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止,你这次从达萨坦回来,有没有带些猎获回来?”
老爹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眼中充满期盼。娘亲的脸上,也变的严肃,眼神中也充满着期盼。
“嗯,带了些。”安止点着点头说道。
“哦……那就好。”听到安止的回答,两人暗暗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样的小举动,不可能逃过安止的眼睛和神念。
“爹,娘亲,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这……你去过镇上没?”安虎问道。
“没有,我直接回的降宣院。”安止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还要从三年前说起,你师父和大哥离开后不久,北玄城那边派人来和杜院长将福宝镇的匠人全部迁去了北玄城,包括各村的匠人和西山鹿场的。但凡是有点手艺的,全部迁走了。”
“啊?”安止听到这个消息,惊讶无比,没有匠人,镇上的所需的东西怎么办?
“甚至啊,谷家庄会种谷子的也被迁了一半。”
“啊,这是什么道理?谷家庄的地,不要人种吗?”
“要不是你辛大伯,估计整个谷家庄会种谷子的全部都得去北玄城。现在谷家庄每年产的谷子,不能随便卖,必须全部卖给降宣院,由杜院长收购。”
“全部带去北玄城了?”安止眉头皱了皱,问道。
“也许是吧,咱们不知道。”
“那我五叔呢?”
“迁走了!你五叔五婶一家,铁匠,都去了北玄城。去了三年了!”
“我那几只驯鹿呢?”
“嗯,还好,多亏他们盯的不紧,驯鹿和雪兔倒是没有被他们发现。还养在村西山谷里。”
安止眉头微微皱起,这两样可是玄兽,对于东青玄法师而言,都是极有价值之物。要是被发现了,将会是个麻烦。
玄兽环内也不可能养那么多东西。安止暗自思忖着,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看到安止如此,老爹关切的问道。
“没啥,爹,娘亲。”安止抿了抿嘴,“本来让叔伯们养,可以售卖成银币……”
“不行,不行……现在不行,这要是让北玄城知道了,估计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现在也就是让你叔伯他们养着,我们给他们些银币算是酬劳,拿着驯鹿去买,万万不可。
你留下的银币,咱们家还有,就劳烦他们先养着。
只是现在,北边山林里的猎物越来越少了,到了白头山也没用,不知道这些鹿和狍子都去哪儿了,就连山鸡和野兔都很少见。谷子现在也买不到,今年过冬的吃食都成问题。你要是没回来,我和你娘亲就打算,实在不行,就把冻在地窖里的雪兔拿出来吃。家里实在是快没粮了。”
“什么?家里快没粮了?”
“是啊,咱们家里快没粮了,就是整个福宝镇,都快没粮了。杜院长这几年买走谷子后,三年了,镇上都没谷子了,只有沟里的几个村多少有点,但是他们都不够吃。”
“咱家吃的,还是你当年带回来了,多亏你娘亲多留了点,冻在地窖里,否则咱们家早就断粮了。”
“谷子,我带回来了些,够吃一阵子。”
“啊,太好了,太好了,能匀的出来些给你大伯他们不?他们已经断粮半年了,全靠山里的杂谷顶着。”
“不是有张地图,标着周围的地方,叔伯们没去看看?”
“去了,和咱们这边一样,什么都没有,去了几趟,除了几只山鸡外,什么也没猎到。
你八叔八婶,九叔九婶,十一叔十一婶,出去打猎,再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遇到什么意外还是迷路了。”
“什么?他们去的哪儿?”
“有东有西,红松森林,库林森林。”
安止思索片刻,是有问题,自己一路回来,在北月森林里,一路上似乎没遇到什么野兽,也只打到几只山鸡。
第一个闪入安止脑海的是两个字:雪狼。
完了,只要遇到雪狼,叔叔婶婶们,没有任何存活的机会。
安止咬了咬牙,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三爷爷,六爷爷他们还好吧?”七年过去了,希望他们的身体已经硬朗。
老爹一阵沉默,“都不在了,还有你七叔、十叔。”
“啊, 什么,都不在了。”
“嗯,都不在了,有五六年了,尸体找到一部分,看着像是遇到狼群。”
“那村里……”安止心中一阵寒意乍起。
“只有你大伯和三叔了……”
安止惊的一起身,又再次跌坐下来。
“只有大伯和三叔了。”
安家村出了两位玄法师,不知道要有多风光,可是自己几年未归,整个村子几乎要消亡了。
“镇上今年开始,陆续走了七八户,实在是日子不好过,说是去北玄城那边找找活路。”
“没谷子,没猎获,就没吃食,日子实在难熬。”
“对面驿站呢?来的人多吗?”
“就前几年人还多些,自打换了院长,几乎就没什么人来了,去达萨坦的人就更少。倒是你大伯今年夏天去过一趟北玄城,去看了看你五叔,说北玄城还挺热闹,就是来了不少萨墨人。”
“五叔没说什么?”
“没有,说你五叔不方便说,就简单问候了几句。”
怎么处处都透着诡异呢,东青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安止听完老爹的言说,只能点了点头。
“不知道林涛,丁洪连,于太文他们在不在?”
“都不在,还有后来收的那些弟子,都不在,都去北玄城了。现在咱们这儿,就杜院长和柯、詹两位长老。”
“都去北玄城了?”安止如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一阵寒意从安止后背升起。
安止未曾言语,沉默了半天,说道:“爹,娘亲,哪天我们去给大伯,三叔送些谷子?”
“好,好,越快越好,他们……日子艰难啊!”
“明天一早,一早就给他们送去,中午两人就能吃上。”
“娘亲,这是几袋谷子面,你先收着。”安止说着,从指环里取出三袋谷子面。
“啊,这么多,还是谷子面……”
“孩他娘,你今晚就烙些饼,明天我们带上些,直接给大哥他们,两人能先垫垫肚子。”
“好好好,我现在就和面。”
“家里还有什么肉?”安止问道。
娘亲一愣,眼中泛红,“没了,今天这块鹿肉干,是家里最后一块。孩他爹,你去取只雪兔吧。”
雪兔被宰杀剥皮后,三个月时间,除了骨骼外,肉中的玄法之力便会散尽,与普通兔肉没没有区别,如果不剥皮,肉中的玄法之力消散便极慢。
家中地窖中冰冻的雪兔,都是被老爹剥了皮的。
“再拿一只,我把咱们明天的一起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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