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刚才他见蒋欣怡埋怨他,不理解他,不支持他,虽然他治污反腐的意志没有动摇,但心里好失落,好孤单,心里还生出一种失恋的痛苦,嘴巴发苦,眼前发黑。他就发现,他已经爱上这个美女上司了。可她却突然翻脸不认人,这就让他如坠万丈深渊,心里痛苦不堪,只有在表面上没有露出来而已。
现在见蒋欣怡又醒悟过来,感恩他,支持他,又能深情的眼睛光顾他,这让他激动不已,差点也喜极而泣了。
田小晖回应着蒋欣怡多情的目光,与她深深地凝视了十多秒,把两人心里刚刚垒筑起来的隔墙推倒,隔阂融化,又和好如初,心里也温暖如春。
丁小刚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敬师傅说:“师傅,昨天晚上,你教了我几个小时,我感觉身上有了一股奇异的力量,真的。我要跟你走,下次跟杀手较量,你叫上我,我们师弟两人并肩作战,就会无坚不摧,杀得对手片甲不留。”
说着大家都笑了。
他爸认真地对他说:“你别光嘴上吹牛,要扎扎实实向你师傅学习,练得一身真本领,才有骄傲和吹牛的资本。”
田小晖说:“有你参战的机会,你就等着吧。吉传帮是不会轻易同意关厂的,陈明亮也不会轻易放弃巨额利润。所以他们还会反扑,后面也许会有更艰苦的斗争,你真的愿意跟着师傅冒险受苦?”
丁小刚看了爸爸一眼,说:“眼邪恶势力进行斗争,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乌雪芹一个接一个地上着热菜,蒋欣怡对她说:“丁小刚妈,快不要再烧了,烧这么多菜,哪里吃得下啊?来来,一起吃。”
乌雪芹双手在饭褡上擦着,眉开眼笑地说:“都是些土菜,让你们两位领导和大恩人见笑了。”
田小晖赶紧说:“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大恩人了,我就是小刚的师傅,别的什么也不是,你们只管啊我名字就行。”
大家都开心地笑。
接下来,田小晖就开始问正事:“丁站长,我问我,南阳造纸厂的废水,到底有没有毒?毒到什么程度?”
这也是他留在这里吃饭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丁伟华停止吃菜,用通俗易懂的话说:“我国对水质有多达二十项的检测标准,造纸厂未经处理排放出来的废水,属于劣五类水,也就是水质中最差的水。长期排放出来,这个水对人体,农田,地表,以及空气等环境,会造成严重污染,其危害程度是无法估量的。”
田小晖的眼睛瞪大了:“有这么严重?”
丁伟华说:“恐怕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严重,所以造纸厂用两套设备,欺上瞒下类糊弄人,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赚的是昧心钱,是在坑害广大的老百姓。坑害我们的子孙后代。没有进去前,我一直向上反映,向省市环保部门的领导反映过,口头反映了五六次,写信反映过三次,在网上匿名举报过四次,但收效甚微。县环保局和检测站反而把我当成另类,千方百计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田小晖感叹说:“原来社会上也有正直之士,并不是我在孤军奋战,所以我很高兴。丁站长,我敬佩你。”
丁伟华摇着头说:“惭愧惭愧啊,我没有做好,还是田镇长你厉害。不过,田镇长,我也要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我怕你也被他们陷害。造纸厂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不是说吉传帮有多厉害,而完全是金钱起的作用。”
田小晖想起来了,对蒋欣怡说:“蒋镇长,你给吕县长打个电话问一下,公安局抓捕行动的结果怎么样?”
蒋欣怡有些犹豫,田小晖就说:“你正好向他报个平安,这是应该的。”
这样一说,蒋欣怡才鼓起勇气,用田小晖的手机给吕爱民打电话。这次一打,吕爱民就接听了。
蒋欣怡当着大家的面,声音和神色都很稳重地说:“吕县长你好,我是蒋欣怡。我的手机还在绑匪那里,没有拿回来,所以借用田镇长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呃,田镇长上午给你打了电话,我知道。我遭到了歹徒的绑架,昨天晚上被田镇长和丁小刚两个人救了出来,现在身心都恢复得比较好,特向你报个平安。”
吕爱民说:“你没事就好,我也放心了。”
蒋欣怡这才问:“另外,我想问一下,这次公安局的抓捕行动,结果怎么样啊?吉传帮,还有陈明亮他们,都抓到了吗?”
