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司夜下首的李隋易一脸的尴尬,浑身的不自在,小动作不断,引得司夜发笑,出言打趣。
“怎么,是我司家的椅子上长钉子了?让李家主坐得如此不舒服。”
李隋易强行挤出笑容,哪怕笑容扯痛了淤青的嘴角也不敢冷脸。
“哪里,是我的问题,我自己坐不住。”
李隋易哪里敢说是司家的问题,他是被家族派来求和的,不是来找茬的。
李隋易试探着看了看司夜的脸色,在确定司夜真没因此生气后,才轻咳着道出了来意。
“司少,是这样的,之前李家被有心人撺掇,站在了司家的对立面,给司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是我耳根子太软的问题,现在我李家愿意弃暗投明,跟随司少行事,不知道司少可愿接收李家的投诚?”
这是李家在他临走前给他布置的任务。
让曾经身为南城龙头企业的李家成为司家的附属家族,这决定刚出来时,他是真觉得家族疯了。
可看到家族列出的这段时间李家每况愈下的营业情况,跟司家和天晟集团蒸蒸日上的相对比,他承认,家族的决定再英明不过。
至于李家的诚意,就是那说给就给的矿产三成产量。
李家的投诚出乎了司夜的预料,他考究的眼神落在李隋易身上,一时间竟分不清李隋易是真心还是假意。
李家似乎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吧?
李隋易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面对司夜的打量,没有半分躲闪。
能有曾为南城龙头企业的南城做附属家族,对司家来说,利弊参半。
利,自然是司家此后有了个能支使的家族,弊,自然是担忧日后的司家无法镇压住蠢蠢欲动的李家。
不过这番利弊并没有机会进行深度思考,因为李家在司夜的眼里,是跟老爷子死因有着密切关系的,他不可能跟仇人建立什么友好的关系。
能井水不犯河水,都算是他大方了。
“不行。”
司夜斩钉截铁的拒绝。
李隋易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无比尴尬的搓了搓手,试图转移话题来掩饰。
“呵呵,我就说不行嘛,族里那些老家伙硬是不相信,非得我来试试。”
司夜冷冷的看着李隋易,不发一言,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当初老爷子自缢前的那一幕,抓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日后一定要将中医一道发扬光大,行医切不可马虎。
明明老爷子当初有机会慢慢传授给他的,却被迫在一夕之间给自己安排了后事。
这一切,都是拜曾经的四大家族所赐!
李隋易似乎看出了司夜的眼神里带着恨意,想到当初的事,就心虚得不行,简单的抛下两句话,脚底一抹油,直接开溜。
司夜看着李隋易溜走的背影,心中的怒火降了些许,此人还算是个有眼力见的。
李家的投诚?
他就当李隋易放了个屁。
另一边。
在司家客房里幽幽转醒的孙家长老,忆起昏迷之前的的场面,双眼都快气得要喷火了。
该死的李隋易!
以为当上了李家的家主,就能随意的对他动手了?
未免也太小看他在孙家的地位了!
愤愤叫嚣着要找李隋易算账的孙家长老,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爬起来就想冲出去,可走了还没两步,脑袋就是一阵昏沉,双腿无力的他摔倒在地。
司夜前来时,看到的就是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得孙家长老。
他打眼一瞧,就看出了孙家长老气息紊乱,刚封好的穴位也被冲开,体内气血胡乱窜行,眉头微皱的司夜手指一动,一枚特制的银针便出现在其指间。
随着司夜的动作,银针在孙家长老手掌的虎口处缓缓插入,皮肉被银针挑起时,孙家长老紧闭着的双眼都颤了颤。
看得柳斌背后一寒。
针灸是这样的?
足足七寸长的银针就这么水灵灵的没入了人体里,隔着皮肉,柳斌都能看到银针在手掌内的走向。
银针是从斜面插进去的,所以不是从上而下的贯穿手掌,而是左右贯穿。
等孙家长老的眼睛颤抖着睁开时,司夜才动手,将银针从虎口处拔了出来。
心知肚明是司夜再次救了自己一命的孙家长老满脸感激的冲着司夜一拱手,表示等他回到家族后,定有重谢。
司夜救他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感谢,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人死在司家门口,尤其是孙家的。
到时,传扬出去,司家就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记得给诊费就行。”
司夜一句话把孙家长老心中酝酿好的感动之情直接给击溃了。
孙家长老愣了愣,差点没反应过来司夜说的啥。
“啊,这……”
司夜也没在意,他就随口扯了一句而已。
“孙家来此,是有何事?”
“是想为司少效力,李家和罗家都对司少跟天晟集团虎视眈眈,更是视你们为眼中钉,孙家曾跟两家合作,深知两家缺憾之处,孙家愿意为司少效犬马之劳。”
孙家长老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回答一样,说了一连串的话,连个停顿都没有。
嚯?
今儿是个什么日子?
两家都上赶着来投诚?
司夜是真好奇。
“你跟李家的李隋易约好的?”
孙家长老骤然听到李隋易这个揍得自己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的名字,心中就难以控制的升腾起怒火,当得知李隋易居然提出了跟自己一样的要求,登时就恼了。
“司少,那李家的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他李隋易在李家表面上是家主,实际上就是李家推出来的一个挡箭牌,真正的决定都是李家长老会商讨好才定下的!”
眼下,争当司家附属家族的机会在前,孙家长老可顾不得什么曾同站一条战线的情谊,把李隋易贬得一文不值。
李隋易的话都是空口白话,一个人胡咧咧而已。
他,才是真正代表家族来的,甚至还带来了真正的诚意。
孙家长老从怀里摸出了孙家在南城郊外矿产的地契,交给司夜时,面上还残存着几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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