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分裂了。”市公司门外,徐正挠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正确定是第一次见肖怜珊,怎么见了自己就发疯?叫徐正怎么了,这么正直的名字。
徐正给杨莹打过去:“哎,问问你朋友,肖怜珊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我啥都没说就把我赶出来了。”
“你自己问吧。”杨莹说:“我跟娜娜在中心广场逛街,你来不来?”
娜娜是杨莹的高中同学,也就是肖怜珊的秘书。
想了想,徐正答应过去,毕竟很多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好,也显得格外有诚意。
见了面,简单的寒暄几句,三人就到快餐店找个位子坐下,徐正点了几杯饮料就进入正题。
娜娜人普普通通,很爱笑也很有亲和力的一个女生,说话也很风趣。
“我听同事们说过,肖总命挺苦的……”
听娜娜讲了近半小时,徐正终于搞懂了。
当年,肖怜珊是张宪伟的儿媳妇,后来肖怜珊带着刚出生的儿子离了婚。
问题就出在这个儿子身上,张宪伟的儿子有少精症,怀上孩子的几率就跟中彩票一样。奇就奇在结婚没多久肖怜珊就怀上了,还生了个带把的。
张宪伟认为孙子不是儿子的种,偷偷做了个亲子鉴定。
“我猜孩子一定是张宪伟的孙子。”杨莹插嘴做了猜测。
徐正摇头:“那可不一定,是他的孙子万事大吉了,那不正消除了所有怀疑?”
娜娜叹了口气:“你们都没全猜对。张宪伟安排去做亲子鉴定的人把样本搞错了,坚定结果可想而知。”
徐正懂了,张宪伟一定让儿子跟肖怜珊离婚,肖怜珊的名声也全毁了。
按理说,张宪伟身居高位,是集团公司的股东,给徐正安排点小工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难就难在中间夹了个肖怜珊。
“后来真相怎么大白天下的?”杨莹闪烁着期待的目光,很八卦的追问。
“肖总把张宪伟还有他丈夫一起拉到鉴定中心,重新做了两份鉴定。张宪伟知道错了,可已经晚了,肖总毅然离了婚,带着孩子一个人过。后来肖总跟她的司机结了婚,感情挺好的。”
“不过……”娜娜低头吸了口饮料,这一口大气吊足了胃口。
杨莹急问:“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不过,这个孩子的脑子不太好。”娜娜指指自己的脑袋,惋惜的摇头。
“脑残?”杨莹问。
“怎么说那么难听,不过也差不多这个意思,智商差点,说话还是挺利索的。”
徐正恍然,说:“肖怜珊的儿子弱智,而她又想孩子上东尚私立学校,这才为学籍的事犯愁,是这个意思吗?”
娜娜点头:“她那孩子,在原来的学校总受欺负,东尚双语学校虽然贵,但管理严格……唉,可人家学校招生名额都要考试加摇号,怎么会要不太聪明的孩子。肖总求了好多人,东尚双语学校才愿意让她借读,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找到症因,徐正告辞离开。
想要拿到工程,肖怜珊是绕不过的,绕不过还软硬不吃,徐正只能想办法把礼送上,还要送对方没法拒绝的那种。
坐进车里,徐正播出一个许久没联系的号码。
“小正?我没做梦吧,你也能给我打电话,老子差点都把你忘了。”电话里传来笑声,仿佛联系上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于鹏跃,忙不忙,我找你有点事。”徐正开门见山的说。
“去你的,我当你想我了呢,老子没工夫伺候你。”于鹏跃叫道:“你就不能先说两句好听的?你啊,坏就坏在那张嘴上。”
“没时间那就算了,我原本想找你喝点呢。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怪想的。”徐正故作惋惜。
于鹏跃说:“行了吧,回头就在同学群骂我不仗义。别人的事我不管,你的事能帮一定帮。”
于鹏跃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徐正跟他的关系也没聊的这么好,潜台词是如果帮不上可别怨我。好在于鹏跃这人比较念旧情,而徐正中学时没少帮他打架。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徐正问。
沉默片刻,于鹏跃说:“下午三四点钟吧,你去学校找我。”
在很多人眼里,包工头巨赚钱,可这世上闷声发财的行当多了,就比如办学校。
早些年,私立学校还是个很高大上的名词,于鹏跃的父辈就在城里办了第一个幼儿园,那时候教育资源极为匮乏,办个证简单的要死。一晃二十年,如今已经是教育集团了。
下午三点,徐正在办公楼顶层找到了于鹏跃。
于鹏跃正在泡茶,大笑着招呼徐正过去坐,显得格外客套却连欠身相迎这种基本动作都没有,徐正能从对方的笑容里感受到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蔑。
客套是见到老同学,轻蔑是基于社会地位。
徐正笑着坐下,打量办公室的古色古香的优雅环境:“哎呀,你这可真好啊,在这上班就是享受,咱这些同学里,数你最有出息。”
于鹏跃欢喜的笑着摇头:“小时候总受欺负,脑子都让人打坏了,每次都是你帮我解围。”
“干嘛总提以前的事,都是小孩闹着玩。”见于鹏跃把茶递过来,徐正赶紧起身接住:“你这的茶,闻着都香,不便宜吧?”
恩情,对方可以说,那表示没忘你,彰显对方是个不忘本的人,归根结底夸的是自己。
可自己不能提,恩多养仇。
“你来了还能喝破茶?”于鹏跃问:“找我什么事?”
徐正说:“我有个朋友,孩子借读在你这,你这学校太出名了,又是考试又是摇号的,这不怕落选么。”
这事对于鹏跃来说就是一句话。
“孩子叫什么?上几年级?”
徐正说:“肖梓涵,二年级。”
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事,于鹏跃示意徐正喝茶,话题一转,又聊起一起上学时的趣事。
看于鹏跃这番表现,徐正吃了个定心丸。
没说能不能办,也没赶人,这算应下了。如果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当做没答应,反正最终解释权归人家所有。
两人正聊着,楼下传来吵闹声,徐正好奇的伸头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一个女人在撕扯。
于鹏跃转身拿起电话问:“楼下怎么回事?”
了解了情况,于鹏跃问徐正:“你刚才说那个孩子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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