吕爱民叹息一声说:“不好意思跟你们说,一个人也没有抓到,我都不敢给田镇长打电话说。”
蒋欣怡看着田小晖,打开免提,又说:“他们早晨还在山中堵路查人,怎么就一个人也没有抓到呢?”
吕爱民有些气愤地说:“我给龚局长打电话后,他非常重视,亲自组织人马,出动五辆警车,三十多名警察,他亲临现场指挥,却扑了一个空。北蒙山区的山路上既没看到车,也没有发现人。他们马上赶到造纸厂抓吉传帮,也是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蒋欣怡摇着头说,“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吕爱民说:“这是可以肯定的,但这个人是谁?龚局长也不知道。他也很惊讶和气愤,准备追查这个内鬼。”
蒋欣怡看了满脸失望的田小晖他们一眼,又问:“那能不能通缉他们呢?”
手机里传来吕爱民沉稳的声音:“我也这样问了,龚局长说不能,因为没有证据,光凭田镇长一个举报电话就通缉人,这也太随便了吧?还有人怀疑,这是在诬告造纸厂。”
田小晖的眉头皱了起来。丁小刚一家人也都咂嘴摇头,非常失望。
蒋欣怡有些生气地说:“我被他们绑架是事实,这还能说假话吗?”
吕爱民反问:“那你报警了吗?”
蒋欣怡提高声音争辩说:“我在里面,被他们看住,手机收掉,怎么报警啊?”
吕爱民还是冷静地说:“田镇长他们知道后,为什么不报警?龚局长还责问我呢?说他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
田小晖再也听不下去,把头往手机面板上凑前一些说:“吕县长,情况是这样的。发现蒋镇长不在后,我也不能确定她就是被绑架了,就想再等一等,所以没有报警。到下午五点多钟,有人在山区中的一个塌陷区发现有群鬼鬼崇崇的人。我知道后,就怀疑那里是不是关押人质,赶紧赶过去看究竟,想看清楚后再报警。
屋子里寂静无声。
只有田小晖对着手机面板在说话:“我到了那里,悄悄爬到坑底,感觉那帮人像绑匪,但屋子的门关着,看不清里面情况。我跟丁就刚才潜过去看,却被放吵的人发现了,就来不及报警了,只能当机立断冲进去解救人质。再说我想,就是报警,大批警察到来,把这里包围,绑匪反而会狗急跳墙撕票的。万幸的是,经过与绑匪的激战,我们终于把蒋镇长给救了出来。”
吕爱民沉默了一下,说:“你这样说,倒是合理的。不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两个人,就敢深入狼窝救人质。你是果断的,英勇的,也是有本事的,可你这样做,是对公安局的不相信,所以龚局长有些生气。”
蒋欣怡气愤地说:“公安局应该对他们的见义勇为进行表彰才对啊,龚局长怎么这样理解?这是不对的,怪不得我们县里的黑道这么猖狂的。我要举报吉传帮和陈明亮,也要替田镇长和丁小刚申请见义勇为奖。”
吕爱民沉吟着说:“可以的,蒋镇长,你先来报案。我再跟龚局长说一下。我们县不仅黑道猖狂,连白道上也有人很疯狂。这样下去是不行,一定要改。好了,我挂了,你们快来报案。”
挂了电话,蒋欣怡愤慨地说:“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田小晖说:“我们快吃饭,吃完,赶紧去县公安局报案,你再把手机等被歹徒拿走的东西补办起来。”
“对对,手机最要紧。”蒋欣怡感激地看了田小晖一眼,“我都气糊涂了,把补办手机卡和手机的事给忘了。”
于是他们加快吃饭,然后与丁伟华一家人告别。告别时,田小晖紧紧握住丁伟华的手说:“丁站长,你上班后,整理一个造纸厂的水质报告和污染情况的材料给我,我要去省里举报他们。能告倒他们最好,告不倒他们,我们还要想别的办法。”
丁伟华答应说:“两天之内,我把资料发到你邮箱。”他问田小晖要了邮箱号码。
田小晖让蒋欣怡坐到车子后排,他把车子开出去,开了前面的山路上,就加快速度直奔县城。他们先去公安局报案,然后再去街上买手机等东西。
回到镇政府,已是饭后时分,蒋欣怡直接回宿舍,免得跟大家寒暄难堪。田小晖也是先回宿舍,然后准备去找薛思思和韩玉雪,教她们防狼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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