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

    秦韵拉住皇上的手,示意他别太担心了。

    皇上还在惊疑中,便听见前面街道上传来周堂的声音。

    “清溪村被人纵火,顺天府所有官兵立即集结,快随本官前去救人。”

    皇上看向秦韵,低声问道:“他不是阿娘安排的人?”

    秦韵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安排的人在清溪村。”

    皇上闻言,松了口气,那清溪村这场火伤不了百姓。他缓缓坐下,环顾四周,发现时全也不见了。

    看来今夜的事情……不小。

    街道上,以刘泽为首的大人们听见了周堂的声音,都涌上了街。

    “周堂?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堂也奇怪道:“刘大人?”

    “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兴旺街也属于顺天府管辖,这里夜不罢市,昨夜已经有盗贼潜入了,今日我是来抓贼的。”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去清溪村纵火,看来想要圈地赚钱想疯了。”

    刘泽怒道:“放屁!隔这么远,你怎么知道是人为纵火?”

    周堂道:“火势那么大,不是人为纵火,怎么可能?”

    “顺天府官兵听令,立即随我一起去救火。”

    刘泽上前,猛然一把拉住周堂:“你休要惹事。”

    然后压低声音警告道:“周堂,与满朝文武为敌,你不想活了。”

    周堂猛然甩开刘泽,义愤填膺道:“刘大人,你心术不正啊,竟然敢阻拦本官?”

    “你说,那火是不是你叫人纵的?”

    “你为了圈地,竟然坑害百姓,你简直丧心病狂!”

    “你……”刘泽气得要死,怒声道:“你别胡说。”

    周堂冷笑道:“我胡说?那你为何要阻拦我?”

    刘泽说不出来,面色涨红,只得放开周堂。

    这时,一直在内室没有露面的徐茂。听闻动静,也担心周堂会坏事,便走出来呵斥道:“周堂,你算什么东西?”

    “你不过是田家养的一条狗而已,竟然敢冤枉刘侍郎。”

    周堂回怼道:“徐大公子?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徐大人养的废物儿子?”

    “你……”徐茂被刺激得,当场怒吼道:“混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周堂大义凛然道:“你来啊,为了满京城的百姓,本官死不足惜!”

    其他大人一看不好,都在劝徐茂,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动朝廷命官呢?

    可徐茂看周堂那找事的模样,气得上前,直接踹了周堂一脚。

    周堂顺势躺下,并哀嚎不断:“徐家果然权势滔天,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官员。”

    “来人啊,给本官捉拿凶徒。”

    官兵们瞬间一拥而上,其他大人连忙阻拦,并惊呼道:“使不得啊周大人,您别闹了。”

    “就是啊,怎么能捉拿大公子呢,他不是被你气的吗?”

    周堂一跃而起,手拿火把怒视众官员,冷声质问道:“好个使不得?”

    “诸位大人还是在朝官员呢,竟然说出此等无耻之言?”

    “若非尔等心虚,手里被徐宁拽住了把柄,何至于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怎么,你们也怕我去清溪村!”

    那些官员只知道投钱,具体刘泽是怎么操作的,他们并不知道。

    但看刘泽着急的样子,心知清溪村的事情有猫腻。

    本想搅合浑水,让事情过去就算了。谁知道周堂……竟然是个不好惹的。

    徐茂听周堂牵扯到他爹的身上去,怒火中烧,直指周堂道:“我呸,你算什么东西?”

    “我爹乃当朝首辅,为国殚精竭力,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当初要不是田家为你作保,力荐你为顺天府尹,你以为你够资格?”

    “没有良心的狗东西,你就跟你的出身一样,低贱下作,永远上不得台面。”

    周堂高声大呼:“是!我是寒门出身,比不得大公子矜贵!”

    “可我周堂,科举入仕,状元及第。凭着真才实学报效大魏,对得起天地君亲。”

    “反倒是大公子,白身一个,混迹在众官员就以为自己是掌舵人了?”

    “今夜清溪村不出事则罢,若出事,大公子首当其冲,只怕会不得好死。”

    “周堂!”刘泽呵斥!

    “刘泽!”周堂怒吼!

    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服谁?

    刘泽眼看周堂真的要翻脸,便劝告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周堂冷笑道:“是我过分,还是诸位过界,触碰到了我周堂的底线?”

    “今夜清溪村的事情,我势必要查个清楚。”

    “我们走!”

    周堂说完,便率领官兵就要奔去清溪村。

    眼看事情阻拦不了,刘泽急得都快冒火了。

    就在这时,徐茂突然捡起院墙边一块砖头,猛然朝着周堂的后脑勺砸去。

    周堂似有所感,回头时看着迎面而来的砖头,抬脚狠狠一踹。

    他本就学过武艺,此番用尽全力,徐茂被踹翻在地不说,只觉得血气上涌,腹痛如绞,竟然连呼救都发不出声音来。

    周堂却气势如虹,大声骂道:“我呸,什么狗东西,让你三分竟然还敢搞偷袭?”

    “来人,给本官把人抓了,扔进大牢。”

    那群官员当然不肯让周堂把徐茂抓走,因此官兵和官员爆发激烈的冲突,打得不可开交。

    徐宁匆匆赶来,面色阴沉地怒吼道:“住手。”

    “周堂,你怎敢如此迫害百官?”

    周堂站在一旁,手拿砖头掂量着,冷笑道:“徐大人可看清楚了,是你的儿子徐茂趁本官转身之际,要拿这砖头直击我要害,我是迫不得已才还手的。”

    “至于这些官员,他们包庇你儿子,罪同从犯。”

    “徐大人若是不熟大魏律法,就回去多读几遍。至于你这倒打一耙的罪名,迫害百官?”

    “我呸!”

    徐宁面色阴沉,眼眸寒光四射。

    刘泽等官员一看徐宁来了,纷纷找到主心骨一样,气势也强盛起来。

    “周堂,那砖不是你自己拿的吗?跟徐大公子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看见了,那就是你栽赃徐大公子的。”

    “贼喊捉贼,亏你还是顺天府尹呢,本官明天就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我也去。”

    “我也去。”

    “我也去。”

    ……

    周堂不怒反笑,大声质问自己身后的官兵道:“你们看清了吗?刚刚是谁拿砖头行凶?

    众官兵义愤填膺,声音震天:“看清了,是徐大公子拿砖头要对大人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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