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徐可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午后,一眼看到叮当正坐在窗棂边,看着窗外发呆。
“叮当。”
徐可可喊了一声。
叮当回过头来,两眼微微有些发红。
“小姐,你睡醒啦?叮当来了好一会了 ,见你睡得香甜就没打扰。”
“嗯!”
徐可可撩开绸缎被子,两脚踏在镶嵌着珍珠的绣鞋上。
叮当连忙过来伺候她穿鞋、换上新衣裙。
也不知道晟王府哪来那么高效率,短时间内就给她备好了几十套华丽的衣裙。
珠宝首饰更是送来了三大盒子,说是王嬷嬷从宫里带出来的,都是太后、太皇太后和其他妃嫔的赏赐。
徐可可一边配合着叮当整理着衣袖,一边询问。
“叮当,你刚刚坐那想啥呢?想的那么出神。”
叮当揉了揉眼睛,愤愤不平道:
“小姐,大房那些人实在过分!分家的时候就占尽了便宜,还处处挤兑咱们。
老爷不但净身出户,夫人这些年给许府添置的东西一样都不给带走。
就连小姐你的首饰头面都被愿愿小姐拿走了不少。”
徐可可轻叹了口气。
“祖母偏心大房,爹爹官职低微,娘亲又因出身商户,在许家一直抬不起头,他们便以为咱们好拿捏。”
叮当眼中含着泪花。
“小姐,咱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呀?”
徐可可拍了拍叮当的手。
“别怕,他们闹分家是因为小姐我进了大牢,如今我进了晟王府,他们总该有所忌惮。
只是目前局势不明,我也不知道摄政王是什么态度,爹娘搬出去也好,至少不用再供养大房一家。”
叮当抹了抹眼泪。
“小姐,叮当就是气不过他们这样对老爷夫人,好在有夫人娘家的舅姥爷,出钱出力的帮着老爷夫人搬家。”
就知道谢家不会袖手旁观,母亲嫁妆也极其丰厚,想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徐可可拍了拍叮当的手。
“且看看情况,等寻到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叮当这才笑着点头。
“小姐,能回到你身边伺候,叮当可高兴了,以后我要寸步不离的陪着你。”
“好,那你要先熟悉一下这王府里的各个宫殿,别带着小姐我迷了路。”
叮当扶着徐可可去看那些珠宝首饰。
“小姐你看,这里的首饰可比愿愿小姐拿走的那些华贵多了,还是咱们小姐更有福气。”
徐可可用手指戳戳她的头。
“这些赏赐是赏进王府的,我又不能带走。”
“至少小姐你现在可以佩戴。”
叮当笑嘻嘻的说着。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徐可可和叮当对视一眼,都止住了话头。
王嬷嬷带着一个教习嬷嬷走了进来。
她昨晚留在宫里休息,今日一回来,就有小丫鬟给她汇报。
说是王爷晚膳和早膳都是和许姑娘一起用的。
更有侍候王爷早膳的内侍出面证明,王爷不但抱了许姑娘,甚至还亲了小嘴儿。
王嬷嬷顿时心花怒放,她昨晚就是去给许姑娘讨赏的。
今个儿一早那些宫妃们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就当着所有宫妃提了一嘴。
“本宫听闻摄政王王府里有心仪之人了,闺名许可可!”
年轻的魏太后还坐在那发愣。
太皇太后轻哼一声。
最擅长察言观色的淑太妃赶忙从手腕上取下一对剔透晶莹的翡翠镯子。
“母后,这是儿臣送给许姑娘的一点心意。”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众嫔妃。
众嫔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拔头簪的拔头簪,取项链的取项链…
不一会儿,太皇太后身边的容嬷嬷就端回一大盘子的珠宝首饰。
魏太后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摘下一对金镶东珠耳环放到托盘上。
王嬷嬷满载而归,许家姑娘入住摄政王王府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仅仅半日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
太皇太后就是要用这些流言,来破解先前民间有说摄政王与太后有染的空穴来风。
太皇太后也是极其恼怒这个年纪轻轻、就母凭子贵成为太后的魏玲儿。
先皇是太皇太后的大儿子,如今的摄政王是她小儿子。
这魏玲儿嫁入皇家坐上了皇后之位,大儿子英年早逝,她成了太后。
二十芳华在这深宫后院寂寞难耐,竟然敢肖想她的小儿子。
太皇太后自然不能容忍。
摄政王被一女子拉下马算什么?这些事关伦理纲常的谣言才真正会让皇室尊严受损。
太皇太后跟几个心腹嬷嬷一合计,不管摄政王到底喜不喜欢那位许姑娘,先得给他坐实了。
于是便有了这一出闹剧。
还没见到人,就送见面礼,宫妃们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徐可可作为旋涡的中心人物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她正跟着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学习繁琐的宫规礼仪。
那教习嬷嬷神色严肃,不苟言笑,对徐可可的要求极为严苛。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态,都要反复练习,直至达到完美无瑕的标准。
徐可可心中叫苦不迭,但也明白这是在王府暂时隐忍的必要之举,只能咬着牙坚持。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她的鬓发,她却顾不得擦拭。
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适应这个朝代、我要干倒大伯一家、我要许愿愿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她不能承受的代价。
而此时,摄政王楚沐晟坐在御书房中翻阅着奏折。
听到下属禀报着关于京城流言的传播情况,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自然清楚,太皇太后的这点小手段,不过是权宜之计。
“王爷,那许家姑娘……”
下属欲言又止。
楚沐晟抬手打断。
“太皇太后都说了她是本王心仪之人,岂可怠慢了,只是她那身份配本王确实低了些。
安排几位有分量的朝中官员上奏折,给她那父亲把官职提一提,也别提的太高,就先做国子监祭酒吧!”
“那原本的国子监祭酒…?”
属下低着头,恭敬询问。
“朝中有人弹劾兵部左侍郎裘德考贪墨军饷,现证据确凿,本王这几日忙着抄家,这位置就让原祭酒上任吧!”
“是。”
属下告退出去。
楚沐晟揉揉眉心,这几日他会很忙,也不知道王府里那个小丫头会不会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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