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的四十多个妇女是和喽啰们成了亲,但当时并没有拜堂。
大家都是穷苦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山寨条件不够,也就没讲究,但现在杨凡要给他们讲究。
“婚礼是什么?”雷芳菲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半懂不懂。
杨凡解释:“就是成亲时的仪式。”
这下雷芳菲懂了:“应该办一个!”
女性天生就对结婚感兴趣,也对仪式感感兴趣,雷芳菲也一样。
大乾朝有成亲的仪式,当天辛温强迫雷芳菲和雷冉冉嫁给他时,就搞了一个成亲的仪式,姐妹俩穿一身红彤彤的新娘服,和普通新娘子的区别在于头上没盖盖头。
雷芳菲讨厌那次的成亲仪式,但不讨厌给妇女们来一次成亲仪式。
毕竟一个人一辈子也就能结一次婚。
这个消息迅速在山寨里传开,总共九十多个妇女们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已经成亲的妇女们非常感兴趣,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一辈子没有过任何仪式,就连成亲也是马马虎虎稀里糊涂,哪能想到,进了土匪窝,竟然要办正式的成亲拜堂了。
后来上山没成亲的妇女们也感兴趣,也忐忑,都想知道自己会和哪个土匪成亲,对方会不会对自己好。
但不管以后好不好,眼下正式的成亲拜堂,是从来没有过的。
流云筑里,雷芳菲和杨凡商议具体的事情。
平时议事都在聚义厅,但现在木熊去了金沙滩开辟分寨,雷冉冉回了县城管理一应事务,山上只剩下雷芳菲和杨凡,流云筑里商量也一样。
雷芳菲一项项排出问题:在哪拜堂,流程是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让谁当证婚人,要不要摆酒席,摆多少合适。
雷芳菲:“就算一对新人只有三叩首,那九十多对叩完下来,也得从天亮叩到天黑。”
杨凡:“我们来个集体婚礼。”
“什么是集体婚礼?”
“就是所有人一起拜堂成亲三叩首。”
杨凡边说边比划,雷芳菲已经能想象出那个场景。
九十多对新人,两两结伴,各自站好,司仪喊声落下,齐刷刷跪倒,再齐刷刷三叩首,那场面,绝对壮观。
雷芳菲又问下一个问题:“新人要穿新衣,山上没有那么多布。”
山上有布,都做了窝棚,后来又买了一些,但不多,主要是屯起来,轮批给大家换做新衣服穿。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老百姓成亲马马虎虎,是因为没东西,新人的两身衣服只穿一次,对缺衣少粮的老百姓来说太过浪费,山寨是不差钱,但也不能这么浪费。
“这个嘛,可以不做新衣,做彩花。”
杨凡给细说了一遍彩花的形式,雷芳菲欣然同意:“这个好,既不浪费东西,又能表达意思。”
第三个问题,也是有关浪费与否的问题。
“要不要办酒席,办多少桌合适?”
杨凡:“这个必须得办,平时兄弟们也要吃吃喝喝,不差这一顿。”
他的意思,是说有多少人就办多少酒席。
雷芳菲又问:“可一下办这么多酒席,谁来做?”
最开始山寨是有厨子做饭,其实就是从喽啰中选出一些伙夫;后来妇女们上山以后,就由她们来做饭。
成亲日大家都是新人,就没有做饭的了。
杨凡笑:“可以中午先做好,多做些,晚上热热。”
雷芳菲也笑了:“你瞧我,这点变通的办法也没想到。”
主要问题都解决了,雷芳菲立即着手安排,杨凡叫住她:“不如婚礼的流程也简化一下吧。”
“这个怎么简化?”
“三叩首改成一叩首,夫妻对拜就行。”
“那怎么能行!”
雷芳菲是坚决反对这个,也知道杨凡为什么要简化这个:“一叩首叩的是天地,三叩首叩的是配偶,只有二叩首叩的是尊亲。我不是他们的尊亲,但是是一寨之主,长幼尊卑不能没有了。”
杨凡也知道,这是大乾朝的规矩,就和古代一样,流传了很久,人们都习惯了,一下改不过来,也就不再说什么。
所有事情都商议定了,雷芳菲命令传下,山寨里忙碌起来。
所有人都是面带喜气,眉飞色舞,妇女们更是激动得不行。
当初被招进来的时候,只以为是做个佣人丫环,哪想到上了山进了土匪窝,哪想到这个土匪窝和别处不一样,处处都不一样。
所有的妇女都说,待在这里比待在山下要好!
与此同时,另一场相亲大会也在山寨里火热盛大地举行。
新来的两批一共四十一名妇女排成一个队,那些还没老婆的土匪们也排成一个队,大家互相看,彼此都看对了就是一对,有一方没看对就继续再看。
上次配婚也是这么配的,办法也是杨凡想的。
大乾朝是媒人说媒父母之命,女的哪有自己选择相公的权利,杨凡的这个提议震得妇女们的思想观念天翻地覆,也震得雷芳菲三观碎裂。
有的碎裂是往坏了碎,有的碎裂是往好了碎,杨凡的这个提议就是往好了碎。
当时雷芳菲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让她们自己选?直接让兄弟们选不就行了?”
杨凡问她:“我们不说别人,就说你,你成亲的时候,被许配给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乐意吗?”
雷芳菲偷偷瞄眼杨凡,心跳咚咚:“不乐意。”
“对啊,你都不乐意,她们能乐意吗。”
就这么着,山寨改掉了大乾朝的许配制,改成了独有的相亲制。
相亲的人多,喽啰们都去看热闹,雷芳菲拉着杨凡也去看热闹。
大当家一出现,人群更加热闹,看热闹的喽啰们腾出空地,让雷芳菲和杨凡站到中间。
有人开玩笑:“大当家,给我们都说上老婆了,你什么时候也找个压寨相公?”
“二当家早就有压寨相公了,大当家你也要赶快了。”
雷芳菲俏脸绯红,不由瞟了眼杨凡,教训几个开玩笑的人:“再乱说话,一会都扫茅厕去。”
四十一个妇女,一字排开,队伍显得老长,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没成亲的喽啰们有二百来个,站了五排,更是看也看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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