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选择向西!
走到中午时,安止知道自己错了。
眼前遍布碎石的山梁越来越高,向西望去,更远的远处,起起伏伏,恐怕会和其他的山梁和森林汇合在一起。
现在看来,达林卡城就在此刻他所站之处,这道山梁的南方。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翻过这道布满碎石的山梁。
如果没有小黑马,自己倒是不会介意直接翻越碎石山梁,但是对于小黑马来说,这里实在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
只能原路返回,向东绕过这道山梁。麻烦!安止心中有些烦躁。
吃午饭吧!
跳下小黑马,真是的,麻烦!那个管事也不说清楚,自己一来一回白跑一天。
安止坐在草地上,后背被太阳晒的火热,脱了黑色的萨墨衣袍,取出干粮和水囊,在达斯草原两三天了,一顿肉都没吃,这片草原太空旷,走了一路,别说大兽,就是小兽没见过,野兔山鸡更是没有踪迹,连鸟都没有落下来一只。唯一见过一个被狼袭击的营地,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营地了,那支车队,七八辆车,估计是从更北的地方来的。
也不知道达斯人养的玄兽驯鹿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是太阳太晒,还是自己走错了路,心中烦躁不已。安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烦躁,拍了拍胸口,将手中的水囊放下,盘膝而坐。
直到太阳偏西,安止恢复过来。不论路走对还是走错,现在就重新开始。
小黑马轻快的脚步,驮着安止沿着原路向东返回。安止继续运行初法,一丝一丝的向气海之内化入气机。
晋阶到初阶已经一年了,液化的气海没有丝毫变化,几乎没有什么增长,只有神念也许是绘制血符的原因,倒是有不少的增长,探查的范围从十五丈达到二十丈,可以在十五丈之内精准控制术法。
初阶的液化气海,容量还有很大的空间,增加气海至圆满,是修习的第一步目标。这一年,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破解血符上,今日调息之后,心绪似乎恢复到了玄法的修习之上。
双手松开缰绳,相合放在小腹之上,把全部心神都放在纳入的气机液化之上。
气海归于平静,神念饱满,全身上下通泰,安止睁开双眼,入目是如白银一般的草原,银色的月光,将这个草原于漆黑的夜中,涂成了银色,一叶叶银色的小草从脚下蔓延开,沿着无尽的草原消失在目光不可及的漆黑夜色里。
小黑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身旁的碎石山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安止环顾四周,除了银色的草地,什么都看不到。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明日便是望日。秋望之日,团圆之时,自己却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娘亲和爹,大哥,师父,降宣院,福宝镇,安家村……
一个个面容,一幅幅场景,在脑海中闪过。
夜深了,身后吹来的风,夹着一阵阵凉意。闭上双眼,重新开始调息。
达林卡城,达斯国最北方的一座城。东,南,北,三面大多都是无尽的草原,西面是草原和森林、山岭的交错之地,瑙森山脉便是这些山岭的主山脉。
东瑙森河,从瑙森山脉东麓流出,流经达林卡城,进入草原地带后,便流势平缓,曲曲折折向东流至仲雁山下,转向南方,流入叶布城东面的连右湖。
清晨醒来,安止不知道小黑马把自己驮到了哪里,但是向南走总没错。
一匹黑马,驮着一个黑袍年轻人,在茫茫的青色草原上行走。
快中午时分,一道车轮压出的车辙印记,出现在安止面前,马蹄印,脚印,车轮印掺杂在一起,这是一条人们常走的道路。
安止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哈,总算找到路。这几日要不是靠着调息凝神,在这荒芜的只有无尽的青草草原上,安止都快要麻木了。
路的南面不远,便是一条宽约两丈的河流,河水缓缓的向东流着。这条河,便是自己要找的那条河吧?自己走错了路,又被小黑驮着走到了半夜,现在终于看到了。
这条河,是几天来安止在草原上见到的唯一的水源,要不是有指环里装的水囊,安止和小黑马,几天不喝水,在草原上就太难熬了。
小黑马看见河水,欢快的打着响鼻。安止翻身下马,和小黑马一同欢快的跑到河边,捧起水喝了两口。
啊!随着水咽进肚子,一股清凉之意在体内散开,驱赶着中午的烈日的灼烤,把脸没进河水里,凉快啊!
哈哈哈!安止躺在河边畅快的大笑起来。
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安止一激灵,翻身站起,东边不远处,一人骑着匹棕色马径直朝着他而来。
五六丈外,来人停下马,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达斯人,看到安止时,突然一愣,惊讶道:“你是东青人?”
在达林卡城、叶布城时能见到东青人的,虽然不多,但是东青人的面容与萨墨、达斯各族完全不同,还是极易辨认出。
安止此时没有蒙面巾,东青人的面孔,显露无疑。
“是,我是东青人。”
“年轻人,你的队伍呢?”看着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达斯人问道。东青不是达斯的敌人,数百年来,一直都有商队前来。
“我没有队伍,只有我一个人。”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达斯人的意料,一个人进出草原并不是件容易得事情。
“我要去达林卡城,请问是沿着这条路向西边走吗?”安止向着马上的中年达斯人施了一礼。
“是的,年轻人。”中年达斯人欠身回礼,回答道。
此时达斯人身后的草原上,一辆辆马车显露出来,一支三辆马车的车队。
“这里离达林卡城还有多远?”
“沿着这条路走,明天中午便能到达达林卡城。”达斯人毫无隐瞒的说道。
“谢谢!”
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达斯人挥了挥马鞭。只见一人从商队里出来,片刻便到了中年人身边。
“管事大人,这是一个东青人,没有队伍。”两人言说了一番后,管事问道:
“年轻人,你的队伍呢?”
“我没有队伍,只有我一个人。”安止对着马队管事,重复了一次刚才说过的。
“你是从北方草原来的?要去达林卡城?”
“是的。”
看了看安止的小黑马,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估计是整支队伍唯一个幸存者,他的家人长辈估计为了给他争取一线机会,都被萨墨人留在山林了或者草原上。
“年轻的东青人,我们商队去达林卡城,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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