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合适吗?”
薛宗泽蹲下身子凝视着谭丽珍,“毕竟我是个外人,若追究起来,极可能误认为我是第三者插足,而范建的轻生,便会按在你我两人身上。”
这个无妄之罪,他不想承担,哪怕最终调查清楚判定他是无罪的。
可这样一来,也会在他人生的仕途上留下一笔灰色。
包括,谭丽珍在内。
谭丽珍眼神空洞,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她明白薛宗泽的顾虑,但在这一刻,报警电话必须要打。
“我来报警吧。”
谭丽珍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先后拨打了120和110电话。
然后,她强作镇定的握住了薛宗泽的手,“你是我的下属,我这边出事了,喊你来帮忙,很正常的,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先扶我下楼吧。”
薛宗泽闻言忽然心生愧疚。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显然疏忽了谭丽珍的感受,现在铁一般的事实,毕竟人命关天啊!
二话不说,他搀着谭丽珍步入了电梯。
当两人下楼后,外面阳台下的草坪附近,已经有不少群众围观过来。
薛宗泽快步上前查看,画面惨不忍睹,范建的呼吸早已停止。
谭丽珍失声痛哭,这一刻她想到了和范建从相识相爱的一幕幕。
附近群众都在窃窃私语。
只有一小部分人觉得范建的死很可惜,而大部分人竟然都是在关心谭丽珍。
毕竟,从范建高位截瘫后,跟废人无异。
三年来,从一个正常人的性格,逐渐变得扭曲,邻居们经常会听到犯贱对着谭丽珍大吵大闹的声音,或许,如今范建的轻生,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很快,120和110先后抵达。
当场,120就确定了范建的死亡。
而谭丽珍则被带到了警局连夜突审,薛宗泽也跟了过去。
调查过程漫长而细致,谭丽珍一遍遍回忆着与范建的最后时光,每一次描述都让她痛苦万分。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发现了范建留下的遗书。
遗书中,详细解释了范建的心理状态和对谭丽珍的爱意。
这份遗书成为了解开谜团的关键,它不仅证明了范建的自杀并非外界因素所致,也揭示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绝望。
翌日清晨。
谭丽珍走出了警局,薛宗泽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时至现在,谭丽珍的眼里还是不可置信,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珍珍姐,你还在自责我们合谋从他手里拿回你的私密视频这件事?”
薛宗泽尝试着安慰谭丽珍,可对方毫无反应。
谭丽珍沉默不语,可心里很明白,薛宗泽说的有道理。
可是,范建在生命的最后,不仅悔不当初,还将她的私密照u盘给了她。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范建还是爱着她的。
“实际上,你才是受害者。而范建的轻生虽然表露了他对你的爱,但这种爱,已经变质,纵然在生命的最后他能幡然醒悟,可他对你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
薛宗泽知道此刻任何言语的劝说,都显得苍白无力,但还是说了出来。
“小薛,我懂。”
谭丽珍神情疲惫,眼中带着深深的哀伤,“你回去吧,接下来我要请假三天办丧事。”
“办丧事,你身边怎能没人帮忙?”
薛宗泽深吸了口气,“我是你的下属,留下来帮你,理所应当。”
“可是你……”
谭丽珍犹豫了下,“好吧,我再喊上涵涵,你俩帮帮我也好。”
“范建的家人,还有你的家人,为何迟迟没有现身?”薛宗泽始终不明白这件事。
从昨晚范建轻生以后,谭丽珍就逐一告诉了娘家和婆家人。
可一夜过去了,根本没见人影。
“我父母在外地,今天能到。”
谭丽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至于范建的父母……”
她稍作犹豫,和薛宗泽走到了公交站牌下。
“自从范建高位截瘫后,他父母就逐渐疏远了我们,他们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更不愿承担照顾一个病人的责任和负担,哪怕是亲生儿子,他们也是铁石心肠。”
谭丽珍脸色浮现冷笑,“现在他们的儿子范建去世了,他们或许并不悲伤,而是正忙着商量如何处理遗产的问题。”
“珍珍姐,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副镇长,范建的的父母……”
谭丽珍摆手打断了薛宗泽,接着说道:“范建的父母也是体制单位的人,不过并不在本地,而且他们一家人都是体制的人,从范建毕业后没有选择从政开始,这个儿子已经不讨喜了。”
薛宗泽听后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谭丽珍的处境感到同情。
他没想到,范建的家庭都是体制中人。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谭丽珍承受的压力和孤独可想而知。
体制内的生活往往伴随着规则与束缚,而范建的离世无疑是对这一规则的颠覆,使得原本就脆弱的家庭关系更加支离破碎。
“走吧,坐公交回去。”
谭丽珍望着驶来的公交车,与薛宗泽一前一后踏了上去。
虽然正值早高峰,但丁点大的小县城,车内竟然人满为患。
这条公交线路又是途径最繁华地带的主要车辆,挤得满满当当。
谭丽珍手握吊环面向窗外,薛宗泽只能一步站在了身后。
伴随车子的摇晃与刹车,薛宗泽的身体难免会与薛丽珍来个亲密接触。
本来,由于范建的自杀,谭丽珍心中很沉重。
可来自薛宗泽的撞击,却让她的身体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冲动。
她想回头提醒薛宗泽保持距离,可这种人满为患的情况下,实属无奈。
薛宗泽也有苦难言,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可是谭丽珍的蜜桃臀,肥软圆浑,令他浮想联翩。
关键是,谭丽珍昨晚从浴室出来后,又穿上了薛宗泽的运动短裤!
而运动短裤里面,则是真空的。
最终,两人都选择了沉默,也算是心照不宣。
可是原本十几分钟的路途,对于谭丽珍而言,就像是度日如年。
实在太难熬了。
那种触感,她深刻的明白,薛宗泽已经冉冉升起,并且达到了恐怖的最顶端。
同时,她又渴望时间流逝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她生怕到站后两人分开,那种久违的充实感就会消失了。
“小薛,我,我腿脚有些发软,想靠在你身上休息会儿。”
终于,谭丽珍的身体实在无法撑了,没等对方反应,就彻底后仰在了薛宗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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