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更衣扑腾出去,刚准备大声地叫喊,结果一头撞进御林军的包围圈。

    不等她开口,便被直接被绑了,送回皇宫。

    庆元宫的后殿里,时全看着被侍卫捆回来的田更衣,眼神里闪过赤裸裸的嫌弃。

    他对身旁的小太监道:“拖去洗干净,别污了圣上的眼。”

    田更衣愤然,双眸赤红地望着时全。

    这老东西竟然敢如此羞辱她!

    可时全却看着她那仇恨的目光嗤笑道:“田更衣,出去一趟回来连自己身份都忘记了?”

    “赶紧的吧,别让圣上更加厌恶了。”

    田更衣怒道:“等我见着皇上,看我不告你这老货一状。”

    时全耐人寻味道:“是要告状还是求情,您自己掂量,反正机会就这么一次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田更衣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声。

    想当初,时全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呢,现在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简直可恶。

    她暗下决心,一旦有机会崛起,一定要把这帮子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通通处置了。

    可宫人给她打水洗漱的时候,她却看见的双手变得粗糙不已,再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从前光滑的肌肤如今变得坑坑洼洼的,还有几个蚊虫叮咬出的包块都还没有散。

    她慌张地看向宫人,嘴里喊道:“快给我准备脂粉。”

    结果并没有人理会她。

    她们把衣服放下就匆匆出去了。

    田更衣气愤极了,皇上要见她,衣服还要她自己穿,这帮奴才怎么敢如此怠慢?

    可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人来,只好自己穿着衣服出去了。

    然而,走到外面,却发现宫女们一个都没有走,全都在。

    她们却都哑巴了一样,死气沉沉的。

    田更衣有些慌了,她询问道:“你们都是皇上的人?”

    没有人回答她,她们把她拉到梳妆镜前,简单地给她盘起了头发,插上了更衣位份的簪子,非常素净的银簪子和彰显后宫女人身份的一朵珠花。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们也在梳妆完毕后,快速退去。

    田更衣也想出去,可才踏出房门,便有两个太监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她怒声质问。

    然而他们却不回答她,田更衣崩溃了,大声道:“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见他们没有阻止,她便继续喊道:“皇上,臣妾与您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点夫妻间的恩情都没有吗?”

    “皇上,您见见臣妾吧,臣妾有话要说。”

    “皇上……”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田更衣兴奋地抬头看去,果然见是皇上来了,她立即高兴地迎上去。

    这一次,两个太监跪下了,没有阻拦她。

    可皇上径直越过她,进入房间中。

    这里寂静得可怕,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让田更衣慌了起来。

    据传,当年京城陷落,好多后妃都是在这里被杀的。

    她颤抖着,拽住了皇上的衣服。

    皇上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厌恶,却凉薄得可怕。

    她下意识放开了手,皇上也顺势坐了下来。

    田更衣见状,当即跪下道:“皇上,怀王是我们的孩子,他是您的第一个孩子,他小时候您经常抱他的,您都忘记了吗?”

    “皇上,臣妾求您,放过我们的儿子吧。他是被人陷害的,他是无辜的……”

    皇上看着哀求他的田更衣,说道:“他是王爷,如果连这点事都承担不了,他就不配活着。”

    田更衣一听,当即便爬起来道:“皇上,您为何如此狠心?当初王家获罪出京的时候,满京城的流言蜚语,您顾忌了吗?”

    “还不是造了什么祥瑞出来,您当臣妾不知道吗?”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肯救我们的儿子,为什么?”

    皇上道:“因为他是罪有应得!”

    田更衣嗤笑道:“罪有应得?满朝文武,谁没有私心?谁没有敛财?为什么我的儿子就是罪有应得?”

    “皇上,真正干净的人有谁啊?徐宁?王茂?还是您自己?”

    “怀王他是被人陷害的啊,外面死的人他怎么会知道?”

    “如果今日出事的是王茂,您还会公事公办吗?您怕不是早就想好了脱罪的办法!”

    皇上看向田更衣,反问道:“那你呢?怀王犯下的罪,你真的没有想好脱罪办法?”

    “那你为什么要去公主府?”

    田更衣愣住,不敢置信道:“您都知道了?”

    皇上站起来,略带厌恶地道:“没有朕的命令,他们会放你出宫吗?”

    “你也太天真了!”

    田更衣彻底傻眼了,不敢置信道:“您要用臣妾的命换怀王的命?”

    “为什么?”

    “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啊?”

    “您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咱们再造一个祥瑞,不就好了?”

    田更衣质问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皇上没有看她,而是往前走了两步,沉声道:“皇叔跟朕说要拿你换怀王,朕没允。”

    “朕还没有昏聩到要用女人的性命来保儿子。”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找欣宜,你不想死,欣宜就想死?她都快生了,你连自己的外孙都不放过,朕还怎么能留你?”

    田更衣跌坐在地上大哭道:“皇上当臣妾愿意吗?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妾也心疼啊!”

    “要不是您非要惩处怀王,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皇上冷怒道:“正因为有你这个母亲,所以怀王才必须死!”

    “你脑子里处处都是让怀王上位好替田家翻案,你不想死是因为你想活到田家大房翻身做主的那一天!”

    “朕告诉你,你做梦!”

    “朕宁可没有怀王这个儿子,也绝不会让外戚祸乱江山!”

    田更衣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皇上。

    这是她内心一直耿耿于怀的事,皇上怎么会知道的?

    就在这时,皇上突然转身,目光凌厉地望过来。

    心虚的田更衣连忙跪下,眼神乱飘,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好说辞。

    皇上盯着她心虚的脸庞,斥声道:“你一直想为你娘讨一个公道,可你父亲没有对不起你和你弟弟,所以你就想着光耀门楣,让你爹对你们大房高看一眼。”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为田家大房做得还少吗?可为什么出头的却是其他几房?”

    田更衣心慌极了,摇着头,想否认什么?

    皇上却继续道:“因为其他几房是你爹亲自教导的,只有你和你弟弟是你娘教出来的!”

    “一个心狠手辣的黑心妇人,她能教你们什么?除了听她的话,为她所用,就是一辈子当她的梯子,成为她炫耀的工具!”

    “这么多年,朕屡次提醒你离她远一些,你哪一回听了?”

    “朕本以为有了孩子以后,你会为孩子考虑,疏远田家。谁知道你蠢笨如猪,竟把他们当成田家往上爬的梯子。”

    “你如今看看清楚,是朕在高位,田家爬上来是会死的!而且像你这样没有脑子的人还想太后,朕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田更衣崩溃地捂住耳朵,一边哭,一边回道:“后宫哪一个女子不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就算是珍妃,当年入宫不也是为了她的家人吗?”

    “臣妾这么做有什么错?”

    “皇上,您根本就是恨我当初对王家下手,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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