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绣一把拉住小弟,往一边躲开,冲过来的宋四郎收不住,就一头扎进了身后那一堆猪下水里。
一阵恶臭袭来,众人纷纷退后。
小秋生也连忙捂着鼻子,眼神担忧地问:“大姐,大伯母死了吗?”
宋锦绣摇头,“不知道,应该死不了吧。”
刚才性急,力道并没有收敛。
不过,真打死了也不怕,她这是正当防卫。
“哎呦,哎哟,你个赔钱货,白眼狼,你杀人了,我要报官,要把你抓进大牢,砍头。”
宋老婆子被一个猪后腿砸的半天没缓过劲来。她揉着头抚着胸口,喘着气,指着宋锦绣眼神淬了毒一般。
宋大石从院子里出来,看到这乱哄哄的一幕,眉头直突突。
他狠狠地看向宋锦绣:“三丫头,你做了什么?”
仿佛这一切都是宋锦绣造成的一样。
“是啊,宋大石,我还要问你们,来我家做什么呢?”
里正怒气冲冲地跟着质问。
里正刚才去了老宅,跟父亲商量春生房子上梁的事。
远远的,就看到这里闹哄哄一片。
当了这么些年里正,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门前闹的。
刚才小秋生危机,他也是看见了,可惜他跑得慢,当时一紧张,嗓子都发不出声音,就这么看着那二三十斤肉砸向小家伙。
好在锦绣及时出现,否则他都不敢想象这孩子会怎么样?
里正怒了,还没等他发威,没想到宋大石先质问上了。
这锦绣如今可是他三叔家的重孙女,哪里容得下你宋大石来指责?
“里正,你来的正好,这丫头杀人害命,目无尊长,嚣张跋扈,按组规,是不是得沉溏?”宋大石恶人先告状。
沉溏?
宋锦绣眯眼,狠狠瞪向宋大石。
突然,一幕场景出现在眼前。
她看到自己被装进一个竹笼里要沉溏,兄长和妹妹弟弟哭喊着。
兄长跪在地上磕头,双手捧着银子求宋大石放了自己。
宋大石狞笑着,拿起银子住进了她们的新房。
而她们四个,则被赶出了宋家村,衣衫褴褛,流落在外。
宋锦绣懵了。
这是金瞳预言?还是自己金瞳又多了一个技能,看到了宋大石此时的心声呢?
看到宋大石一脸得意,这是想到了好事了?
宋锦绣又看向里正,没有什么变化。
她再看宋老婆子。
眼前场景又变了。
她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牙子拉着,哭喊着,可宋老婆子笑眯眯地拿起一块银子在嘴里咬了咬,然后笑眯眯地挥挥手。
娘的,这老太婆还惦记着要卖了自己呢?
此时,宋锦绣是确定了,自己金瞳这是又开发出了一个新技能了。
宋锦绣又看向其他人,得出来一个规律,那就是如今她只能探看到对自己有恶意的心声,和自己无关的,没有恶意的,却是看不到的。
里正和宋大石唇枪舌战,宋锦绣根本听不到,她现在乐此不疲,正在试探着新技能。
突然,一阵恶寒传来,宋锦绣看到了宋二郎。
宋二郎的恶意,不用金瞳也感觉得到。
宋锦绣眯眼,运功看过去,场景一片模糊,宋锦绣觉得眼睛刺痛一下,脑袋一懵,竟然晕了过去。
晕倒前,宋锦绣仿佛听到寻宝鼠君君一声冷哼声。
死君君,这是嘲笑自己是个弱鸡?
再度醒来,已经到了晚上。
睁开眼,就看到妹妹宋锦芳正坐在自己床前缝着荷包。
“姐,你醒了?”
宋锦芳一脸惊喜。
她又冲外面喊:“哥,二爷爷,二奶奶,我姐醒来了。”
今天她去新房帮着青山伯母给工人烧水去了,回家才知道姐姐竟然晕倒了。
好在老李大夫也在,给姐看了看,说是她睡着了。
虽然老李大夫说她没事,是用脑过度,脑血不足,多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可她还是不放心,就在这里守着。
随着锦芳的声音,呼啦啦进来一群人。
宋锦绣眨眨眼,“老李大夫?小李大夫,你们怎么来了?”
宋锦绣说着就要起身,老李大夫摆摆手,“等会,我给你再把把脉。”
“对对对,再让大夫看看。”宋锦芳连忙把凳子让给老李大夫。
老李大夫把了把脉,点头道:“嗯,无大碍了,”
宋锦绣这才谢过他,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说,当初说好了要拜我爷爷为师的,没想到你一走就杳无音信,我在医馆望眼欲穿,可惜这段时间太忙,直到今天才抽出空来。”
“没想到我们一来,你就晕倒了,要不是我爷爷说你是用脑过度,我还当你是装的,不愿意见我呢?
不过,小师姑,你干啥了用脑过度?”
小李大夫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宋锦绣这才想起今天的闹剧来。
于是问里正爷爷:“二爷爷,我前爷爷他们呢?”
里正一噎,随即嗔道:“什么前爷爷后爷爷的?以后见到他们,就叫石头爷。”
宋锦绣忍不住一乐,“好,就叫石头爷,石头奶,大柱伯,二柱伯,三柱叔,四柱叔。气死他们。”
“哈哈哈,好,好丫头,对爷爷的口味,”里正哈哈大笑。
原来,今天正好老李大夫祖孙俩来找宋锦绣,于是顺手就把晕倒的宋大柱媳妇给扎了几针。
猪肉当然是没让她们拿,同时里正还把他们兄妹四个过继的事说了,把宋大石气了个倒扬,扬言要去官府告他拐带他们家的孙子。
里正挥手:“去吧,告去吧,顺便也说说你们是怎么虐待孩子的,是怎么把孙女卖给人家做陪葬的,这是图财害命,去告吧,看看等着坐牢的是谁?”
宋大石一家灰溜溜地走了,里正则带着老李大夫祖孙俩进了正堂喝茶。
老李大夫道:“丫头,我等到现在,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孙子把这丫头夸上了天,麻沸散的方子他也亲自参与了验证。
可要他收徒,总得亲自把把关才是。
宋锦绣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连忙道:“老李大夫爷爷,你就放过我吧,我真不是学医的料。我背不会那么多药方,也抓不准药材的重量,
酒精,碘伏,双氧水我都乱着用,
还有,抗真菌的和抗细菌的药我总是分不清……”
宋锦绣想着以前师兄数落自己的话,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
而老李大夫祖孙俩大眼瞪小眼,这说的是啥?
看着二人的表情,宋锦绣突然闭嘴了。
娘的,自己都“嘚吧嘚吧”了啥?
看来金瞳使用过度,神识不清了,怎么把现代那些名词都搬出来了呢?
果然,老李大夫一头雾水地问:“酒精?碘伏?双氧水?是什么?”
小李大夫也问道:“小师姑,真菌和细菌又是什么菌子?是一种药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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