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凌风淡然的回答。
“怀风……你身上没有怀风的味道，你最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怀风，对吧？”
苏先生喃喃说道。
怀风？
二十一长老的名字吗？
凌风虽然面色冷静，但心思已经高度流转起来，此时此刻，哪怕说出半个令苏先生不满意的词语。
自己都将葬送掉将二十一长老绳之以法的机会。
同时。
凌风嘴角也不由得暗自抽搐几分。
好家伙。
不愧是妖王啊，嗅觉和感知真是敏锐，就连自己最近没有见过二十一长老这点都能看破。
“圣天宗内已经有人怀疑内部存在叛徒，因此，那位想要谨慎一些，所以行动前没有直接见我。”
凌风胡诌道。
不得不说，凌风还是有细节的，他模仿项航的说话方式，将话语中提到二十一长老的地方。
都用短暂的停顿以及“那位”来代指。
而且凌风的胡诌，也是以进为退，故意地指出圣天宗内有人怀疑内鬼的存在。
——假设凌风不是二十一长老的手下，而是圣天宗派来钓鱼的人，那么他应该尽力地不去提起此事，以免遭到对方的怀疑。
果然。
苏先生经过一阵思考后，也是缓缓松开手，让凌风呼吸顺畅许多。
“信物呢？”
苏先生的手依旧没有挪开。
“在这。”
凌风手掌一翻，之前的吊坠出现在他手中，他将拿着吊坠的手伸向后面。
递给苏先生。
苏先生接过吊坠，仔细看了看，这才将手收回。
凌风给出的解释令苏先生相信，而且他又见到了信物，接头方式也正确。
没什么继续怀疑的必要。
当然。
对于刚才粗暴动作所留下的伤痕，苏先生也并未道歉，项航这种被种下禁制的人。
只不过是垃圾、消耗品而已。
“东西呢？”
“在这。”
凌风拿出之前由吴根生拟定的讨伐计划表，递给苏先生，苏先生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将计划表夹住、放在自己面前。
然后嗅了嗅。
“嗯……没错，的确有那帮讨厌人类的气息，什么狗屁的天渊执法队。”
“别让本座得到机会，否则一定要将他们尽数诛灭！！”
“让孩子们生啖其肉！”
苏先生满脸狠厉，妖冶的盛世美颜也显得可怖而扭曲，不过下一瞬，他的表情便也是恢复如初。
“给你。”
苏先生大手一挥，一颗颗内丹出现在凌风手中，凌风惊诧地发现。
这十几枚内丹所蕴含的能量全部无比巨大。
神游境？！
竟然全部来自于神游境的妖将！
这交易的手笔可不小啊！
若是将这些内丹全部炼制成提升境界的丹药。
或许能硬生生灌注出好几名神游境武者啊！！
“……”
凌风忍住震惊，将这些内丹全部收在空间戒指里。
现在这些东西。
全都是他的啦！！
“对了，另外那件事怎么样了？”
凌风问道。
虽然交易已经完成，而且记录晶石也将许多关键的东西记录到，可以抽身撤退。
但凌风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可以继续套套话。
“啧，看来你们的计划并不行啊，阿玉已经在既定地点等待了许久，可你们说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苏先生嘲弄的说道。
就算苏先生和二十一长老是合作关系，但妖兽就是妖兽，不可能从内心深处对人类怀有善意。
不过是利益牵绊而已。
“是这样吗？”
凌风眼眸低垂，头发的阴影遮挡住他双眼中的心思涌动，他在思考。
怎么能套出信息。
套出李凤天下落的同时。
更重要的是。
套出关于他爹的信息。
而就在此时。
不远处的灌木丛想起一阵嗦嗦声，一道巨大的身影走出，这道身影的主人也必然是妖兽。
而非人类。
“阿玉。”
苏先生表情瞬间变得宠溺，看着小男孩柔和的呼喊道。
是的。
这道身影的主人，就是妖王苏先生的子嗣之一——阿玉，阿玉的境界不过神游境。
但由于血统的关系，他化形的程度并不差。
而将阿玉的身影完整的看在眼中时，凌风却不由得咬紧牙关，手掌猛的攥拳，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原因无它。
阿玉并非空手，而是拖着一具尸体——李凤天的尸体。
虽然凌风已经从项航口中听说李凤天死亡的消息，但亲眼见到尸体……依然难免精神的冲击。
此时的李凤天。
俨然已经被折腾的不似人形，从李凤天的表情里，凌风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绝望。
这还不算完。
李凤天的尸体上，竟然还有一道道齿痕，似乎被某种生物啃咬过。
不用多想。
就是苏先生的子嗣后代——阿玉，此时阿玉的胸口，甚至还有鲜血。
“无聊，要杀的人根本没来。”
“我想要见到血流成河啊。”
阿玉从灌木丛中走出，见到凌风后，嘲弄一笑，将李凤天的尸体随意的丢弃在凌风面前。
“……”
凌风闭上眼睛，他不敢看李凤天的尸体，他怕自己忍耐不住愤怒。
对苏先生和阿玉动手。
不行……
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手中还有关键的记录晶石。
贸然战斗，又不能直接调动木剑。
说不定。
记录晶石会被发现，然后毁掉。
那二十一长老就会逍遥法外、逃脱制裁，反而无法替李凤天师兄报仇！！
忍耐，现在要做的，只有忍耐……
“哼。”
苏先生将凌风的表情看在眼中，轻蔑的哼了一声。
他只觉得。
凌风之所以露出这种表情，是因为见不得同族被啃食，毕竟人妖有别。
而且苏先生也知道，二十一长老收手下的方式。
眼前的人类，并不是什么丧心病狂之徒。
可正因如此。
才有趣啊……
“啪嗒——”
阿玉看着表情逐渐扭曲的父亲，也是明白后者的想法。
他打了个响指。
一瞬之间，阴影深处有无数妖兽出现，它们像是得到命令的一般。
向着李凤天的尸体表露出贪婪和欲望。
几个呼吸。
就将李凤天的尸体啃食干净。
只剩下一些衣物。
以及宝器。
“……”
杀意凝聚在凌风心中。
不可饶恕。
妖兽也罢，二十一长老也罢；有生之年，凌风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以祭李凤天在天之灵！！
“……”
凌风沉默不语，走过去，将李凤天剩下的那些衣物、宝器收起，他现在能做的。
只有这些。
“你……还挺在意他？”
而就在凌风以万分沉重且悲痛的心情，收起李凤天最后的遗物时。
苏先生缓缓皱起眉头，质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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