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旋依然对热闹的氛围感到不自在,但好在今天他不是独自一人,也不需要主动交涉。
看到熟悉的身影飞旋立马转身调头背对着他们。
“嘿警车!伙计,最近怎么样?”
已经迟了,大黄蜂的一声招呼让警车看向那边,自然也注意到了想要逃跑的飞旋。
“如常——飞旋你又犯事了?”
飞旋绝望地转身:“没有警官,但我怕您像上个循环在世贸中心把我当抢劫犯那样再次把我拷走,因为这件事我的同窗已经笑话‘我们’很久了。”
警车面带囧色但还是辩驳道:“谁正常购物还带炸弹?”
“我怕碰到匪徒,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柔弱的科学家,总要做好万全准备。”
大黄蜂因为这一串对话笑得前仰后合的,好半天才拍拍警车的肩膀说道:“我们不打扰你休假了,祝你假日时光愉快。”
二人挥手道别之后大黄蜂拉着飞旋走向下一个人。
“真没想到你俩竟然是这样认识的。”
“别笑了小蜂。”
飞旋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尴尬的原地蒸发了。
“爵士!这是我的新朋友飞旋!”大黄蜂和爵士拥抱了一下。
音乐响起,透过护目镜飞旋都能感觉到爵士的热情。
“一起跳支舞吧!”
“不等等我——”不会啊……
飞旋的话被淹没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在周围的欢呼声中他感觉自己面甲滚烫,他被一只手带着翩翩起舞,爵士看出了他的紧张安慰道:“别紧张跟着节奏来就行。”
不知名的蓝色磁带机跳得起劲,飞旋试图在他的掩护下向后门跑,然而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转头,是之前那个蓝色追踪者。
惊天雷眼中闪烁着恶趣味,闹翻天不乐意再同这个蠢货打交道,但他可没忘记是这走路不长光学镜的机先撞得她。
他扯着飞旋回到舞台中央,脚下的轮子差点打滑还是扒拉了下声波才站稳。
音乐声逐渐变得激烈强劲,他感觉不妙,接收器向后倒去,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惊天雷带着一阵旋转。
拉丁还是探戈他说不清,他只感觉头晕。
天旋地转间他只能紧紧拽着惊天雷,如果这个追踪者想让出糗那就他们一起吧。
爵士注意到了飞旋那边糟糕的状况想把他带出来但看他俩这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场面还是歇了心思,好吧她的错。
跳完之后飞旋彻底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只感觉到处理器在打结。
“旋仔?”大黄蜂的声音从左边……右边……四面八方传来。
“小蜂你不要乱晃我看不到你了……”
大黄蜂无奈地说道:“是你在晃啦。”
飞旋的腰撞到了桌角,他疼得嘶了一声并不停地向被撞到的人道歉然而每次都找错方向。
他扶着墙闭上光学镜让自己缓一下,机体跟要散架一样,他只是个死宅啊!
墙的形状好像有点不对,他睁开光学镜,那一刻他已经想好了回归火种源的一百种方法,是惊天雷,而他就把手搭在最讨厌他们这群地面单位的追踪者机翼上,这无异于骚扰。
他立马松开手,甩了下脑袋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就算不是挨打也是挨骂。然而惊天雷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啊,哦,逃过一劫。
“哇哦救护车!”
大黄蜂一句话让飞旋立马满血复活:“啊!救护车!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不管怎么说救护车才是医学专业的。
救护车有些愣神:“你好像不是……”
“呀飞旋好久不见。”千斤顶一眼认出了飞旋熟稔地又给他递了杯饮料。
“千斤顶?没想到你也在这儿,还有震荡波。”
震荡波的光学镜成了四分之三个月饼:“我们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实验室。”以其他机的表情来看他就是在挑眉。
第二个人这么说了,行吧。“就当我在学习如何‘正常’社交了。”飞旋滑到了桌子底下成了一摊半死不活的液体机。今天说得话简直等于过去一年的说话量!
他们还去见了传闻中的麦克老爹。
“哇哦~”麦克老爹发出一声惊呼。
不知道为什么飞旋总有种自己全部秘密都无所遁形被他看穿了的感觉,他不自在地求助般地看向大黄蜂。
麦克老爹笑着说道:“别紧张,我敢打赌你以后可是威风堂堂。”
大黄蜂锲而不舍地追问:“有多威风?”
“跟威震天一样。”
“哇哦这也太酷了!旋仔不如你现在就给我个签名?嘿嘿以后你出名了的话那我也与有荣焉!”
至少在这时被形容像威震天还不是什么很坏的说法。麦克老爹看着两位年轻人笑而不语,有些话还是只能放到以后再说。
“威震天?”飞旋想到了那个看起来一脸凶相的机,碍于威震天是大黄蜂的偶像他才忍着没说什么,但他的表情沮丧的跟死了亲爸一样。
麦克老爹心绪有些微妙:“你的一生都在和重要之人错过。”
未来啊……
飞旋愣了好久,歪过头无声地与麦克老爹对峙。
他不太相信命运,他只知道一切有迹可循,可不管怎么看都无法想象到未来自己会和威震天一样一脸凶样,更别说什么重要之人,他除了……
飞旋的杂质过滤系统几乎停止运行了。
麦克老爹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怜悯,似乎早已看到了一切,他实在坐立难安。
“有一天你会遇见另一个自己和一个幽灵。”
飞旋不想经历那样的未来,别是和威震天一样,也不想错过,总有种天都塌了的死意,他不关注什么所谓的角斗更不喜欢斗争,他只想守着自己的实验室安稳地过完一生,平庸也好过不理想的预告。
他只默默喝饮料完全没将麦克老爹的话放在心里。
过于分心导致他也没看清大黄蜂后一杯递来的是什么直接一口气干完了,没品出任何味道。
他的处理器运行速度越来越慢,但还是强撑着晕乎乎地问了句:“这是什么?”
大黄蜂完全没想到这么大一个机竟然不经醉:“诶?你没喝过高淳吗?哦不你别睡啊,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儿,总不能让你睡大街,当然睡我那儿我也是不介意的,旋仔?”
周围的声音逐渐远去,高糊镜头下,所有人只留下模糊的色彩,远远看去如同毫无规律的油画。
蓝色的身影朝他靠近,他下意识伸出手。
“你怎么来了……”
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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