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不久，赵胜利赶了过来：“怎么样？问题弄清楚了吗？”
曹光朝外指了指：“发动着了，但李主任非要让我等等，真是逗乐我了。”
赵胜利严肃地说：“虽然是急事，但也不能太鲁莽。” 他说着，坐了下来。
“李怀德，你究竟要干什么？曹师傅是咱车间的人，要是他离开了，咱们怎么办？”
“唉呀，只这一次，也就三天的时间。”“不行。”
“兄弟请大家喝酒。”“你可是说的哦。”
李怀德满脸汗珠地冲出办公楼，出来后，吐了口唾沫，皱了皱眉头，“这人真是。”
尽管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把这些烦心事放下，专心把任务完成。
李怀德到了后勤办公的地方，见到赵胜利也在场，感觉有些意外。
赵胜利站了起来：“李怀德同志，我在部队开过车，虽然不是专职司机，但现在也能帮上点忙。”
李怀德笑眯眯地说：“真是太好了，两个人分担一辆车，安全保障更多了。曹师傅，这是你们的证明文件。你们两个先去领取装备，我马上安排人手装载物资，争取今天就启程，计划三天后返回。”
“这是紧急任务，我会尽快向上汇报情况。”他又补充说，“完成任务后，将会给你们两个一些奖励。” 赵胜利敬了个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他对奖励似乎毫不在意，目光坚定且纯粹。
这让李怀德有些尴尬，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低头沉默不语。
曹光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感到十分有趣，朝李怀德使了个眼色。李怀德立刻催促说：“曹师傅，赶紧去领取装备吧，别耽搁。我今天真是忙疯了。”
曹光点点头，和赵胜利一起离开办公室前去领取枪械。
赵胜利脸色严肃地嘱咐：“这次的任务可能会很艰巨，注意安全。”
曹光点头回应：“有你在，不用担心什么。”
取好装备回到车上，看到装满货物的卡车已经准备就绪。曹光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上，对赵胜利说：“咱们换班驾驶，你先休息，等我累了再替换。”
这下子，李怀德终于放下心里的最后一个石头。
车启动起来，沿着大路前进，行人见状连忙避让并朝着车子行礼。
一些人竟然深深吸了口尾气，露出享受的表情：这是一种工业力量的感觉。在这个年代，工业基础设施非常落后。
一辆大卡车无疑让人们增添了一丝丝信心。然而，曹光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中国汽车制造业非常初级，许多车辆仍然需要依赖进口。而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很久，直到改革开放春风才可能改善。
而要依靠进口就得需要外汇，因此外汇变得极其珍贵。
曹光驾着车离开了城区，车辆在路上颠簸，车身震动不已。
“哦哦，这路况简直糟糕透顶。” 曹光抱怨道。
一边调整着姿势以适应崎岖的道路，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掌握方向盘。赵胜利提醒他小心，不要放松握着方向盘。
曹光自信地说道：“没问题，我的体力非常好。”
确实，以曹光强健的体力来说，即使是在崎岖道路上控制方向也不构成困难。
赵胜利递了一根烟给他说：“这是李怀德刚从仓库拿出的五包烟草，让你提提神的，尝一支试试吧。”
接过烟，叼在嘴边，继续在坑洼不断的道路前进。
“你好，秦淮茹同志。” 四合院。
在大院中，秦淮茹正在门口与邻居交谈。这时李怀德提了礼品来找秦淮茹。秦淮茹看到陌生面孔有些戒备，问道：“你是？”
李怀德解释说：“咳，我是李怀德，担任轧钢厂的后勤主任，这次拜访您是为了送达一些奖励。”
秦淮茹微微一怔问道：\"有什么奖励？”，同时她保持着警惕，并礼貌性地请他入内饮茶。
尽管秦淮茹表现出了欢迎的姿态,但其谨慎的眼神仍让李怀德感受到了她的保留心理，周围的三个邻居女性也是神色严肃地看着自己, 他知道此刻并不适合进院喝茶。
李怀德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的，曹光同志突然有急事需要出差，是紧急任务，可能得三日后才能回来。”
“考虑到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任务，曹光同志积极参与，所以，领导们决定给予他一定的表彰。”
