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懒得理他们,看来和祂想的不一样,不是触发剧情,而是普通话痨的npc。
听完他的话,感觉宝贵的五分钟都浪费了呢。
二王子还想挣扎一下:“你……”
渡鸦远去的声音传来:“没兴趣,不约,不吃人。”
二王子咬牙切齿,你吃什么你倒是说啊。
被落了面子,他瞪着这个院子,充满了杀意,“走,等神降日结束,我定要……”
他那不服气又怕死的样子,让拖把心情一阵舒畅。
进房间后,渡鸦把疾风和瓜子支走:“说吧,你认识东国王子?”
拖把整只狗僵住,是啊,这么明显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阁下,不如趁此机会,全盘托出吧。
装那么久他也累了。
“是的,阁下,”拖把垂眸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您可能会觉得无趣。”
抬头一看,渡鸦面前放着一杯水,里面插着一根麦秆,旁边是一碟剥好的瓜子。
一副时间很多,慢慢谈的样子。
渡鸦抬头示意,你怎么不说了。
拖把突然笑了,他怎么会觉得领主不感兴趣,领主分明很感兴趣,若是不感兴趣,阁下根本不会问。
“十年前,我还不是个兽人。”
嗑瓜子的渡鸦一愣,瓜子从嘴边掉下来。
什么叫还不是个兽人,难道兽人是人类变得?
随后拖把就解释了:“我是东国前王后亲生子,也是东国曾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但我和我的父王起了分歧,为了惩戒我,他对我下了诅咒。”
“我认为东国不应该继续征战下去,没有战争,应该休养生息,而不是继续以战争时的苛政,剥削平民,我试图规劝贵族肆意杀人,用人喂魔兽的行为,我的行为激怒了父王。”
“他命令国师,让我变成世界上最卑微最低贱最可怜的生物,以此惩戒他日子过得太好的儿子。”
他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手,嗤笑道:“人类能想到最可悲的生物,就是兽人,再睁开眼,我变成了母亲——兽人草固已经死去的儿子。”
“因为诅咒,我的毛发不断生长,阻挡了我正常的生活,并且伴随着恶臭,如果不是母亲,我早已死了。”
他握紧拳头:“我承认兽人很可悲,但我不认为兽人是低贱的,所有生命都该是平等的,用这种可悲的理由压迫一个种族……我不能接受。”
渡鸦沉默。
林深看着屏幕上强忍着悲痛的兽人,震惊道:“朋友,你的觉悟这么高吗?”
在王权社会,还是在东国这种穷兵黩武的国家,知道要让平民休息,才能让一个国家更好的运转下去。
在这个神之下,各种族分为三六九等的世界,无师自通众生平等?
你也太超前了点。
想法是好的,可惜这孩子不知道先掌握实权,就和最领头的王对上了,王不削你削谁,只是为了这种事诅咒自己的孩子?
你真的是王的亲子吗?
哦不对,王还有其他孩子,不缺这一个,之前那个二王子,是王的爱妃的儿子吧。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原王国唯一继承人,已经挡住了爱妃之子的路?
这场诅咒中,或许还有别人插手吧。
短短几分钟,林深脑补了一出大戏。
不过这些都是剧情背景,重点是现在。
拖把已经讲完了他成为兽人后的无助,以及母亲草固对他的照顾。
“或许母亲早就知道了,”拖把凄惨一笑,“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认识,只是她还是收留了,我这个占据了她死去儿子身体的外来者。”
“我很感激她,没想到身为人类的我,没感受过的亲情,居然在被诅咒后感受到了。”
话到这里,拖把的过去已经揭露了。
他是个被诅咒的王子。
嗯,怎么消除诅咒呢,是不是要来个真爱之吻?
渡鸦如此问了。
拖把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爆红,用力摇头:“当然不是,您在哪里听说这样的解咒方法,没有这种事。”
哦,还是个羞涩的小年轻。
拖把深吸一口气:“诅咒的源头是我追求的那些事,失去人类身份,身为兽人,我一个人根本没法去证实我追求的理念到底是真是假。”
是哦,一个奴隶种族,或者是食物,突然跳起来说,我要平等我要自由。
不可能的事。
“不过命运敲断了所有的桥,总会有一艘船,我虽然变成了兽人,自身难保,却幸运的遇到了您,”拖把双眼炯炯有神,“我有预感,您想创造的世界,正是我追求的,只要跟着您,我早晚有一天能解除诅咒。”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语气弱了点:“其实不解除也没什么,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嗯,我明白了,”渡鸦一脸严肃。
拖把是祂的狗,哦不对,祂的兽人,东国是拖把的敌人,等于东国是祂的敌人。
“这次神降日,最好降临的真的是神。”不然……
渡鸦眼里闪过跃跃欲试,是神也可以,只要露血条,神都打给你看。
等到凌晨一点,月亮被云层遮盖,显得黑漆漆的。
渡鸦原本以为这么大的事,好歹会布置些场景之类的,比如祭台,瓜果蔬菜牛羊马畜生等祭品,再来几个能歌善舞的祭舞。
结果什么都没有,连个桌子都没有,就大家按照邀请自己的阵营站,围着个圆坛。
全程给渡鸦的感觉就是,这要么是邪教,要么是个草台班子。
没有歌舞,没有食物,就这样干等神明降临,然后给个祝福,神明滚蛋,其他人也滚蛋吗。
在渡鸦疑惑的目光中,一个年迈的老人走到圆坛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大概就是,东国多么敬仰神明,我们神教多么尊崇神明,在场的大家是因为神聚集在一起,所以,神啊,降下祝福吧。
渡鸦:
就这?没点别的前期准备吗,干说是不是有点太枯燥了,你好歹喷点火,撒点酒,不说给神面子,总要让人看得过去吧。
不然我觉得长途漫漫来这一趟,有点亏诶。
渡鸦:(微笑),你们东国的祭祀,还挺野蛮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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