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不值一提
“怎么可能……”张公公不敢置信的低声呢喃着，他之前是有听过封玄瑾似乎在意一个女子，貌似是南靖的公主，可是隐南攻破皇城的那一天，南靖皇族的人不是皆被砍头了吗？她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冉沁的身份。
“意外？吃惊？呵……”千雪冷笑，突然抬眸，看着密室的顶端，眼底是说不清嘲笑，气恼，心疼，不值得。“玄瑾一生为国为民，岂料到最后，都被他的手下，被他为之浴血奋战的人害死，呵，实在可笑。”
张公公此时已是说不清的害怕，他极力的往后退着。
千雪却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神色是说不清的情愫，只让人觉得胆寒。“告诉我，那圣旨之上究竟写了什么。”
若那道旨意当真是南靖的皇下的，若玄瑾宁愿受罚也不遵的旨，她当真想知道那是什么。
张公公此时面色煞白，可却没打算隐瞒，颤抖的声音忙道：“不是奴才的错，奴才只是奉旨而已，奴才并未做什么。”
“我说过的话不愿重复。”
“皇上、皇上下旨，让冉将军投降，让他交出军权。”
千雪却微微蹙眉，皇上若下旨让交出军权，在那样的情况下，玄瑾不投降她并不觉得意外，但是即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也是得回去向皇上请罪，一个太监，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去惩罚他，而玄瑾，竟然真的就没抵抗。
“这是全部吗？只是让他投降？”她不信。
张公公闻言也是一颤，可是即便害怕，却久久未语。千雪自然看出来了，只是她不着急，淡淡道：“不愿说吗？”
“姑娘，真的只有这些了，奴才并未撒谎，奴才真的全说了。”
“是吗？”千雪嘴角微扬，却顺手在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千雪一步步靠近，冰冷的匕首贴在他的脸上，张公公也是一颤，额间冷汗直冒，却不敢动半分。
“我有一种很简单的方式让你开口，可是我不想，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现在似乎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张公公虽然害怕，但依旧一言没说。
千雪嘴角冷笑，收回匕首，一步步走至他身后，缓缓蹲下身，用锋利的匕首挑开他的衣袖，利刃毫不犹豫的划向他的手腕处。
“啊！”
张公公也是惨叫出了声，不过片刻，浓重的血腥味儿便也袭来，他面色煞白，神情惊恐，嘴里更是低喃道：“不要杀我……不要……”
千雪忽然觉得这样的请求很可笑，她晃着带着血的匕首，语气毫无温度。“有没有感觉血液从你的身体里流出来，你现在应该很痛，但相比痛，你应该更痛苦，因为你会慢慢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你的血会慢慢的流干，你会死的……死的很难看。”
“不要，你不要杀我，我告诉你，我说，我什么都说。”张公公浑身颤抖，看着自己的血液慢慢流下，在地上蔓延看，眼底更是惊恐。
千雪却未在意，依身坐在木凳上，闻着扑鼻的血腥，却似无感觉般，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如此对待生命，她似乎……有些麻木了。
张公公却突然跪着挪了过来，急道：“是太子让我这么做的，太子想让封玄瑾替他做事，替他杀了隐南，才会让南靖的皇下那道圣旨的。”隐棣？千雪微微蹙眉，更是不解。“隐棣如何有资格指挥南靖的皇？”
张公公满脸惊恐，可待这个问题时，他还是有些犹豫了。
千雪到不在意，道：“你如果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只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你想起的那一刻。”
张公公面色难看，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南靖的皇，其实早就中了蛊毒……”
千雪错愕，不敢置信道：“也是北越的太子下的蛊？”
“不，不是的。”张公公急道：“是南靖的皇子命人下的，只是不想战事频发，南靖也保不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千雪却觉得有些发凉，在南靖的那几年，虽说她们在冷宫中也遇到过一些手段，但相比权势的争夺，似乎一切都不值一提了。
“那太子又怎么会与南靖扯上关系。”
“是……是小人的师傅，他察觉到南靖气数将尽，便也投靠了北越。”
千雪眉心一蹙，忽然想到什么，道：“那个会下蛊的人？”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是何人有何种本事，能让隐棣收用。
张公公脸色越来越苍白，低声道：“是……”
“是太子指使他给玄瑾下蛊的吗？”
张公公并不敢看他，声音更是极低。“是……”
“只因玄瑾不肯答应他，他便下如此狠手吗？”千雪手指缓缓收紧，眼眶赤红，脑海里却不由想起之前隐棣的话。“那个会蛊的人又是谁？”“他……”张公公面色难看，可还是急道：“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千雪不曾想，他连太子都可以这般容易说出，却似乎很害怕那个下蛊的人。“你似乎忘了，我也能杀了你，比如现在。”
张公公垂着头，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鲜血，他的神色越来越惊恐，忽然急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大家都叫他鬼奴。”
“他在东宫吗？”
似乎破罐子破摔，张公公也低声回答道：“不，不在。”
“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找不到的，除了他自己出现，都找不到的。”他喃喃开口。
“那又是谁允许你一个奴才对他动手的？”千雪声音凌厉了几分。张公公面色难看，只道：“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子说……太子说要让他受伤。”
千雪极怒，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张公公却是跪地求饶道：“饶了我吧！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封将军的死真的跟我无关啊！”
“无关……”千雪嘴角勾起一抹薄凉。“当日你给他下蛊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两个字……”
她步伐艰难的往前走着，姿势不太好看，却极为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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