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略微沉吟,目光满是算计,坏笑道:
“小子,今日在场,有我朝善战的狼,远见的鹰,还有智慧的猕猴,勤劳的蜜蜂。”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一众大臣,又看向自家府兵,继续道:
“最不济的,也有忠诚的狗,可惜这群人之中混入一只会吃的猪,你猜他是谁?”
说到猪的时候,他还特意盯着乾星泽加重语气。
想故意引诱乾星泽说自己是猪。
一群人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们看向乾星泽的目光如同看着卑贱的蝼蚁。
他们挺直腰板自命不凡,只等看别人的笑话。
也不去深思谁才是那忠诚的狗。
因为比起伤害自己,他们更喜欢伤害别人。
按照以往,乾星泽肯定一边傻笑,一边承认自己是猪。
这也是赵林以为的结果。
他向来喜欢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可惜今日就出现这么一位随时随地发癫的能人,让他们重新认知自己。
“善战的狼?在哪?”只见乾星泽目光四处查看,最后落在永昌伯身上,“我看害群的马还差不多。”
“你……”
不等永昌伯发作,乾星泽又是嗤笑一声,语速加快,攻击在场所有人……
“远见的鹰我没看到,却有一只出头的鸟在吱吱乱叫!”
“智慧的猕猴不就是墙头的草!?”
“勤劳的蜜蜂就是搅屎的棍!?”
“忠诚的狗是缩头的龟!”
他每说一句话,众人脸色便难看几分。
最后乾星泽挑眉直视赵林,学着他方才的语气,指桑骂槐道:
“至于太师你方才说,这里有一只会吃的猪,那太师就是装饭的桶!简称饭桶!”
不,他已经不想指桑骂槐了,他就要指哪打哪。
指着赵林的鼻子骂才过瘾!
一袭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低头假装空气的下人们全部张大嘴巴,目光震惊直勾勾的盯着乾星泽……
难以置信,傻子会反驳了。
还反驳的这么精彩。
常人所不及。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太师府会被人取笑的吧?
大臣们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子多冒昧啊!
一席话得罪了在场所有人。
忠诚的狗得罪谁了?都得挨你两巴掌!
不过他们倒是不急,这场较量是太师府和将军府的较量。
他们不过是陪衬。
果不其然,再一看赵林脸色难看至极。
很显然,他是人群中气头最盛的一个。
也不怪他动怒,以赵林如今的身份地位,圣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今日却被一个傻子给羞辱了,定然咽不下这口气!
乾星泽对赵林眼底的杀意恍若未闻,继续挑衅。
“本公子的回答,太师可还满意?”
老匹夫,你倒是笑啊!
刚才不是笑的很开心?
赵林眼角一阵抽搐,虽然恨不得将乾星泽扒皮抽筋,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得不顾及颜面。
如果想让乾星泽死,他有一万种方法。
但是眼下,他必须端起太师应有的气度。
“乾公子口出厥词,可是有人教唆?”
他不能白白隐忍。
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把乾夫人给勾出来。
唇亡齿寒,这傻子日后没了将军府庇护,屁都不是。
乾星泽听明白了,他们还以为方才一番话,是他娘提前教的。
他冷冷一笑,所答非所问。
“怎么?太师方才不是教育儿子不能和傻子一般计较吗?现在自己却计较了?”
这话一出,众人明白,这根本不是乾夫人教的。
再看乾星泽今日种种行为,目光锐利,也不像个傻子。
赵林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不过有些不敢置信,皱眉试探,“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乾星泽语气玩味,“太师以为呢?”
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在场众人皆有些发懵。
乾星泽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的糊涂事数不胜数。
一时间像个大人一样,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乾星泽起初听到这句话莫名心口一沉,他最怕这种说法。
因为这个年代被鬼附体,会被火火烧死的。
好在很快又被另一个声音压下去。
“荒唐!鬼神之说怎可信?”
乾星泽也很快镇定下来,他可是将军府的独苗,就连当今圣上想动他一下也要三思。
谁敢杀他!?
思及此,乾星泽更加猖狂,扬起下巴直视赵林老匹夫。
赵林脸上不单单是愤怒,还有对乾星泽一反常态的疑惑,目光晦暗难明。
朝中与自己为敌的党政,几乎全部被他除掉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将军府,是因为将军府后继无人,一群老弱妇孺老不足为惧。
可乾星泽如果不傻,那很多事就不一样了……
赵林只想更进一步验证,将军府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威胁。
“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也就是说,他要知道,乾星泽到底是不是真的傻!
他话里试探意味浓郁,乾星泽索性将计就计。
“的确不能代表什么。”乾星泽点头笑道:
“所以,本公子今日打算解开困扰诸位的政事难题——盗匪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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