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燕凌儿只觉浑身如碾碎般疼,床上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她只能忍痛回到自己的院子。

    因为被折腾得太过厉害,她走路一瘸一拐,疼得她小脸儿都白了,可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儿。

    她成功了吗?

    宋真言会不会收自己做他的通房?

    她在院子里沐了浴换了衣裳,用过膳食,她头一回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滋味,看着远方天色,心头渐渐绝望。

    她低下眉目,想取帕子擦一下额上的汗。

    摸了摸。

    不对,她的手帕遗失在了宋真言的房间!

    那块手帕乃是她从家中所带的软烟罗手帕,上面还绣着她从前的小字,若是叫人发现,她就别想再在宋家待了,更有可能,会害了母亲和妹妹!

    燕凌儿心头一紧,急得“噌”一下站起身,心里咚咚地跳,犹豫着要不要现在立刻过去悄悄把手帕拿回来。

    正纠结犹豫着,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燕姑娘,大人唤你过去。”

    燕凌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心攥紧,立刻道:“就去。”

    无论如何,她也绝不能连累母亲和妹妹!

    她立刻深吸几口气镇定下来,快步往“宋真言”的院子赶。

    宋徽之正在书桌前批阅文书,姿态沉静从容。

    燕凌儿脚步立刻慢了下来,按下狂跳的心,低头行礼:“见过公子。”

    宋徽之手上落下最后一笔字,才放下毛笔,眼眸轻眯看过去。

    “燕凌儿。”他声音很冷,含了几分似笑非笑,“好好的良家女子不当,怎么想着来做人通房?”

    自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让母亲和妹妹有药吃。

    可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燕凌儿咬着下唇,故意欲拒还迎地抬头看他一眼,声音又娇又软:“妾身倾慕公子已久,愿做通房常伴公子身旁。”

    那双眼睛光华流转,看着宛如琉璃般漂亮。

    宋徽之眼底却含了几分嗤笑。

    撒谎。

    他略略坐直身体,将怀中的帕子拿在手心漫不经心地把玩。

    “刚刚我在房间发现了一张帕子,你说,这帕子是谁的?”

    他这把玩的哪是那张帕子?分明是燕凌儿的心啊!

    燕凌儿只觉呼吸都一窒,镇定地笑着上前半步:“公子,这是妾身的手帕,还请公子还给妾身。”

    “你的?”宋徽之眼底划过惊讶,果真将帕子拿了出来。

    燕凌儿压下狂跳的心上前去拿。

    不料,宋徽之猛地抽回手,她一急,连忙又向前了半步,纤腰却被一只大手搂住,稳稳按在他的大腿上。

    她低呼一声,连忙就要起来,那只大手却不肯放开她。

    “既然想要这张帕子,你打算如何向我讨要?”

    宋徽之漆黑幽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两秒,又暧昧露骨地往下划去。

    燕凌儿伸长手臂,目光紧紧盯着那手帕,暗自深吸了几口气,才转过来,压下羞涩,媚眼如丝。

    “公子。”

    她声音如黄鹂婉转,手从他的胸膛慢慢划过,最后落在他的喉结,仿佛什么也没做,却让人下腹止不住一紧。

    她的樱唇一点点靠近他的喉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上,一点点向上攀爬,

    宋徽之喉结滚动,看着靠自己的唇越来越近,到最近时分,她却忽然想退开。

    宋徽之将她的纤腰压在书桌上,在她的惊呼下倾身下去,毫不客气含住她的唇瓣,长驱直入,在她那娇嫩的口中搅动风云,甚至惩罚般咬了一下她的唇角。

    燕凌儿心如擂鼓,只觉被亲得快呼吸不过来,腿都软了,紧紧攀着他的脖颈才不至于摔下桌去。

    她脑袋如浆糊,却仍旧不忘从宋徽之怀中迅速取出自己的手帕,勾唇满足地笑了起来,在喘息的当儿堵住他的话。

    “多、多谢公子、开恩……”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大人,该传膳了。”

    宋徽之这才大发慈悲放开了燕凌儿,燕凌儿羞涩得直背过身去,娇软的身子却很笔直,细白的脖颈看着格外脆弱。

    他冲门口点头:“传膳吧。”

    门口的人无声退下。

    宋徽之这才看向已经落到燕凌儿手中的帕子,眼底似笑非笑:“你倒聪明……”

    “是公子心善,赏赐了奴婢。”

    燕凌儿心中一紧,立刻再次打断他的话头,红扑扑的小脸儿仰起来,带了几分讨好的笑。

    宋徽之目光晦暗,落到她微微红肿的唇角时,心头愉悦,随手取了一只玉镯。

    “也罢,这个也当赏你了。”

    为今这些金银玉石对她而言都钱财,救家人性命的钱财。

    燕凌儿眼中一亮,立即接过玉镯谢恩,随后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心中暗暗思忖。

    他肯将帕子还给自己,说明并未发现自己的身份,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做他的通房丫鬟。

    心中正思索着,不想,一个丫鬟上汤时眼底闪烁,故意朝她过来,她一时失神没注意,等反应过来面前已经有了人,那滚烫的热汤眼见着就要泼洒在她身上。

    关键时刻,纤腰被人一把揽住,极速往后退了几步,那泼洒出来的热汤霎时淋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那丫鬟杏仁一计未成,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却只能立刻跪在地上:“奴婢一时不慎,还请大人恕罪!”

    燕凌儿不想为难对方,本不愿计较。

    宋徽之却冷下脸。

    燕凌儿眼力不好,他眼力可好得很。

    “故意寻衅,罚你三月月钱,从今往后不必在屋里侍候了,到外面做粗使丫头,再有下次,就不必在廷尉府待了。”

    他声音冰冷,一声令下,旁边立即有丫鬟上前将杏仁给押下去。

    杏仁瞪大了眼睛,这才想到他那些残酷手段,霎时慌张得连求饶也不敢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出去。

    等到了外面,几个丫鬟终于松开手进去了。

    她却又委屈又伤心,凭什么那丫鬟能爬床成功,她不过想教训她一下,大人竟如此护着她。自己还成了粗使丫鬟,以后日子怎么过。

    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绝望哭起来。

    “哪来的丫鬟这般不懂礼数,在宋哥哥的院子外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一道嚣张的女声响起,带着明显不悦。

    杏仁却是眼中一亮。

    这人她识得,当朝郡主叶安暖,爱慕她们大人多年,为了等着大人一直未曾议亲,若是让她知道燕凌儿此人的存在,那小贱人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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