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辰气急败坏的打击报复,把吕爱民和蒋欣怡都惊得目瞪口呆。
田小晖却依然不屑地提着嘴角说:“陈书记,你搞打击报复,也不能那么快吧?你的这个命令,我恐怕暂时不能执行。因为汽车项目,我还要努力一下,所以暂时不能离开南阳镇。”
吕爱民也有些急,马上对田小晖说:“好好,田镇长,你只要尽到了自已的努力,实在不行,陈书记也不会怪你的。呃,你们回去吧,好好考虑一下。适当的时候,来给陈书记赔个礼,再写个检讨。”
田小晖皱着眉头,要说反对的话,吕爱民使劲给蒋欣怡使眼色,蒋欣怡就上前拉着田小晖往外走:“走,回去吧,我们要冷静反思一下,不要头脑发热。”
田小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还要回头骂陈维辰。蒋欣怡就用力把他拉出门,然后把他往电梯口推。
“你不要推我,我至多不当这个副镇长。”田小晖气得脸色都青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蒋欣怡见走廊里没人,就像哄一个犯倔的弟弟一样,哄着他说:“好在吕县长不错,他在帮我们。乖,不要再犯倔了,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这事到底怎么办?我们两个人已经分不开了。因为陈书记,也把我绑在你战车上了。他还认为,我我跟你有暧昧关系呢。”
田小晖都快气疯了,所以什么也不顾。他真想再骂陈维辰一顿,以解心头的憋气。但蒋欣怡害怕,她不能不要政治前途,就拼命推着田小晖走。推不动他,她就把自已整个的娇躯扑在他身上。
她的波峰顶在他肩膀上,田小晖感觉极好,就乖顺下来。走进电梯,见里面没人,蒋欣怡索性抱着田小晖,嘴吐幽香,凑到他耳边说:“你真是胆大包天,连县委书记也敢顶撞,批评,威胁,你就不要前途了?”
田小晖感受着她弹力十足的波峰,嘻皮笑脸地说:“只要你一直这样抱着我,我就可以什么也不要。”
出了电梯,他们就自觉分开了。正要从大堂走出去,吕爱民给蒋欣怡打电话,让他们再到他办公室里去一下。
他们就重新上去,走进县长室,吕爱民跟他们坐到会客区里。他的脸色还是那样平静,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田小晖坐在沙发上,不再那么紧张,而是比较放松。他觉得吕爱民跟陈维辰相反,一个外冷内热,一个外热内冷。最可怕的就是外热内冷,笑里藏刀。
吕爱民没有跟他们寒暄,就看着田小晖,批评说:“田镇长,你年轻气盛,太耿直,太大胆,横冲直撞,口无遮拦,简直不计后果,这是要坏事的,也是官场之大忌。”
田小晖冷静下来一想,觉得他说得对,就点点头,接受他的批评。
“你看我,刚才陈书记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不同意见,但插嘴了吗?”吕爱民眉毛浓黑,眼睛明亮,说话不紧不慢,“这一点,蒋镇长比你做得好。她心里也气,也急,可是她忍住了。他是县委书记,在东山县一言九鼎啊。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命运,你明白吗?就是我这个县长,他的搭档,还有县委常委,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这样说话的。”
田小晖还是用点头来接受批评。
“他是要面子的,向来说话算话。如果他真的让你明天就去北蒙山区扶贫,你能不去吗?那么,你还能管造纸厂的事吗?还能争取新能源汽车项目吗?小不忍刚乱大谋啊。光从北蒙山区开车出来,就要三四个小时。你到了那里,还能办什么事啊?”
