抬起头一看,又默默地趴下去睡了。
裴虞感受着肩头的痛楚,百分百确认肯定出血了。
这真是下了狠口的。
“七七,以后还是控制点力道吧。”
太痛了。
简直是痛彻心扉。
裴虞强迫她张开嘴,仔细检查她的牙齿。
没什么特别的尖牙,怎么咬人那么疼呢?
程家的事洛栖没怎么关注,不过裴虞会时不时地提上几句。
所以对于程家,洛栖目前所知的就是程氏集团董事长程昆被逮捕。
关于程氏集团的各种罪行通通暴露在大众眼前。
人体运毒让大众再次知晓了社会的黑暗面。
——【他们管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叫什么?巢?】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我要去杀了他们!】
——【女性安全应该被重视!】
——【对于他们来说,女人不是人,只是运毒的工具,是他们赚钱路上微不起眼的一个材料,多可笑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生死被人捏在手里,随时都可以被抛弃。】
她们在毒贩金钱王国的基石下痛苦哀嚎,求生时看见的唯一的光芒是金灿灿的,真耀眼啊。
可惜,那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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