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无异,她吁出一口气,欲盖弥彰的解释。

    “父亲,沈家今时不同往日,父亲要想东山再起,少不得他人助力,两家联烟是上上之策,女儿愿替妹妹嫁入周家,助父亲一臂之力。”

    “说的倒比唱的还好听!”沈长林再无可忍耐,指着她的鼻子,“是为了沈家,还是为了你一己之私,你心知肚明!”

    沈如薇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万氏猜的不错。

    沈长林早从下人口中得知了这两日府里的一桩桩一件件。

    本来他还半信半疑。

    现在一看,分明是板上钉钉了。

    “那可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怎么能抢了去!”

    “凭什么他一定是妹妹的未婚夫。”沈如薇梗着脖子,“父亲,长幼有序,我是嫡长女,理应先议亲,这门婚事合该是我的,我不过去让物归原主罢了,何错之有?”

    沈长林被气了个倒仰。

    她还有理了!

    沈如薇还道:“母亲就罢了,连父亲也厚此薄彼,早知如此,还生我做什么……”

    帕!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半边脸上浮起五指印,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

    “父亲,你打我?”

    沈家是书香世家,不兴“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

    从小到大,姐妹俩每犯错,沈长林都是好声好气的讲道理。

    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

    他收回发颤的手,声音低沉:“你不该打吗?就算为父没被贬时,周家也是我们高攀不上的门第。”

    “你以为周家为何纡尊降贵,愿意让窈窕做儿媳?为何选的不是你?

    “那是这门婚事,看的不是我沈家的脸面,而是你母亲。”

    “因为王家对周家有救命之恩。”

    “这门婚事,从始至终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惦记?啊?”

    字字句句,好似棒锥,将沈如薇打回原形,瘫坐在地。

    “原来如此。”她苦笑,“难怪,这么好的婚事,母亲当然不会给我了。”

    “你还不知错。”沈长林拂袖而去,“那你就回去闭门思过去,何时知错,何时再出来!”

    夜色如墨。

    沈长林走出不远,小厮提着灯笼追来。

    “老爷,天色不早了,你今晚要在哪歇息?”

    沈长林脚步一顿:“夫人可歇息了?”

    小厮早打听清楚了:“还未呢,二小姐还在夫人院里。”

    “那便去夫人那里。”

    小厮在前照明,不出片刻,主仆两人来到长福院。

    正屋灯火如白昼,窗纸上映出两道侧影,隐有说笑声传来,沈长林大步进门。

    小厮扬声叫:“老爷到——”

    王氏和沈窈窕回头一瞧,下榻福身。

    “老爷。”

    “父亲。”

    沈长林“嗯”了声,抬手示意两人起来,自己坐下:“听下人说窈窕身子不适,这两日如何了?”

    “有劳父亲关心,已经好多了。”沈窈窕不想让他忧心,只往轻了说。

    沈长林看破不说话,正巧王氏递茶给他,他握住她的指尖

    “如薇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这两日让你费心,让窈窕受委屈了。”

    凭这三言两语,足矣看出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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