“另外，我们也都明白你现在有身孕，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秦淮茹同志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秦淮茹一听愣住了，她心里琢磨：在家休息？这不会影响自己的工作吧？
李怀德看出了她的顾虑，继续解释道：“淮茹同志也快到转正的时候了，等生完宝宝后再来上班就可以了。”
“你放心，我们厂里的女员工都有这个产假福利，工资福利都不变。”
“这是单位准备的一些慰问品。”说罢，李怀德便转身离开了。
秦淮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包裹，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在一旁，三大妈和杨晓丽都羡慕地看着她，“淮茹，你说，曹光这次出差这是要立功的节奏吧？”
秦淮茹羞涩一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啦，今天下班前，厂里正好找驾驶员支援，我家那个主动申请了。”
杨晓丽赞叹，“哟，原来曹光还会开车啊！真棒。”
三大妈附和，“是呀，这曹光，本来就很有本事，只是之前身体状况不佳，现在恢复了健康，才能更好地施展。你看你找到的是一个多好的伴侣啊。”
听着别人对自己爱人的夸奖，秦淮茹感到很高兴。
聊了一会后，提着东西回到了家。
回到住所，她打开包裹，有些惊讶。
里面装有两条鱼，一大块鲜肉，几盒香烟及一些小食品。
秦淮茹惊讶不已，并且觉得这些物品并不是来自工厂的奖励。
最终，她看见了那几张副食品和粮食券证以及一张通知。这才释然了些许。
确实，轧钢厂奖励的是副食品和粮油票据，并有文件为证。
其他的物资，她猜应是从领导那额外送来的。尽管如此，秦淮茹依然选择欣然收下。
进门放下包裹以后，便处理起肉类。
切开两条鱼并分成若干块，放了些食用盐在上面；接着，肉块也被处理妥当，并和面粉拌在一起后覆盖上容器，开始腌制。
晚餐，秦淮茹只简单对付吃了一些。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醒来，起身点燃煤球。
在热了油锅之后将之前备下的食材倒进去煎炸一番。就这样，炸出了几条脆皮鱼片与酥炸肉块。
如此，食品便可以保存得长一些时间。
原还想着弄点炸油条，但是一个人既要顾炉火还要擀油条实在太累，便放弃了想法。
到了第二天，油已经完全凝固。
秦淮茹将油倒入罐中，锅也没刷，直接用油锅炒起菜来。轧钢厂放假了，秦淮茹也无需再伪装去上班了。
而且，她的确怀了孕，并未撒谎，便开始在家休息。秦淮茹也没闲下来，拿出了家中的旧布头，准备为孩子缝制开裆裤。
眨眼之间，过了三天。这一天。
轧钢厂的午后时分。
厂外，一阵轰鸣声由远而近，“轰隆隆”声响起，曹光驾驶着一辆卡车驶至轧钢厂门口。
经过检查后，进入轧钢厂。
李怀德面带笑容迎接满身灰尘的曹光与赵胜利，并满脸感激：“曹师傅，赵队长，您们回来啦！路上顺利吧，没碰上什么困难吗？”
曹光微蹙眉头答道：“虽然没有大问题，可也是一路波折不断。李主任，这辆车问题很多，尽管问题都不大，但我们得认真检查看看。”
“不然开在路上再出现故障，虽修车不算大事，但是浪费的时间就很要命了。要是耽误了任务，那可是麻烦不小。”
因为开了一路，曹光对车辆的具体情况了解得很深入。
这一辆车的零部件七零八落拼凑成的，并不耐用。在运输过程中，几次发生故障，好在都是小毛病，由曹光和赵胜利两人联手修复。
李怀德颔首同意：“您放心，等会儿我会安排技术人员进行检修。”
“快快进来喝杯茶，稍事休息片刻。一路上真的没事吗？”
曹光笑着说：“哪里会出现多大状况，放一千个心好啦，顺便把接收证明递交给你。”
曹光和赵胜利仔细完成所有交接流程，然后才松口气坐在一旁，品茶抽烟放松。
经过三天的忙碌，如果文件交接没有办妥，今后出问题再扯皮的话那实在让人烦恼。因此，曹光交接的时候文件逐字逐句审定无误后再签下的名字，避免被蒙骗。
即使不大可能发生这种事，多一些防范措施总归没有害处。
李怀德打开桌屉，拿取了两条烟，两只酒瓶递给了二人，此时赵胜利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
曹光用手肘轻碰赵胜利说笑着：“老李，这是哪一出呢？用厂里的物资做人情呢？”
听到这话，李怀德立刻回应笑言：” 曹师傅这是在开玩笑呢，这些都是我自己家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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