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镇降宣院,西门内驿站对面,大街街南,一所院落的前院作坊之中,一名少年正站在老爹身边,看着老爹制作兽皮。
钉在木板之上的兽皮,一尺见方,通体雪白,随着一把短刀细细刮过,一根根雪白的兽毛掉落进木板下方的木箱之中,而兽皮露了出来,更显雪白之色。
这已经是老爹鞣制好的第五张雪兔皮。现在只要将雪兔皮上的兔毛清理完毕,便只剩最后两道工序了。
帮不上忙,还可能帮倒忙的安止,只能安静的站在旁边观看老爹制作雪兔皮。
随着自己绘制在鹿皮上的土护符连续的爆燃,安止才从练习绘制土护符的心态中清醒过来。自己是在练习土护符,而现在估计是绘制的土护符符文图案的玄法之力不是普通鹿皮可以承受的,应该只有玄兽皮制作的符皮,才能承载土护符符文图案的玄法之力。
店中货架上的玄兽皮,都是送来或清理,或鞣制的,并非自家所有,而自家的玄兽皮,就是去年冬天老爹宰杀的四十只公雪兔。安止让老爹先做出五张,按照土护符的尺寸切割成符皮,每张雪兔皮能切割三十多枚符皮,五张雪兔皮一共切割出一百六十二张符皮。
老爹安虎取过一个木匣,将符皮平平整整摆放在木匣之中,递给安止。
“好了,拿去用吧!”
“谢谢,爹!”安止心情激动的捧着手中的木匣,看着木匣里整齐摆放的雪白符皮。
“这有啥谢的,你再用,爹再给你做就行了,尺寸大小爹也留下来了。你去忙你正事吧,爹把这里收拾一下。”
“嗯,好的,爹。”
走进后院自己的房间,把木匣放在桌上,安止激动的心情还不能平复。伸手摸着符皮,这是玄兽雪兔的皮,光滑细腻且柔软,也能感知到那丝丝散发而出的玄法之力,这种感觉的确和普通的鹿皮不同。
在这种符皮上绘制符文图案,应该能够契合玄法,承受住符文图案的玄法之力,不会再出现爆燃。
取出一张符皮拿在手中,细细的触摸着,心中慢慢的平静下来,到了此时此刻,安止坚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是爆燃近百张之后,坚定不移的坚信。
将符皮放在桌上,调制一份符墨,按照自己在鹿皮上绘制而引发爆燃的符文图案顺序,提起笔,将玄法之力灌注在笔尖之上,在雪白的符皮画下第一笔。
半刻钟,一张符皮绘制完成,没有爆燃,也没有光芒闪现,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雪白的符皮上,绘满血红的符文图案。
这是哪里不对吗?
放下符笔,拿起绘制好的符皮,仔细看了又看,取出土护符对比了一番,符文图案没有丝毫差异,而此刻桌上的符墨依然还有玄法之力在散发,符墨也没有问题。
能让绘制的鹿皮爆燃,自己的符笔也应该没有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这就是师父和大哥说过的,血符制作之中,能制作成功的概率不是很高?
重新从木匣中拿出一枚符皮,重新调制一份符墨,闭眼调息三息,重新开始。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绘制完第六枚符皮时,嗡的一下,一道明亮的土黄色光芒从符皮上一闪而过,而整枚符皮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土黄色光芒。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安止只是心无杂念的在绘制符文图案,并没有关注土护符是否会绘制成功,毕竟前面绘制的五枚符皮都没有丝毫反应,应该就是全部失败了。
手拿符笔的安止,看着符皮上闪现的光芒,愣在当场,脑中一片空白,呆立片刻之后,才呼出一口气。
“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哈哈哈哈!”
一把拿起符皮,鲜红的符墨已经在符皮上干了,原本鲜红的
细细的感知着从指尖传来的土护符特有玄法之力,没错,这就是土护符,就是这种玄法之力。师父说过千年以来,从没有人能破解血符的绘制之法,今日,我安止终于成了东青破解血符绘制之法第一个玄法师。
第一次成功,是在第六枚之时,如果能保持这样的成功率,一张雪兔皮,便能成功绘制出五枚土护符,按照北玄城辛家的价格,便是一百五十银铢,这可比售卖一张雪兔皮十五银铢,赚的多的多啊!
一个时辰后,安止那颗狂喜而又兴奋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只有继续绘制下去,才能知道自己真的是否能保持这样的成功率。将手中这枚白色土护符放在桌子前方,再次从木匣中取出一枚符皮,调制一份符墨,拿起符笔。直到绘制完第三枚符皮时,安止才感觉自己真正的平静下来,自己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平静的世界中,没有外在的任何干扰,也没有自己内心的各种起伏,脑海中除了绘制土护符的笔画外,什么都不存在。
绘制完第四枚,取出符皮,调制符墨,绘制完第五枚,再取出符皮,调制符墨,绘制完第六枚……直到绘制完第十枚。
安止放下符笔后,再没有继续绘制土护符。
看着桌上放着的七张土护符,安止心中什么心绪都没有了,就像原本就应该是这样一般。
将八张土护符全部揣进怀中,安止步出房门。五狼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跟在安止身边,用身子蹭着安止的腿,伸手撸了撸五狼的脖子。安止来到马厩,从里面牵出小黑马,搭上马鞍,对着五狼说了声“走!五狼!”
出了院门向着降宣院山顶驰去。
初春午后的风,已经没有了凉意,顺着山路一直来到师父的院门外,下马后,将小黑马拴在门外,五狼跟着跑了一路,正欢实的前蹦后跳。
进了院子,看着师父正在厅中看着一卷兽皮,安止紧走几步来到门前,施礼到:“师父,弟子安止给师父请安!”
“嗯,进来吧!”
“是,师父!”
安止跨步走进厅中,来到师父申期石面前,躬身一揖。
“观你气息尚可,到那时神念有些不稳,修习中遇到什么问题了?”
“弟子……多谢师父关心,近些时日,弟子的确是神念用的有些多,还没来得及恢复。”
“嗯,以后务必及时令神念饱满,以免神念受损,或者遇到突发状况时,受神念所辖制。”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你最近神念用的多,莫非是在练习什么术法吗?”
“这个……弟子并未练习什么术法,而是绘制了件物品,还请师父过目定夺。”安止说着,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一枚土护符,双手呈给师父。
“哦?什么物品,让为师看看。”申期石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安止,安止绘制物品,绘制了件什么物品,这么肃穆,伸手接过安止呈来的一小块兽皮。
这块兽皮,通体雪白,上面用红色兽血和朱砂绘满了图案。感受着兽皮上传出的阵阵玄法之力,看着三寸长一寸宽兽皮上的图案,“这是一枚土护符?”
申期石依稀还是靠记忆将土护符辨认出来。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将土护符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与看,突然大惊失色道:“这是雪兔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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