田小晖听他这样说,越发为自已的臭脾气后悔,也越发敬佩吕爱民。原来,他是支持我做这两件事的。唉,是的,身在官场,可不比在江糊,可以随便乱来的。官场是有紧箍咒的。
“所以我才留下来,为你开脱,替你说话,要陈书记收回成命,再给你三个月时间,也就是到春节后,去争取新能源汽车项目。否则,他只要给组织部长一个电话,你就不得不离开南阳镇,去北蒙山区扶贫。”
蒋欣怡掉头看了田爱民一眼,让他说声感谢的话。现在,她都把田小晖当成不争气的小丈夫似的。
“谢谢吕县长。”田小晖声音不高,但这句话是由衷的。
吕爱民又说:“我给你们透露个情况,但你们要保密,暂时不能对外说。”
田小晖和蒋欣怡都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这次对造纸厂的事,陈书记的前后态度有明显变化。”吕爱民压低声说,“第一次开常委会讨论时,他也支持我的意见,造纸厂必须整改,不整改就关闭停建,然后让我具体负责这件事。但只过了三天,他就又一次召开常委次,再次讨论这个问题。他的态度就变了。他说造纸厂还是不能关闭停建,我们要在新能源汽车项目上想办法。于是他就说他的两个办法,以及你们完不成任务的处理意见。我听了感到很震惊,就在会上跟他争起来。最后,他用他的一把手权威,采用举手表决的方式。以六票比五票的微弱优势,通过了这个决定。”
原来如此,吕县长也是作了努力的。田小晖乜了蒋欣怡一眼,心想陈维辰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呢?是不是跟周德安有关?
他正这样怀疑,吕爱民就含蓄地说了一个细节,巧妙回答了他们的这个疑问。
“后来我听说,也就是昨天,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晚上,周德安去了陈维辰家里。”吕爱民微笑了一下,解释说,“我们住在一个大院里,但我没有看到,是有人看到后,偷偷告诉我的。”
田小晖恍然大悟,与蒋欣怡面面相觑,点头示意。
吕爱民沉默了一会,神色更加严肃,他不无担忧地说:“应该说,这件事是比较严重的,弄不好,后果就不堪设想。面对这样一个局面,我们应该怎么办?”
田小晖和蒋欣怡都不敢回答。
吕爱民看着田小晖说:“田镇长,这件事的走向和结果,决定于你。所以我想请你作一下努力,试着去跟投资商,也就是那个十分厉害的张总商量一下,让他们放弃造纸厂这块地,看行不行?”
田小晖正要作否定的回答,蒋欣怡马上用干咳声制止他,要他先应承下来,再想办法。
“好吧,吕县长,我试一下看看。”田小晖接受蒋欣怡的暗示,改口说,“但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
吕爱民说:“刚才,我当着陈书记的面就说了,你们只要尽到努力就行了,这种事怎么能强加于人呢?”
田小晖点头应诺。
“另外,田镇长,你要注意安全。”吕爱民关切地看着他说,“我估计,今晚公安局去,也是扑空的多,有人会给他们通风报信。”
田小晖胸有成竹地说:“我也这样觉得,但这个,吕县长,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
吕爱民告诉他说;“你让我办的事,我跟龚局长交待过了。他已经派人把三个在医院里治疗的打手控制起来。等他们的身体稍微再好一点,就对他们进行审讯,再调查取证。如果没有人插手的话,这件事应该没有问题。”
又拖了一条尾巴。田小晖心想,这种事谁能插手?只有腐败的手才能插得进去!
于是,他坚决地说:“谁插手都不行,我一定要管到底,公正公平地解决这件事。”
又谈了一些事,田小晖与蒋欣怡告辞出来,开着车子往南阳镇政府赶。
在路上,谨慎地坐在后排的蒋欣怡,对田小晖说:“田镇长,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啊。”
“上司,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吗?”蒋欣怡揭穿他说,“为了让逼造纸厂关闭停工,你给张总出了这个馊主意。让她抢这块地皮,二选一。现在怎么样?这么棘手的事,都推到我们头上来了。其实,还是推到你一个人头上,我只是陪斩。要是解决不了,你要被充军,我也会被处理,没了前途不说,还可能有生命危险,真是太惨了。”
田小晖轻松地笑着说:“美女上司,到时你就跟我一起到北蒙山区去扶贫吧,我们还在一起工作好不好?”
“好你个头啊?”蒋欣怡笑骂,“我可不跟着你到那里去受罪。实在不行,我让他帮我想想办法,调到省城去算了。”
田小晖跟她开着玩笑说:“上司,你不能这么狠心吧?你去省城享清福,把我一个人丢在鬼不拉屎的穷山区不管。”
“正经点,现在我们到底怎么办?”蒋欣怡见快要开到南阳镇镇政府,脸色就严肃起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田小晖还是嘻皮笑脸地说,“你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不过,得一步步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跟那个杀手进行决斗。我赢了他,才能做下面的事情,也才能得到你的宝物。”
蒋欣怡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撒娇道:“你再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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